“閉！”

“閉。”

曲流的自言自語終于引起了雙方的不滿。

月青玉葉弓弦拉滿，側頭看著曲流，一臉的嫌棄：“怎麽會有這麽啰嗦的人。”

曲流的目則都盯著自己懷中的人。

“好吵。”邪風忱雖未睜眼，但是已經被曲流吵得忍不住開始還了。

曲流別提有多高興了，將邪風忱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拍著他的背，“你可算能說話了，上天保佑，你可算回我話了。我剛才該就在想，我要是以後都只能一個人說沒有人回應我了該怎麽辦？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你...剛才說什麽？誰看你不順眼？”邪風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正看到月青玉葉將弓箭了出去。

這一箭的力度可能不太大，因為這箭紮進了樹幹上就停住了，并沒有穿過去。

月青玉葉看到這一箭沒有穿過去，不怒反笑，轉看了一眼曲流懷中的邪風忱已經醒轉，眼中微微一亮，隨即走到樹前，對著自己最後一箭的位置，突然長了舌頭，讓舌頭直接穿進了樹幹裏。

等月青玉葉將舌頭從樹幹裏出來的時候，長長的舌頭裏還包裹著正在拼命掙紮逃竄的天君。

月青玉葉將天君直接甩到了曲流的面前。

舌頭從天君上收走的那一刻，天君立馬轉就要逃跑。

怎麽跑呢？

曲流一個眼神，死士們立刻和銅牆鐵壁一樣的圍了上來，將天君的逃命路擋的嚴嚴實實的。

天君急忙掐訣，準備在這逆境中找一個可以翻的機會。

訣才掐了一半，手上的亮也就剛剛冒出影子，就被曲流彈指一揮給打滅了。

天君也顧不上和曲流吵吵，立馬掐第二個。

遁地的訣對天君來說算是最練的，可是他的遁地之門還沒有打開，一支穿箭就穿過了天君的膛。

這箭白的嚇人，的嚇人，并不是剛才那種用來在樹幹中尋找自己位置的箭。

天君不可思議的低下了頭，看著箭尖上不斷滴答下去的自己的口，他張了張，哇的一口吐出更多的鮮。

背後的人緩緩走到他的跟前，手中的箭又往前推了推，月青玉葉才略微消了消火，道：“天君，這支箭眼嗎？這是當年你殺我的那一箭，今天還給你。怎麽樣？”

“葉兒，你怎麽能這麽絕？”

月青玉葉笑著將這支箭直接從天君的背後徹底的穿過了他的，月青玉葉從天君的前緩緩的拔出這支有紀念意義的長箭，兩指在手裏，在天君面前了兩下，箭上的水立馬甩到了兩側的雪地裏，劃了兩道長長的弧線。

“天君，我記得當初我死的時候和你說過，不要我兒子，我就當這一輩子運氣不好，咱們恩怨到我這就算了。我覺得我已經很深明大義，夠大度無私的了。你是怎麽答應我的？”月青玉葉將箭背在後，繞到邪風忱的後，緩緩的蹲了下去。

月青玉葉想要邪風忱的頭頂，可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鮮，就想趕在上一手上的，自己一白紗，要是手上的漬上去，立馬就能髒一片。低頭看了看，周圍只有白雪，蹲下用做水洗了洗手，又好好的了手掌心，待有了溫度才緩緩的上邪風忱的臉頰，輕聲笑道：“忱兒，娘在這裏，沒有人能欺負你。”

曲流越來越看不懂月青玉葉到底是在做什麽了？帶走邪風忱的是，將邪風忱放在棺材埋在地下的是，如今又從這上演為子報仇的還是？是...哪筋不對頭嗎？

邪風忱的思緒也在慢慢的回到正位，他朝著月青玉葉出手，微笑著喊了一聲，“娘。”

