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賀祥心里憋屈,嘀咕著常南意沒良心,說走就走了。
其實也不怪蘇賀祥心中不是滋味,常南意走的時候只跟蘇婧慈打了招呼。因為還沒有跟老爺子這邊坦白和姜逸的關系,所以也就沒好跟他解釋,只讓蘇婧慈跟他說一聲。
老爺子這才剛驗到外孫在邊的天倫之樂,結果一下子就沒了,心里面自然是不痛快的。
老哥幾個見蘇賀祥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索也不下棋了,湊過來一起調侃揶揄他,順便又提起了那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義工小姜。
“要說這小姜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我聽老蘇說,他還是大學老師呢!”
“是嗎,哪個大學!咱們北城大學?”
“哎呀,北城大學算什麼啊,人家是海港大學的,還是法學系教授呢!”
“唉呀媽呀,這麼厲害嗎!”
“我就說看小姜不是一般人,你們看我眼準吧!”
蘇賀祥悶悶的聽著,隨即發出一聲嗤笑,結果卻引來了眾人的不滿。
“我說老蘇,你這笑是什麼意思?怎麼的,顯擺你和小姜走得近?”
“嘖嘖,不就是去你家吃過一次飯嗎,哎呀有啥的啊!等下次小姜再來,我讓他上我家吃飯去!我家那口子做飯的手藝絕了,小姜肯定喜歡。”
“老許,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讓小姜去你家吃飯是假,實際上是想把人家介紹給你二兒認識吧!”
被中心中所想,老許面一赧,卻又很快理直氣壯起來,“怎麼了?我二兒也是老師,雖然是小學老師吧,那也是教育工作者,跟小姜不般配嗎?”
“那你要這麼說,我小兒是初中老師,跟小姜更配了!”
“都別說那話,我兒可是高中理老師,還是高三尖子班的班主任!”
因為是職工大樓,這里住的基本上都是退休老教師,其中大部分的子也都為了老師。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蘇賀祥,不過,也不止蘇賀祥。
“你可拉倒吧老張,你兒都多大歲數了!人家小姜見面不得喊聲姨啊!我孫兒就不一樣了,年輕好看。雖然不是老師,比你們兒都好看!比起樣貌,那還是我孫兒跟小姜絕配。”說話的是另一位不甘示弱的老王,說完他又推了推一直沉默的蘇賀祥,“老蘇,你覺得呢?”
好好的老年活站,一瞬間就變了相親角。老人們本就閑來無事,這會兒提起了他們興趣的話題,便一下子圍過來了許多人。
顯然,大家都對那位義工小姜很滿意。既然都滿意,那就免不了起了相互競爭的想法。
畢竟這年頭優質的姑娘難找,優質的小伙子就更難找。比起家里面那些不著急的姑娘們,他們這些做老人的可真真要急死了。
不過他們卻誰都沒有將蘇賀祥視作競爭對手,他家啥況,大家心里面都清楚。
家里面只剩下一個未婚的小兒,三十好幾了邊一直連個人都沒有,心思也都不在找對象上面,忙事業忙到飛起。跟蘇賀祥的關系也張,兩人說不到幾句話就會吵起來,最后干脆搬了出去。十天半個月能回來一次都不錯了,每次回來也是免不了的要吵架,最后不歡而散。
說起來,大家關系好歸關系好,但鄙視鏈還是存在的。
毫無疑問,蘇賀祥就是鄙視鏈最低端的人。
家庭不和睦,兒忙事業不結婚。反正就是這個年紀能拿出來炫耀的,他是一樣都沒有。
所以一般這種時候,蘇賀祥都是被調侃的對象。
這會兒,老哥幾個目灼灼的看著他,就好像他是裁判,他說小姜和誰家姑娘配,就會娶誰家姑娘似的。
蘇賀祥心里不痛快,都懶得搭理他們,“自作多。”
“誒,我說老蘇,你這不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嗎!”老王不樂意了。“是啊老蘇,咱們這不就是相互探討一下嘛,反正大家閑著也是閑的。對了,你之前不還說要跟小姜拜把子嗎?萬一小姜跟我孫看對眼了,倆人真了……”
老王想著想著,忍不出笑出聲來,“老哥哥,你這輩分是不是就掉了,轉頭還得跟我聲爺爺?”
老王話音一落,周圍哄堂大笑。大家其實都沒有惡意,只是逗個樂。
擱往常,蘇賀祥會不痛快,但也不會真生氣。
但是這次,他是真生氣了,而且還氣大了,“滾你娘的蛋!還爺爺,我你爺爺你敢答應嗎?也不怕折壽!”
老爺子氣的把棋盤一掀,氣哄哄的走了。
一路上邊走,邊罵著,“這幫混蛋玩意,我年紀最大,還能讓你們調侃了!還小姜跟這個配,跟那個配的……我呸!他跟我外孫最配!最配!”
蘇賀祥心里面火燒的正旺,結果還沒走到樓下,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蘇婧慈朝著他走過來,“你去哪了,家里電話不接,手機也不接!護工也給辭了,你是越來越行事兒了!”
雖然關系張,但蘇婧慈還是擔心蘇賀祥的,所以為他請了一個男保姆,結果卻辭退了,連說都沒跟說一聲。
蘇賀祥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出門的時候沒帶手機。看到兒是高興,可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他老臉掛不住,“你跟我喊什麼,我就不愿意接你電話怎麼了!”
蘇婧慈就料想到了老父親會這樣說,臉上的不忿更深,“是,我電話你不接,你外孫電話也不接嗎”
一聽這話,老爺子頓時眼睛一亮,“南意?南意來了?哪呢!”
說完也不等蘇婧慈回答,便踉蹌的往回跑。
蘇婧慈被氣笑了,無奈跟上,“我說你慢點,摔了我還得帶你看病!”
“不勞你蘇總費心,我死了都不用你管!”蘇賀祥上喊著,腳上也沒耽誤跑。
跑到樓門口,果然看到了常南意,“南……”
然而,意字還沒說出口,他就看見了與常南意并肩而立的姜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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