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話實說。
卻不知道這句話對謝清崖的殺傷力。
原本還神自若,甚至皺眉看著徐端宜的人,此刻立刻覺到自己的臉上,好似一下子就燒起了熱意。
嗓子也跟含了什麽沙礫似的,令他嗓子瘙,說不出話。
徐端宜不知道他的心思。
也瞧見了喬炳元,見他此時一臉呆滯地看著,便知曉,他應該已經猜出的份了。
徐端宜倒也沒覺得什麽。
不希他們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他們總是誠惶誠恐的樣子,但知道,也有知道的好。
就比如此刻。
知道謝清崖,有許多為難之。
既然他有所為難,那就來做他的話事人。
他不能說的,不能做的,就由來替他做。
徐端宜并未表出自己的心想法,與謝清崖短暫的眼神相接之後,便先溫聲,與他後的老人說道:“婆婆可有什麽不舒服的?”
翠婆婆看著徐端宜搖了搖頭。
想到份尊貴,翠婆婆又想給人下跪。
徐端宜自是不肯,連忙手把人扶住了:“婆婆不必多禮。”
翠婆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看向謝清崖。
在這最為信任的,也就只有謝清崖了。
謝清崖此時已回過神。
接收到翠婆婆的目,謝清崖說:“起來吧,不計較這些。”
他站在徐端宜的邊,說話時,他低頭看著徐端宜,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
翠婆婆這才肯起來,裏卻還是一個勁地跟人道著謝。
只覺得謝大人的夫人,和他一樣好,長得好看、沒架子,人也溫。
徐端宜與人笑道:“婆婆不必跟我客氣,婆婆烤得紅薯很好吃,我很喜歡。”
“日後若再有人吃了婆婆的紅薯不給錢,婆婆便與我和郎君來說,我們都會為婆婆做主。”
翠婆婆自是得連連點頭。
“多謝夫人,多謝大人。”眼含熱淚,一個勁地握著徐端宜的手,道著謝,裏還說著,“夫人喜歡吃,回頭我烤完新的,便讓瓜娃給您送過去。”
徐端宜自是笑著同人說好。
謝清崖等他們說完,才問徐端宜:“就讓他們一直跪著?”想到離開的時雨和令吉,他又問,“你讓他們做什麽去了?”
徐端宜也沒瞞他。
回過頭,看著謝清崖,如實與人說道:“我讓人去喊程將軍了,何宗年為不仁,藐視規定在先,欺淩百姓在後,這樣的員若是不嚴懲,百姓日後如何能信任府和天子?”
“我打算讓程將軍喊人把他們押解回京,由大理寺理。”
謝清崖與一樣的想法。
只是,他原本是打算,讓梅雪征來手此事。
梅雪征如今是天子親任的欽差,本就有監察糾核的任務,由他出面,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麽。
沒想到徐端宜先做了這事。
“你既知曉他的份,便該知……”他皺著眉,跟徐端宜開口,依舊不希牽扯太深。
但徐端宜未等他說完,便先笑著接過話。
“郎君知我子,我既知曉,便不可能坐視不管。”說完,著謝清崖眉眼之間的不贊同,徐端宜知道他在想什麽,便又和了嗓音,與人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就算姨母知曉,也只會贊同我的決定。”
“知道你來嗎?”
謝清崖看著忽然問。
眼見徐端宜神驀地一僵,謝清崖心裏便已經有了答案,他還想說什麽,人群外忽然傳來一陣。
徐端宜也連忙逃避似的,先往外看去。
便見時雨和令吉領著一堆將士過來,領頭的那位穿盔甲的將領,便是程灝。
正好有了借口,徐端宜便直接沒回謝清崖的話,岔開話題,與人說了句:“程將軍來了,我先過去。”
說完後,徐端宜第一次沒等謝清崖的答複,便匆匆先過去了。
瞧著竟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謝清崖看著的背影,一時也只能無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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