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手 我希第一次是和你。
很符合陳睦對老男人的刻板印象, 幾杯酒下肚談談人生聊聊理想,就稱兄道妹要跟人拜把子。
好在楊媽和楊糕及時趕到,一個拽手一個架胳膊把人拉起來。楊爸還熱擁抱了楊糕, 口中含含糊糊地喊著:“小楊啊, 爸爸其實還是很看好你的,真的。”
然後又最後了一聲“我的孩子還是像我”,就被楊媽拽進了屋裏。
陳睦在水池邊喝了口水漱漱口, 擡頭沒事人一樣:“怎麽樣, 不錯吧, 我就跟你說了我能把你爸說通。”
楊糕卻完全沒有“得到爸爸認可”的那種,只是把陳睦從水池邊推開,邊洗手邊說:“喝醉酒說的話比草還賤。”
嘶——好刻薄。
烤全羊的火還沒熄,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天邊的太已墜至山尖。陳睦喝得也不, 暈乎乎地靠在牆邊:“你跟你媽說了嗎?”
“沒。”
“那沒問啊。”
“我只說了我喜歡你, 想和你一起旅行。”楊糕甩甩手,又拿了個桶一樣的大鍋過來裝水,“當然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我現在也拿不準。”
那就……拿不準唄。
陳睦已經開擺了, 反正明天就走了,喜歡不喜歡的, 也就只能這樣了。
毫不後悔和楊糕一起度過的這些日日夜夜, 在心裏楊糕就是初男友,能毫不避諱地跟任何人說起他, 說起自己的前男友有多麽天真善良、溫明。
說起來一路走到這裏陳睦的心態變化也很大,從“18歲的不得”,到“喜歡就及時行樂”;從“不行啊了就得負責”, 到“完蛋了我好像沒法負責”;從“怎麽辦楊糕知道我的想法肯定會大發雷霆”,到“咦好像也沒什麽事兒嘛”;從“他要繼續跟著就給他點緩沖時間吧”,到“算了還是快刀斬麻吧”。
也不是從一開始就覺得可以這麽對待一顆真心的,實在是在越來越過分的時候,楊糕總能一步步原諒。
也不是,他好像也沒原諒,他就是……很善良。
已經善良到了陳睦都不太能理解的地步,想當初跟徐來表白那會兒,只是態度不夠端正就被指責為“不尊重人”,很難想象把徐來放到楊糕的位置上他能做出什麽事。
難怪說“人善被人欺“呢,給人行方便,那誰還不想方便行事。
水龍頭裏的水嘩嘩地流著,楊糕回頭看了一眼:“你不解釋解釋嗎?”
陳睦卻只是問他:“放這麽多水幹嘛?”
“給你燒洗澡水。”
*
在草原上洗澡不方便,但陳睦還是在屋後小柴房洗上了澡。
一的羊油味被沖洗幹淨,腦子裏的酒好像也淡了不,陳睦幹上換了服,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四下裏沒見有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在忙著照顧喝醉的楊爸,陳睦只好先回到自己臥室去,躺在床上給楊糕發消息:【我洗好了,水還在那。】
沒得到回音,陳睦便把手機設靜音,準備睡了。
雖然時間還早,但知道要是不趕睡覺,一會兒就又到了徐來的電話時間,如果沒接他又要一直打,煩到不得不接為止。
然後只要是接了,今晚還睡不睡得著就不一定了。
床也就是比那種寢室床鋪稍寬一點點的樣子,所以用著楊糕高中時的床單被套剛剛好,雖然都已經清洗到滿滿的洗味,但是對于跟楊糕抱著睡過幾次的陳睦來說,還是能從藍月亮中分離出楊糕上的那種香。
陳睦本來沒以為自己能很快睡著,但這飄渺的香氣于而言似乎已經有了安神作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酒的輔助讓睡得很沉,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蓋著楊糕的被子,就開始做一些不好的夢。
夢見香味越來越重,滾燙的手捉住的腳踝,過的小,然後繼續向上探索。
因為得實在太是地方,讓清楚地知道自己呼吸加重了,裏也傳來的哼哼聲。
那夢好真,甚至細致到覺得被子鼓了起來,有誰手腳并用地向上攀爬著,直到發掃過的大。
于是難耐地一躲,反倒讓自己暴開來,被輕輕一吸。
“啊!”驚一聲清醒,同時膝蓋一擡打在對方的鼻梁上。
*
“唔!”在黑暗中被痛擊的滋味不好,但楊糕還是忍著沒出聲來。
然後被子很快被掀開,確定鑽被窩的人是他後,陳睦的神也從警惕轉為驚慌:“沒事吧?你……嚇我一跳。”
拿手機手電筒打著,著急地掰著楊糕的手:“你松手讓我看看,我剛剛那一下打得有點重。”
于是楊糕好不容易挨過了那陣劇痛,被掰著手放開,眼前刺眼的白讓陳睦的面孔模糊不清。
他只知道有只手溫地過他的臉龐,輕他的鼻子,這時他已經不知道是因為臉痛還是心痛,反正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下來。
他撲上去抱住陳睦熱烈地親吻。
*
一開始陳睦還是條件反地吻回去了,都在練地應和楊糕的,但是很快腦子又告訴不對不對不對。
一個勁兒地往後躲,楊糕卻不松口地追上來,直親到陳睦又擡手想他。
這次他反應還算快,一手擋住了:“姐……”
“你瘋啦你!”陳睦用氣音沖他大,“你知不知道這是哪?”
