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下后各拿各的吃,這會兒并不是飯點,來吃飯的人不多,老板為了顯熱鬧,放了歌來聽。
第一首歌是李榮浩的《爸爸媽媽》。
但是孟菱沒心思聽歌。
吃了那麼一小會兒,問他:“你還好麼。”
指宋舒云這件事。
陳遂無所謂嗤笑一聲:“如果到現在,我還因為生氣難過什麼的,我他媽就是純傻。”
他問:“配嗎。”
孟菱出一個誠篤的笑:“不配。”
陳遂用筷子有一搭沒一搭撥著炒面里的火腸丁:“你或許覺得我是故作輕松,但我誠實說,真沒有。”
他說:“上次在家,你轉離開我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憤怒了。”
陳遂:“我不是不想報復,只是沒犯法沒犯錯,我拿什麼報復呢,在事業上一頭嗎?可是我發,不代表黯淡。之前我冷嘲熱諷,拼命氣,實際上對這種臉皮厚的人來說本沒用,我想氣,不生氣,于是我更生氣,陷惡循環,到最后我痛苦那樣,屁事沒有。”
孟菱心里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的事你都知道,可你的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講給我聽。”
陳遂搖頭:“還是不要聽了,沒勁。”
他拿起一炸排吃:“何況我現在有你了,我會過得很幸福。”
有些傷口,就讓它長在歲月深吧,留疤不礙事的,反復撕開結痂才是不值得。
他無法報復回去,一個充滿恨意的人是不會幸福快樂的,可是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他不能不幸福,不能不快樂。
于是他選擇盡可能的忽略宋舒云,把當陌生人。
“可是我卻很生氣。”孟菱聲音里有哭腔。
陳遂眼睫了。
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我放下恨,我卻會為了你拿起恨。”
陳遂目沉沉。
他長達十秒鐘無言,或許是下了什麼吧,他結滾了滾,才斂眸隨一笑:“害。”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啊,而且陳勝文也要付很大責任,不止宋舒云一個。”他想到什麼,目變幽深了許多,“我更恨宋舒云,還有楊老師的原因。”
孟菱不由呼吸變慢。
“楊老師是車禍死的,當時宋舒云在現場,但沒有救護車。”說到這陳遂眼底充斥著痛苦。
孟菱只覺得難過。
對他的事實在知之甚,的視線掃在桌子上的那本《天龍八部》上,想起什麼,問道:“你為什麼不再寫武俠?”
陳遂夾面的手頓住了。
孟菱深呼一口氣:“我看過你寫的短篇武俠小說,特別彩,但是就那一篇,之后你就再也沒寫過。剛才看到你買《天龍八部》,我覺你是有武俠夢的,你別騙我,你告訴我不武俠是不是和宋舒云或者楊老師有關。”
陳遂放下了筷子。
緩了緩才說:“嗯。”
他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得到了誠實的回答,于是不再追問下去,而是說:“吃飯吧。”
后來兩個人潦草的吃完飯,有些好氛圍終究還是被宋舒云的出現而破壞掉了。
后來他送回學校。
車在宿舍門口停下,孟菱越想越覺得不能這樣。
來的時候他安了,現在不能讓他帶著緒回去。
盯著那本武俠名著,輕輕說:“陳遂,既然報復不了,就把帶給你的傷害都治愈了吧。”
“你那麼會勸我,什麼道理不明白呢?”孟菱溫溫的,“不的影響,不被改變,才是對真正的忽視。”
“在和夢想上,都傷害過你,你曾經不敢,現在已經敢了。那麼夢想呢,我希你也可以正視它,你有實力也有熱,在為你朋友之前,我先是你的讀者,作為讀者的我,真的很期待你可以重寫武俠小說。”
不知道這番話,是在鼓勵他還是在他。
所以在說這些的時候,并不敢抬頭他一眼。
陳遂并沒想象中低沉,很快回應:“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放心吧,我會對自己的事上心的。”
他說著話傾過來吻了吻的額頭。
后來他們在夜中告別。
孟菱回宿舍了,而陳遂驅車趕往楊老師的墓地。
到了才發現,楊老師的墓地被人打掃過了,很干凈,墓碑前面還放著一束花,想必是母親白天來看過了,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著,陳遂心里便滿懷安。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腦子很。
想到他初一的時候瘋狂迷武俠小說,后來嘗試寫作,他寫了兩篇武俠,第一篇當做練手只有一萬多字,第二篇滿腔熱,三天寫完,共五萬多字。
而一直在武俠小說領域深耕的宋舒云,卻在看到他的文章后嗤之以鼻,說他寫得狗屁不通,拿出去給別人看就是丟人現眼的。
宋舒云不僅是他的母親還是知名作家,對十二三歲還未完全擁有獨立人格的陳遂來說,就是權威的代表。
因此他決定等長大,他閱歷富一點,文筆也更深刻的時候,再寫武俠。
后來過了快兩年,楊老師發現他喜歡看武俠小說,就問他有沒有想法自己寫寫,在宋舒云那里被潑冷水之后,他很到肯定,就把之前在演草紙上寫得那篇一萬字的短篇拿給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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