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除了憤怒之外,又平添了一抹疑。
“表妹?”
蕭元福疑仰頭。
他還坐在地上,這樣仰頭向垂眸看著他的徐端宜,只覺得的臉于背,瞧著竟有些冷漠。
這種冷漠——
竟比他剛才被謝清崖拉著往湖裏按時,還要讓他到害怕。
心髒像是被無形的手,憑空住了。
蕭元福不知為何,心忽然跳得有些快,記憶中他這位表妹一向溫,何時有過這樣冷漠的模樣?
是他瞧錯了嗎?
若不是手上這會使不上力,蕭元福定要好好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不過下一刻,在聽到徐端宜出聲喊他“二表兄”的時候,蕭元福便又松了口氣。
那個聲音依舊和平日一樣溫婉,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蕭元福一邊應道,一邊在心裏述。
果然是他覺錯了。
表妹的臉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神呢?
表妹是最溫,最好脾氣不過的了。
但很快,蕭元福才放松的臉,忽然又變得怔松起來。
“你說什麽?”
他似不敢置信一般,直仰著頭,看著徐端宜。
不僅蕭元福不敢置信,謝清崖也是。
他以為徐端宜會息事寧人,或是賠禮道歉。
他都想過,要是徐端宜真的賠禮道歉的話,他就讓先離開這邊,反正要他看跟蕭元福這個畜生低頭,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亦不可能。
可他沒想到——
此時倒換作謝清崖,一臉怔地看著徐端宜了。
“我說,二表兄不要胡說話了,王爺今日是貴客臨門,二表兄張口便是打打殺殺,何統呢?”
徐端宜又溫聲重複了一遍。
說話的時候,神溫,語氣溫和,看著就像是在茶室和朋友品茗說笑,可若是細聽的話,就能聽出這一份溫語氣中的淡漠。
“今日是寶珠的大喜日子,二表兄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醉糊塗了,自己摔進了荷花湖中,幸得王爺路過相救。”
徐端宜看著蕭元福說完之後,便把目落在他邊的小廝上,補充完後話:“旁人問起,你就這樣說,明白了嗎?”
小廝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他張著口,想說話,又說不出,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蕭元福這下是徹底聽清楚了,他也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之餘,他還怒不可遏。
就跟吃了炮仗似的,蕭元福看著徐端宜又喊了起來:“徐端宜,你瘋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徐端宜的姓名。
蕭元福哪裏想到,自己這位平時看著溫溫香噴噴的表妹,如今竟跟換了個人似的!
什麽自己摔進荷花湖中?
什麽被王爺所救?
究竟是他幻聽了,還是徐端宜真的瘋了?這樣顛倒黑白的話,竟然也說得出口!
此時蕭元福怒到了極致,哪裏還有對徐端宜,有半點欽慕之心?
只覺得這兩人簡直一丘之貉!
他要把他們都好好置了才行!
但一想自己這個表妹的份,蕭元福臉難看了片刻,最後還是咬著牙,跟徐端宜說道:“表妹,我知道你是了謝清崖這個混蛋的蠱,表兄就當……”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端宜打斷了。
“就當什麽?沒聽到嗎?”徐端宜接過蕭元福的話,繼續說道,“二表兄是不是忘了,王爺是我夫君。”
“你是如何覺得,我會棄他幫你?”
蕭元福此時連謝清崖也顧不得了,直拳頭,盯著徐端宜,臉難看問道:“表妹是非要與我作對了?”
徐端宜笑了下。
笑起來,猶如八月秋,十分溫婉,也格外吸引人。
蕭元福看著這一抹笑容,臉上原本的森然便又是一滯,眸也有短暫的失神。
但很快,徐端宜的下一句話,令他臉驟變。
“二表兄可還記得,建安十四年,你想對我做什麽?”這話說得很輕,輕到,就連謝清崖,一時都未聽見與蕭元福說了什麽。
被徐端宜擋著,他也瞧不見蕭元福此時的神。
他只是看到徐端宜忽然朝蕭元福走近幾步,這幾步,便令謝清崖不住皺眉。
他想走過去,拉走徐端宜,不想讓跟這個畜生多加接。
但腳步最終還是停在了原地。
只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們那邊,大有一副,蕭元福真要敢再手腳,他今日就真要送蕭元福下去喂魚了。
“我知二表兄在想什麽,你不過是覺得當年事久遠,你又沒真的對我做什麽,大可以說我這是在污蔑你。”徐端宜見蕭元福眸微閃,先他一步,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他那點心思,怎麽可能看不?