“我鎖門了。也拉窗簾了。”
“可你爸媽就在隔壁!”
“兩個房屋中間差那麽遠呢,不算隔壁。”
也不知道是被這話說服還是怎麽回事,陳睦抱著他又親了兩口,然後又良心發現地推開:“不行楊糕,沒有這樣的……”
“哪樣?”
“……明天我就要走了。”
“所以沒有別的時間了。”
“不是,你真的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嗎?”陳睦一把推開他,這才發現他什麽也沒有穿。
但還是很好地忍住了一口咬上去的沖:“我們就到這兒了,沒有更多可能,作為更年長的一個我必須考慮更多現實問題,這是我多方權衡之後做出的最後決定,我希你能理解和尊重。”
楊糕家的窗簾有點薄,月過來,照著他忍的臉龐。
陳睦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連這都能忍以後幹什麽都會功的。
然後楊糕緩緩開口:“我希第一次是和你。”
這是真忍不了。
*
他們對彼此足夠悉,只剩那麽一層蓋彌彰的窗戶紙。
而當窗戶紙也被撕去,那幽深一寸寸地吞噬著,直到醜陋的東西在那裏消失掉。
楊糕地擁抱住,因滿足而有些想哭:“姐,我是你的了。”
“……”是非常敗興致的一句話,好在幹這事兒也不用陳睦。
輕輕晃著找覺:“好熱……比玩好。”
回去之後高低得買個加熱款的。
但楊糕不知道這些心活,他只知道陳睦誇獎他了,說他很好。
于是他也配合地輕:“你在找那個地方對嗎?”
“嗯?”
“我知道是哪裏。”他說著扶住陳睦的腰,確認不會傷到之後,悶哼一聲逃出來一截。
然後尋著記憶中的那一點,練地深而去。
*
如果時間能倒流,陳睦不會明著在楊糕面前表示自己明天要一個人走。
因為楊糕是真的會把這晚當最後一晚過。
陳睦從一開始的罷不能,到後來有心無力,當時在好言好語的勸說下,楊糕其實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但是幾乎同時,的手機屏幕就亮起來,就算開了靜音,徐來兩個大字也明晃晃地出現在屏幕上。
楊糕哪裏得了這個,立馬趴下去又親又,是把陳睦撥得又來了一回。
當時在間隙裏拼了命地到了手機,把它塞到枕頭底下去藏起來,否則按徐來這麽一直打下去,楊糕搞到天亮也沒頭。
于是因為陳睦足夠機智的緣故,這一次之後楊糕總算是願意靠在懷裏消停下來:“我們沒有分手對嗎?”
“如果是分手呢?”
楊糕頓一頓,他都不知道他要為陳睦退到哪裏去了:“那我要申請一個空窗期。至半年你不能和其他人——尤其不能是徐來哥。”
而陳睦一貫糊弄楊糕的方式都是,忽略掉自己不想回應的那半句:“為什麽不能是徐來?”
“因為你認識我之前在喜歡他,如果認識我之後又和他在一起的話,這顯得好像我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一樣。”他這麽說著,手上留地玩著陳睦的頭發,“而且你現在給我的覺很陌生,你不會一直在騙我吧?比如你和徐來哥其實就是關系,只是一直瞞著我?”
怎麽會這麽可。
陳睦其實都快睡著了,但還是無意識地親吻他的側臉:“放心吧,我沒閑心跟你撒這個謊。而且就算我跟徐來是關系,你就不會跟我攪和到一起嗎?”
“我……”楊糕發出一個短暫的音節,到底猶豫著沒有說下去。
“你看,我也本沒必要跟你撒謊。”陳睦說著吻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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