曲流只覺得懷中一空，人就被月青玉葉拉到了的懷裏。

曲流看著空落落的懷中，說不出的落寞，但是看到母子倆抱頭相依的畫面，心底還覺得莫名的暖心。

所以，曲流把這子莫名其妙的邪火轉移到了猶在原地吐的天君上。

天君的吐得一口接一口，和溫泉冒泡一樣，源源不斷。

曲流起走到天君邊，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

天君一個踉蹌倒地，上的兩個也隨即像是開了閘的水庫洩水一樣嘩嘩的流淌出紅的。

雪地很快就被天君的鮮染紅了一片。

天君本就有傷在，上次從畫裏出去還沒有來得及休養，就又急沖沖的下來找事找曲流的麻煩，筋疲力盡的同時還不忘心大起，想要順道帶一個人回天界用。在雪地裏抱了那麽久的月青玉葉，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剛才在樹幹裏又東躲西藏的躲避月青玉葉的弓箭，折騰下來，一條命也就只剩下半條。

如今這一箭穿，半條命又去了一半，天君覺得自己的氣數真的是要盡了，索直接大字型躺倒在了蒼茫白雪上，任君為所為道：“來吧，給我個痛快吧，不就是一死。我這一生，想要的都得到了，也沒什麽好憾的。呵呵，鬼王，你以為你能和那個混小子地久天長？別做夢了，我自己都沒有的東西，他怎麽配有？你早晚會後悔得罪我的，我保證。”

曲流挑眉笑道：“這麽自信滿滿，是做了什麽？怎麽？想要拿這個作為換條件換自己一條狗命？”

“沒，這次不換了。剛才那一箭太疼了，我怕我是撐不住回天了。無妨，我走了，你以後即便想要找我算賬都找不到人，依照你的子，比讓你直接殺了我還要讓你耿耿于懷。好的，我一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天君能把你，不，您，在您的心中留下一筆不可磨滅的印記，我覺得我也是很厲害的。您說對不對？”天君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氣力不足，不過好在他躺倒後，傷口在極度寒冷的冰雪維持下倒是減緩了流速度，天君上的傷口雖沒有愈合，但是看上去也并沒有像方才那樣繼續惡化下去。

曲流蹲在天君腦袋邊上，隨手抄起一把雪摟在手裏，兩個手團啊團，不一會兒就團出一個偌大的雪球，他把雪球放在天君的臉側，又開始團第二個。

曲流一邊團雪球，一邊小聲笑道：“看來你也不算一無是，起碼不是草包一個。怎麽，終于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之前對我的囂張勁兒都去哪兒了？我說今日見了我怎麽老實了不，原來是猜出了我是誰。天君啊，你這腦子也是夠用的，為什麽總是不用在該用的地方，用在了這種旁門左道上。你說你知道了我是誰又怎麽樣呢？你能和我對打嗎？你有勝算？”

天君搖頭苦笑：“說笑了。我沒有想過和你對打。無論是從前不知道還是現在知道了，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我在天界只是一個空殼子，要論起實力，我可能還不如南天門的將軍來的厲害。可是那又怎麽樣？咳咳咳，這位置還不是在我的手裏坐了這麽久？不得不說，我在天界的這些年，天界雖沒有再上高層，好歹也沒有被你們拉下神壇，不是嗎？人界對我們的向往依然是最最強烈的不是嗎？我在他們想心中，也依然是最最厲害的統治者，不是嗎？”

“不是。”曲流一邊在掌心裏著圓團，一邊著邪風忱，道：“我們會告訴人界你的過往種種，包括這次大。你說他們是念你的好多，還是念你的惡多？凡人啊，記差，他們只能記住最近發生的事。你讓他們吃飽了一百年的肚子，但是最後一年你讓他們了肚子，他們就會記住你是讓他們肚子的天君。一樣的，我只要讓他們知道這場浩劫是天君你指使出來的，你說人界對你們的香火和信仰，還能剩下多呢？”

