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請你吧。”
陳遂出一個隨又散漫的笑容:“怎麼?”
孟菱抿了抿:“就……想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
“昨天,你幫了我。”
聲音里出孩的怯。
可他沒有察覺到這細枝末節,眼眸一黯:“所以你要跟我扯平?”
“……”
孟菱忽然沉默。
陳遂偏頭看了一眼,眼底翻涌著緒:“你要是想跟我扯平也行,但帳不是這麼算的——比如我送你去上班,還有之前送你回學校,你算算油錢你欠我多。”
孟菱攥了安全帶。
不是那個意思。
“還有,要不是你差點被人霸王上弓,而我恰好幫了你一把,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和我說話了?”
孟菱忽然想到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們不歡而散,后來幾乎淡出彼此的生命。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謝謝你,都是真心的。”
“……”陳遂了,卻把話咽了下去。
想把話說得再深一點,又怕火候不夠,說出來反而對彼此的關系沒有任何幫助。
解釋的不夠令他信服。
他明顯很不爽,忽然猛踩了一把,發泄似的疾馳而去。
看了眼他車的控制臺,之前那頭繩已經不見了。
于是低了低首,更沉默了。
后來這頓飯沒吃。
沉默了一路。
到茶館附近,他把車停下。
一大早就和他鬧不愉快,并非是本意,不覺得這次是他錯,可是也不覺得自己錯,有點喪,默默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
可是門推不開。
扭臉看他。
他的聲音恰好在轉臉的瞬間響起:“孟菱,你可以跟我鬧脾氣,但別總推開我。”
他聲音涼涼的,薄薄的眼皮微微耷拉著,淡淡掃,語氣閑散但認真:“人和人的緣分就這麼一點兒,用完了也就沒了。多人就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推開了彼此,被茫茫人海沖散,就再也找不回來。”
孟菱沉沉地呼吸著,眼眸中浮著細碎的緒,最后卻只是說:“我快遲到了。”
他笑笑:“快去吧,不然扣你工資。”
然后他給車門開了鎖。
想推門下車,他好像想起什麼又喊一聲,從汽車儲盒里掏出一薄荷綠小花樣式的頭繩:“嫂子的頭繩落我車上了,你順便給送過去。”
孟菱怔了怔。
陳遂問:“怎麼,不舍得走啊?”
孟菱反應過來,接過頭繩,忙推門下車。
外面的空氣好冷,打了個冷,看了眼薄荷綠小花,下了心頭燥熱的緒。
這一天孟菱都心不在焉的。
想著陳遂的話,總是分神。
晚上五點半下班,那會兒店里正忙,就留下來幫忙了,一直到八點多才離開。
去這條街的街頭坐公,走到“春風沉醉”附近的時候,看到了陳遂的車。這家酒吧是他開的,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清楚,他這晚是過來玩,還是來視察工作。
這樣想著,卻沒有停下步伐,依舊神如常的在走路。很快走到公站,打開微信,打算提前找出乘車碼,卻看到宿舍四人的微信群像是炸了一樣,有九十九加的消息。
點進去,沒有先去翻聊天記錄,而是問了一句:【你們怎麼了,這麼熱鬧。】
齊舒婷的語音電話在下一秒就打了過來。
孟菱接聽,還沒張口說“喂”,齊舒婷炮仗一樣,急切說:“他的,那個楊琛真不是個東西!你去學校表白墻的Q.Q號上看看吧。他簡直不要臉!”
孟菱眉心跳起來。
直覺有不好的事發生了,卻想象不到會發生什麼。
這種滋味讓的一顆心沉了再沉。
打開Q.Q,想到自己并沒有學校表白墻的Q.Q,現問曲要了一個,點擊“添加好友”之后,那邊自通過。
接著點進表白墻的Q.Q空間里。
然后屏住呼吸,往下,看到了半小時前發的那則態,已經有兩千多個贊,三萬多的瀏覽量。
而容是對的隔空喊話:
【想對漢語言文學專業一班的孟菱同學說,做人不能太茶。你之前收了我朋友的早飯,還借作業給我朋友看,結果一邊吊著我朋友,讓我朋友對你好,一邊又和大名鼎鼎的陳遂好上了。你腳踏兩條船,也不怕翻里?玩人就這麼爽嗎?】
這段字下面還配有四張圖片。
一張是孟菱把作業發給楊琛的截圖。第二張是在教室后排拍攝的楊琛把豆漿放到面前的抓拍。第三張是昨晚表白,楊琛單膝下跪的照片。第四張是陳遂把帶走的照片。
孟菱的眼淚砸到屏幕上。
狠狠了把淚,覺得為這種人流眼淚實在是太不值了。
可是心里委屈,難堪,生氣……各種緒織,緒頂上來了,眼淚就控制不住。
再看這條造謠下面的評論,多達二百多條。
7:如果是真的,那確實茶。
春風夏夜:陳遂怎麼會看上這種的?陳遂男小三嗎?
芝麻脆:吃瓜群眾表示,事還沒搞清楚,沒必要聽風就是雨,對一個生惡意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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