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眼看著應序淮:“看不到我在忙嘛,應總。”
應序淮仿佛沒聽見,還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你這副樣子,看著真蠢,你說是不是盛助理。”
盛年看著應序淮,心里張的不行。
誰想到應序淮這麼不好糊弄,就是聽了一耳朵,什麼兒子不兒子的,就從尤優口里把話給詐出來了。
“我不覺得江總蠢。”盛年著頭皮答。
“那麼大的事都瞞著他,瞞的不風的,還說他不蠢。”
江逾白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在兩個人之間不停的梭巡。
盛年張的握住了手指,看著應序淮,還是咬了牙關,“應總,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應序淮點了下頭,“老江啊,我說盛年這頭吧,這都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了,還不認呢。”
江逾白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應序淮,“你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了。”
盛年閉了閉眼,握ipad的手指泛白。
江逾白又掃了盛年一眼,看著繃了,微微抿著,顯然對這事十分的抗拒。
應序淮也看著盛年,忽然就笑了,“盛助理這麼張干嘛……”
盛年不說話,就看著應序淮。
以前一直都覺得應序淮是個好人的,現在才看出他的狠絕來。
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看人的眼,真的沒看得準的。
“我有什麼好張的,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盛年答,盛意的事,是瞞著江逾白了,但是在那樣的當下,還有的選擇嗎?
盛年眼神堅定。
應序淮看了半晌,然后這才朝著江逾白開口:“喬東跟那個夏檬的搞在一起了。”
江逾白一臉驚訝,“什麼?”
那個呆瓜,能追到人?
盛年也懵了,一臉疑的看著應序淮。
不明白,他為何明明知道盛意的事,卻不告訴江逾白。
“盛年,這事兒你早就知道了,卻瞞著他,幾個意思?”
盛年提著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但是腦子懵懵的,張了張,才發現自己本沒有辦法配合應序淮。
“所以,我才說這是個,你最頭痛的那個呆瓜,也有喜歡人了。”
而此時“呆瓜”正拿著手機給盛意拍小視頻,一臉的慈父模樣,想著這些視頻,照片什麼的,以后都給老大看,那樣老大心里也會錯過一些盛意的長。
江逾白還是一臉不敢置信。
“你問問……都上趕著給人夏檬帶孩子呢。”應序淮一直說這事兒,盛年也不說話。
江逾白的確是有點相信了,應序淮才準備離開,還讓盛年去送。
到了樓下,盛年看著應序淮。
應序淮個子高,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完全知道你的顧慮,你讓喬東護著盛意,就是為了他的安全,所以你想以后告訴他,這事我不攔你……但是我只想有個人,疼一疼他,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意他的,大概就是他的兒子了吧?”
盛年心里莫名一刺。
“如果夏檬不跟喬東有點什麼,兩個人不是關系,夏檬憑什麼那麼放心的讓喬東帶著孩子見他,我給你想了一個一舉兩得的方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盛年煩躁,怎麼跟兩個人說。
“喬東我負責,你只要讓你助理配合演個戲就行,我可以出錢。”應序淮說。
盛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別這眼神看我,我看著他這麼多年過的什麼日子,你不在意他了,也不能讓他的日子苦死吧,作為朋友,我想讓他日子過得舒坦一些,雖然盛意暫時不能喊他爸爸,但是能夠讓喬東帶著,在他的邊,給他一點溫暖,不過分吧,盛年?”
“不過分。”盛年說。
“好,那就這麼辦。”應序淮拍板,轉就要走。
盛年站在原地,抿了抿,最終還是喊住了他:“應總……”
應序淮回頭,“什麼?”
“你們都在為江逾白鳴不平,覺得這些年他過得不容易,很多選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姐……這不是他初心,他的初心是為了我好,等等……所以我就應該還想著他,還念著,還忘不了他嗎?”
應序淮看著盛年,“我只是覺得可惜,覺得……你多有些無。”
盛年眼眶一熱,沒再解釋,就走了。
在上樓的這短短幾分鐘里,盛年有幾度眼淚繃不住,想要落下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回到辦公桌時,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
盛年沉下心來理公事。
下午,盛年跟著江逾白出去了一趟,盡職盡責,有時候還默契的。
可無論去還是回程,江逾白都覺得心不好。
盛年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端莊坐著。
江逾白坐在后座,快要到公司了,才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江總不必費心。”
江逾白沒再問,只是手指攥了,再松開,索就打開手機理一些郵件。
盛年從后照鏡里掃了一眼,冷冷一笑,就收回了目。
下班后,盛年就離開了公司。
尤優還沒來,就背著包,溜達著去海邊。
路上,買了兩杯茶,就坐在海邊的長椅上看夕。
尤優找到的時候,盛年正在對著天空拍照。
“年年,你沒事吧?”
盛年搖頭,“我很好。”
“應序淮沒說?”
“他還不如說了,讓我痛快呢。”盛年嘆道,“尤優,你有沒有覺得我無?”
“你說,你對小叔的態度嗎?”
盛年點頭。
“年年,我們都是旁觀者,其實沒有辦法真的與你同。”
盛年聽聞,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了。
“小叔做得很多選擇不得已,也是為了你,可是他傷你也是真的呀,你一個人在國外……又要上學、又要帶孩子,年年你一定很辛苦,可是你卻只說……我過得很好,其實你過得也沒有那麼好,是不是?”
盛年看著尤優,拭了拭眼角的淚,“果然,每一個好朋友都是無條件的傾向與自己的朋友的,你看應序淮就覺得我對他特別殘忍,你就覺得我過得不容易。”
尤優抱住,“因為我了解你,你就是那子,報喜不報憂的,你如果過得無比凄慘的回來,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你無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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