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喜歡長篇大論的人,但這不是一個可以一句話帶過的事。于是他非常赤誠,告訴:“首先請你相信我,答應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是真心覺得咱們能聊得來,以為你沒準會是例外。所以最開始覺得談不下去的時候,我還怕我只是一時不適應關系,就想等等看會不會有轉機,現在我經過深思慮,決定停一切。對不起。”
聽完他的話之后,喝了很多的酒,也灌了他很多酒,他覺得甩了抱歉,就沒推辭。
后來兩個人都有點醉,開始吻他,以為發生點什麼沒準就不一樣了。可他犯軸,明明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最后還是把推開了。
那是一個屈辱的夜晚,也是一個讓人心灰意冷的夜晚。
屈辱的不是他推開,而是竟然想用套牢一個男人。
后來逃去國外。
而此時此刻,舊事重演,又要去國外。
“叮。”
忽然一聲響,在飛機轟隆起飛的瞬間,收到一條短信。
在微信如此暢通的年代,已經很收到短信了。
點開看:
【梁燕,去追風吧,世界如此之大。】
發信人,是陳遂。
他給的唯一一條短信,是在勸放下。
梁燕久久未回,看著自己手上的紋,這個S的確是因為品牌才紋的,可回國這幾天,無數次質問自己,難道真的和陳遂一點點關系都沒有嗎。
閉目良久,再睜開眼,摁開早已息屏的手機,將陳遂的手機號刪除。
終于可以給自己一個代——哪怕從前這個S并不純粹,今后也一定是純粹的。
知道,這次出國,不是逃走。
余生那麼長,總有人注定是過客,心里無限的平靜,一如舷窗外稍帶混沌卻無限遼闊的天空。
陳遂也把梁燕的手機號刪除了。
他給發完最后一條消息之后,忽然覺心前所未有的平靜。然后他就想念孟菱了,于是拿了車鑰匙出門,去月子中心接孟菱回學校,順便看看莫雨薇。
高一飛也在月子中心陪護。
見到陳遂過來,他眼神有些閃躲,月嫂要去洗寶寶的圍布,他搶著干活,忙竄進洗刷間了。
莫雨薇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又瞥了陳遂一眼,沒有說什麼。
陳遂心里很清楚高一飛為什麼避著他,也知道莫雨薇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麼,但他只當不知道,略坐坐就離開了。
他去開車,孟菱來大姨媽了不想走就在停車場門口等他,當他啟引擎的時候,高一飛給他發了條短信:【我□□拳的事,別告訴雨薇。】
陳遂心里閃過一復雜,包含著煩躁,無力,和心疼。
驅車子,他單手打字:【好。】
高一飛很快又回:【錢的事,多謝了,弟弟。】
陳遂回:【沒事。】
摁滅了手機,想了想又打開,發過去一句:【有事說話,別怕麻煩我,哥。】
發完消息恰好行駛到車庫出口,他掃碼付了停車費,遙遙向在路邊正在看手機的孟菱。
這天穿著白子,頭發三七分,黑長直順的披散下來。
他恍然記起有一次在茶館,的發簪不小心弄掉了,長發戲劇的全部都披散下來。
那一刻覺真是如神。
他在邊停下,的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抬臉看過來,恰好風吹起,長發一,出耳朵上只戴一只小巧的紅豆耳釘,像雪中一簇梅。
本就是夏日里的一捧雪。
他莫名安然,看繞過車頭坐進來。
他沒有著急開走,靠在車窗上,睨:“過來讓我親一會。”
孟菱今天收到了梁燕的那一長段消息,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更想好好對待他們之間的,和他待在一起也莫名變得繾綣了幾分。
沒有害,真的傾過去,他眼眸一暗,立即攬過的肩頭,深深吻了一下。
脖頸上的斗魚項鏈也同時吻上彼此。
紅塵事千頭萬緒,真心人一吻足矣。
后來一路上陳遂都很安靜,好像所有低低落落的壞緒,都被孟菱的這個吻給哄好了。
這周六陳遂有一場簽售會。
下學期開學以來,他陸陸續續跑了八個城市,舉辦了八場簽售會,這一場是他今年簽售會的倒數第二站,而最后一站簽售會定在棠,五月一號舉辦。
五月一號對孟菱來說,是一個早早在日歷本上拿紅筆圈起來的日子——這天不僅是陳遂簽售會收的日子,恰好也是“文學之星”的頒獎禮。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天還是——陳遂的生日。
孟菱瞞著陳遂做了一件事:假意去上海參加頒獎禮,其實卻推掉了主辦方的出席請求,四月三十號那天,陳遂送去高鐵站,可卻在進站之后又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和許多普通讀者一樣,早早的趕去書店排隊。
簽售會在下午兩點舉行,十二點到書店門口,那會兒隊伍已經從樹店門口拍到紅綠燈路口。
到場的讀者基本都給陳遂帶了小禮,因為今天是陳遂生日,還有讀者拎著蛋糕過來,有些人還自費做了應援禮包,雖然來得晚,可還是很幸運的拿到了一份,禮包里面有陳遂的拍立得卡片,應援手幅,亞克力立牌,雙面紙以及大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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