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終究是沒有上前,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
江令大口呼吸了,然后就閉了眼。
盛意轉過,用力的摟住了爸爸。
北城的習俗,家里老人過世,要徹夜守靈。
盛意在他懷里睡著了,江逾白將他放到了他曾經的房間里。
走出門口時,在門口遇到了江照。
“睡了?”
“我讓管家爺爺守著他吧。”
江逾白點頭,他對江家人實在是沒有好,將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人放在房間,他也終究是不放心。
管家待他不錯,算是在江家,給予他為數不多溫的人。
盛年到了北城時,已經凌晨兩點鐘了。
江逾白接到的電話時,還是很意外。
去江家門口接到,“你怎麼過來了,這麼晚?”
盛年抱住他,“我想陪著你,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
江逾白的臉埋在的頸窩里,“沒事,我很好,沒有那麼難。”
畢竟沒什麼,父子緣也是相互的怨懟。
“可是我想陪著你。”
江逾白點頭,“我得去守著,全了這場緣分吧。”
盛年點頭,非常相信的看著他。
江逾白看著,“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是吧?”
盛年知道他說的是曾經,盛年抬頭看著他,“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兜兜轉轉的,是不是?”
江逾白點頭,很開心在,陪伴著他。”
沒一會兒,黎姝就過來了,看著兩個人在擁抱,遠遠的等著。
江逾白回頭,就看到黎姝。
“我來陪你。”黎姝說,雖然小叔跟盛年兩個人已經登記了,但是兩個人沒有舉行婚禮,很多人都不知道兩人的況。
所以盛年的境就很尷尬。
“正好你來了,你去守著盛意吧。”黎姝說。
這是江照吩咐的,為了怕尷尬,所以在的事上,總是很細心的。
黎姝心里忍住的羨慕,然后就拉著盛年上了樓。
如今的江家全由江照做主,他里里外外的忙活,安排。
盛年掃了眼,忽然就覺得江逾白這樣也很好,沒那麼忙,也沒那麼累。
到了房間,到了江逾白曾經住過的地方,里面清清冷冷的,布置簡單,常用品也不多,就像是在江家,他的存在也不強。
回到他的家,盛年反而有些難起來。
這哪里是家呢,沒有生活過的痕跡,哪里算家呢?
一整個晚上,江家迎來送往的很多人。
江家的家族大,旁支也多,進進出出的,多人的。
看到江逾白的時候,也都打了個招呼。
快要四點鐘的時候,江家的別墅才安靜下來。
盛年下樓來,就見著江逾白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江照一家,彼此都沒有說話。
就坐在那,盛年就站在二樓的位置上看了眼,也沒下去。
天亮了,江家人商議著誰跟著去火化場。
江逾鳴不想去,江家一堆子的事呢,江照是個孫子輩的,最終去的還是江逾白。
江逾白不說話,就跟著車走了。
去的路上,江逾白覺得諷刺的,大概江令也沒想到,送他最后一程的是他自己吧。
這父子緣,竟然是這樣結束的。
等著葬禮結束了,江逾白牽著兒子準備下山。
江照看到他要走,追上他,“小叔,爺爺給你留了一封信,讓葬禮結束了,再給你。”
江逾白意外,倒是沒想到江令會給他留信,這倒是蠻出乎他意料的。
江逾白點了下頭,領著兒子就走了。
“小叔,還有一些東西,等著我忙完,再去找你。”
江逾白沒說話,他牽著兒子,一步一個臺階的往下走。
他知道,盛年就在山腳等著。
果然,到了山下,盛年就在,穿著黑的大,站在車前。
看到他了,他也沒說話,只是手牽過,然后三人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江逾白跟兒子坐在后座,盛意似乎是覺到了悲傷,就用力的抱住了爸爸。
江逾白沒有看信,只是親著兒子的頭,“怎麼今天就一直抱我呢?”
“就是想抱。”盛意跟他黏糊。
回到家,江逾白去打電話的功夫,盛意抱著媽媽,說要多陪陪爸爸。
“為什麼?”
“很多人都在哭,只有爸爸沒有哭,但是有些人在假裝,爸爸的難過沒有假裝。”盛意說。
盛年聽到這話,將兒子抱在懷里,“其實,你跟爸爸一樣,都是很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很容易難過的,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吧,我上高中的時候,下雪了,你爸爸去接我……”
盛意很認真的仰著頭聽媽媽講話。
“我們在回家的路上,那個時候媽媽和爸爸沒在談哦,就是把他當親人,回去的路上,我們到了一個在路邊等車的孕婦,然后爸爸就降下車窗,問,你去哪里,我送你呀。”
“不認識的嗎?”盛意好奇。
“是的,不認識的,當時我心里還害怕的,心想萬一孕婦出事了,那怎麼辦呢,可爸爸卻說,沒事,他總是很純粹,心底很。”
盛意“哇”了一聲。
“所以,那個時候我想,如果長大了,嫁給這樣的人,就算過的再不好,也會被溫善待的……”
江逾白接完電話,問他:“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盛意回頭,“爸爸聽呢。”
“還有別的事,我們改日再說。”盛年哄著兒子。
江逾白走到的后,輕輕抱住,下擱在的肩膀上,“老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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