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朗眼底晦暗不明,他瞇著眼認真打量月苓,默不作聲。
月苓坦地任由他看。這段說辭練習了好久,既能讓大哥引起重視,又不至於太多不該知道的事。
這朝堂之上的親疏關係還是上一世陸修涼告訴的,不過知曉的也只是皮,所以毫不擔憂會引起大哥的懷疑。
許久,傅逸朗低沉著聲音問道:“你可知曉那陷害之人是誰?”
月苓搖頭:“不知。夢中那人面容模糊,且我夢到的只是片段,像是上天在警示我,危險已經降臨在我們邊。”
傅逸朗不再言語,低頭看著系在腰間的玉佩出神。
夜了,有些冷,月苓打了個寒戰,攏了攏上的披風。
大哥這才回神,緩了神:“夜深了,你先歇息吧。”說罷離開。
“大哥。”
傅逸朗停住腳步,回頭定定看著。
月苓站起,正道:“你和父親定要小心,還要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傅逸朗沉聲應下,走到門口,又轉,皺著眉叮囑:“無事不要去煩你嫂嫂,懷著孕,很是辛苦。”
月苓撇了撇,心道果然老男人都是這般寵妻如命。大哥年長嫂嫂近十歲,而那人長七歲,都是一模一樣的。
……
深夜,距京城一百公里的驛站,一隻信鴿飛二樓廂房的窗。
陸修涼看過信箋上的容,薄抿,心煩躁。
他走到窗前,定定出神,漆黑幽深的眸子中閃著亮。
若是傅家照顧不好,那還是由他來吧。白雪茹,有膽子傷了他的珍寶,就該消失。
第5章
過了一個月,傅月苓‘奇蹟’般地康復了。
“你生這一場大病,也未見消瘦。依我看,似是了些。”
說話人圓臉杏眼,鵝黃收腰羅上銀線勾出了朵朵茉莉,頭梳簡單的桃心髻,簪著一支碧玉珠花,正是前不久來傅府做客的吳夫人的小兒吳蔓。
吳蔓稀奇地圍著月苓轉了又轉,抬手了月苓白的臉蛋,仍是覺得不可思議:“外面都傳你病得厲害,我還以為你撐不過去了,沒想到這才幾日,就這般生龍活虎了。”
月苓聞言挑眉,似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不解道:“外面如何知曉我的形?”
吳蔓嗤笑一聲,譏諷道:“還不是托側院那位大小姐的福,前日裡宮中設宴,有人問起你,那位便同大家說你重病在床,許是兇多吉了。”
這幾日母親不好,大嫂懷有孕也不方便出門,家無人赴宴。按理說,白雪茹沒有資格進宮的。
“是誰帶進宮的?”
“哼,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是搭上了嘉郡主。”吳蔓立在窗前,隨手撥弄著花瓶中的海棠。
月苓恍然,也不覺得新奇。
嘉郡主是齊王的嫡,郡主的母親也是出名門,份尊貴。齊王本人醉心詩書風月,遠離朝堂紛爭,為人單純,嘉郡主也被家裡養的天真無邪,直率簡單。
但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容易輕信他人的花言巧語,且聽誇讚之語。說不好聽點,就是個十足十的傻白甜。
這樣的人最易討好,也最好利用。
看來前段時間,的計策有了效。白雪茹誤以為真的病膏肓,狐貍尾就要藏不住了。可惜在傅府忍了這麼久,終於按捺不住。
“我看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就該出去晃一圈,到時那些看你笑話的人都該失了。”吳蔓神憤憤,家月苓就是優秀到讓眾多閨秀都黯然失的地步。
這些天已經聽夠了那些人說風涼話,現下月苓不僅沒有日漸消瘦,反而出落得愈發艷人,想到那些人妒火中燒的模樣,便覺得心中格外痛快!
月苓看著激得臉都紅了,低低笑道:“你所言極是,我本就打算過幾日出門的。”
算算時日,他快回來了,到時候要親自去迎接。
吳蔓面喜,“當真?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約幾個小姐妹一起,給你壯壯聲勢!”
其實月苓的人緣並沒有吳蔓所說的那麼差,相反的,因父親是左相的緣故,許多人都上趕著結。
之所以許多人等著看的笑話,是因為月苓不僅文採在京中早有名,更是數一數二的人。的不似白雪茹那般清雅靚麗,也不似吳蔓這般可歡,是清純又嫵的類型。這類子最異的歡迎,卻又讓其他子心生妒意,且月苓的眉宇間又總有淡淡的疏離,眾家姑娘們便時常說清高孤傲。
吳蔓若有所思道:“最近似乎沒什麼大事發生……不過,過幾日討伐西南的大軍就要凱旋歸來,到時候可以約上眾人慶祝一番。雖說行軍打仗與我們也無干係,但好歹是個由頭……”
月苓聞言心思微,心弦仿佛一隻大手輕輕撥著,連聲音都了許多:“你可知他……他們,何日抵京?”
吳蔓的注意力皆被流月手中的貓兒吸引,心不在焉道:“大約便是這兩三日了吧,我也不甚清楚,昨日聽我爹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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