果然——
這番話說完之後,蕭元福就一副被他中心思的震驚模樣。
徐端宜神如常,繼續看著蕭元福不疾不徐地說道:“的確,若這番話說給舅母和外祖母聽,們自然會庇護你,但二表兄覺得,我這話若說給大表兄聽,又會如何呢?”
蕭元福的臉霎時一僵。
“還有姨母。”
徐端宜又接著扔下個重彈:“二表兄覺得姨母,又會幫誰呢?”
蕭元福就算用自己的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是個什麽答案,姑姑一向不喜歡他,若知曉他從前,竟想哄騙徐端宜欺負了,必定不會輕饒了他!
想到姑姑對徐端宜的疼,蕭元福這下是真的怕了。
他本就因為落水而變得有些白的臉,此刻變得更加蒼白無比。
可蕭元福實在不甘。
不甘自己了這麽多委屈,無法報仇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被人這樣威脅!
尤其這個人還是徐端宜!
維護的人,還是一向與他不對付的謝清崖!
他看著徐端宜怒道:“你就這麽幫他!”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這話,徐端宜連回都懶得回,只是看著蕭元福補充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今日之事,暫且就這樣算了。”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二表兄也不必覺得自己委屈,你先前想做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王爺此番教訓你,你該。”
“我從前顧念著外祖母,不想與二表兄計較,但日後,還勞請二表兄給我記好了。”徐端宜的神,看著變得嚴肅了許多,聲音也漸漸低沉了下去,“我不是你後院那些人,也不是你能隨意勾搭的人,再有一回,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蕭元福聽到這,目不由閃爍起來。
看著眼前凜然不可侵犯的徐端宜,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視的眼睛。
撇開臉。
蕭元福不語。
他原本就是想著,如今他這表妹,既然都已經嫁給謝清崖了,那也就不是什麽高不可攀的神了,何況謝清崖那混賬一看就沒把他表妹放在心中,二人有沒有上床都不知道。
便是上了床。
蕭元福也十分自信,謝清崖的床上功夫沒他好。
嫁了人的人,哪裏會不需要男人的?
就算是他這個表妹,那也一樣。
他就尋思著自己好好寬言他這表妹幾句,日後一來二去,他這表妹不遲早知道他的好?
到時候,他想做什麽,那還不容易?
保不準都不用他說什麽,他這表妹,自己就先跑來纏著他了。
哪想到他這表妹竟什麽都看在眼中,還擺出這樣一副威嚴肅穆的神,瞧著竟跟他姑姑越發像了。
蕭元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個姑姑。
此時看著這樣的徐端宜,哪裏還有什麽半年旖旎綺麗的心思?
只覺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黴得很。
估計這啞虧,他今天是吃定了。
他暗自咬牙。
到底還是知道深淺的,沒在這時說話。
心裏卻想著。
反正來日方長,他總有法子對付謝清崖的,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還有一事——”
徐端宜卻不想這麽簡單放過蕭元福,也早就看了蕭元福的心思。
知蕭元福的脾氣,也知曉此人最是睚眥必報。
今日之事雖已了。
但難保他日後不會故意針對謝清崖。
如今的南安王府,自然無法與護國公府抗衡,何況外面那些人,向來拜高踩低慣了。
“有件事,我早先時候與寶珠說過,今日便也與二表兄說一聲。”
蕭元福沒說話,眼睛卻看向徐端宜,皺著眉,一副“你還要說什麽”的模樣。
“王爺是我夫君,南安王府是我夫家。”
“今日之事,若這樣過去,便也算了,但若讓我知曉,二表兄私下敢對付王爺,或是王爺的家人,那我自然不會輕饒了二表兄。”
徐端宜說著又垂下幾分眼眸,俯看著蕭元福:“二表兄,你可聽清楚了?”
自己的心思再次被中。
蕭元福面難堪之餘,還有些不忿:“徐端宜,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難不日後謝家出點什麽事,你都要算在我頭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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