天君被曲流說的面沉重，天君不願意和曲流談，因為每一次談過後，天君都會功被曲流帶偏，會懷疑自己的實力，會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歸結底就是被曲流打擊的十分不自信。

雖然現在的天君知道了曲流的份，然而這依舊不能讓自己在曲流面前起腰板來，反而心中更加的自卑，恨不能見到曲流就躲得遠遠的，實在不行把自己埋進雪堆裏都行。

天君的眼睛呆呆的著天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直到曲流手掌中的第三個雪球了型，擺在了天君的頭頂，曲流的臉倒著出現在了天君的眼中。

曲流冷哼一聲，道：“這天好看嗎？說不定以後你就能天天這麽躺著看了，恭喜啊，達所願。”

“你什麽意思？你不殺我？”天君居然有些意外。

曲流蹲在他耳邊，背對著月青玉葉和邪風忱，小聲說道：“我這是剛剛發現，你很期待死亡。我這人呢，沒什麽好，就喜歡和人唱反調。你想要上東我偏要向西，你想要上天我非要下海。怎麽說呢？我就喜歡看你跳腳懊惱卻又求而不得的樣子。你原來慫的要死的時候，我想要弄死你。現在你不怕死了，我偏要留你一條狗命。哎，別急著高興。不弄死你，不代表就讓你好好活著。我覺得你不怕死是因為你知道眼一閉，你的命就結束了對嗎？我們玩兒個有意思的，怎麽樣？”

“你到底想做什麽？”

“混小子，你過來！”月青玉葉瞅著曲流蹲在一邊玩雪球玩兒的開心，有些氣惱的把人喊到了邪風忱的邊。

曲流才彎下腰，月青玉葉的手就拽住了曲流的耳朵，將人直接拉的跪了下去。

“哎哎哎，怎麽手呢？”曲流鮮有這種待遇，匆忙去拍耳朵上的手背。

“我是忱兒的娘，怎麽？扭你不得？你過來，我同你說些話。你理那個死東西做什麽，等我把忱兒上的制解了，那老東西我一定親自宰了。你不會不知道，他現在和忱兒是有聯系的吧？他死了，忱兒必死無疑。”月青玉葉說完又惡狠狠的看了天君一眼，恨不能用眼刀子就將他千刀萬剮。

壞了，剛剛被天君的演技騙了過去，差點就上了他的當，把這一茬給忘幹淨了。

曲流臉上的後怕被月青玉葉看在眼中，笑道：“看來你也知道，那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娘。”邪風忱的聲音聽起來和小時候的聲音相差無幾，月青玉葉趕忙低頭答道：“哎，娘在。”

“他耳朵要被你扭下來了。”

月青玉葉愣了一下，隨即松開手，捂著笑起來，“好了，知道了。”

“娘。”

“嗯？”

“你冷嗎？給你穿上大，別凍著。”邪風忱掙紮著把自己上的裘皮大給月青玉葉披在肩上，自己吭吭卡卡的準備坐直了子。

曲流見狀，一把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的將他圈在了自己的懷中，沖著月青玉葉說道：“解釋吧。我倒是聽聽你把親兒子送進棺材裏是為了什麽？難不是為了長命百歲？”

月青玉葉看著邪風忱邊的笑意從見到曲流的那一刻就沒消失過，眼中除了欣就是失落。

如果自己沒有消失這麽多年，那麽這種笑容自己是不是也能天天看到了。

錯過了這麽好的孩子的長，真的是一件無法彌補的憾啊。

月青玉葉泣了一聲，將上的大了領口，笑道：“你既然知道他和那老東西的聯系，那你知道他裏的妖的事嗎？”

邪風忱并不知道自己裏的妖是怎麽回事，一時間也擡頭看向曲流。

曲流點頭：“嗯，才知道，所以才急匆匆趕去找小忱忱，怕他來。只不過我去晚了一步，他把妖界毀的差不多了。怎麽？你有辦法？”

月青玉葉：“有。剛才你看到的就是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