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到當年……程知鳶的臉倏爾冷了下去，眼神也跟著瞬間凌厲。

向前一步，到許念禾面前，瞇著一字一句道，“許念禾，你真的以為，當初的墮胎藥是我給你下的嗎？”

“除了你，還有誰。”許念禾反問。

“當然是不是我。”程知鳶的神更冷更厲，“給你下藥的，是賀瑾舟的母親。”

當年，唐婉寧得知許念禾懷了“賀瑾舟的孩子”，氣的一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唐婉寧就讓人給許念禾下藥，而且是平常人墮胎幾倍的藥量。

許念禾明明發現了不對勁，卻還是喝下藥，結果流產大出導致摘除子宮。

原本，唐婉寧和賀瑾舟這個兒子的關系就不好，要是再讓賀瑾舟知道藥是下的，那賀瑾舟一定會和這個母親徹底鬧翻。

所以，程知鳶替唐婉寧背下了這口大黑鍋。

“不可能，我不信！”

許念禾咬牙切齒，“程知鳶，你以為，污蔑賀夫人，你就能坐穩賀太太的位置了嗎？”

程知鳶笑了。

怎麼賀太太的位置在許念禾的眼里，是座大寶藏麼？

“信不信隨你，反正真相我告訴你了。”

之所以選擇現在告訴許念禾這件事的真相，是怕許念禾因為這件事對嫉恨太深，會對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畢竟，敵人在暗的時候，是防不勝防的。

“你污蔑賀夫人，我一定會告訴阿舟。”許念禾憤恨道。

“告訴賀瑾舟麼？”

程知鳶點頭，“行啊，你去告訴吧，這樣一來，賀瑾舟的母親就會更討厭你，你這輩子就都不可能再進賀家的大門了。”

許念禾看著，瞳孔不由的一震。

是呀，程知鳶可說的太對了，萬一賀瑾舟回去質問他母親，那原本就討厭的唐婉寧，豈不是會更加討厭。

還是讓賀瑾舟因為當年流產失去子宮的事繼續恨著程知鳶會更好。

“還有，”程知鳶勾一笑，再次近許念禾，“你懷的那個孩子，真的是賀瑾舟的麼？”

許念禾一怔，霎時瞪大雙眼無比震驚地看向程知鳶。

程知鳶撞上驚愕的猶如見了鬼般的反應，瞬間就懂了。

原來，許念禾當年懷的那個孩子，真的不是賀瑾舟的。

淡淡一聲嗤笑，再沒逗留，提步走了。

……

劉旭的那對袖扣和所有首飾，下午就被送到了賀氏集團的總裁辦，并且被到了姜的手上。

姜看著所有東西，整個人都懵了。

明明那天程知鳶離開的時候，將程知鳶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

明明什麼也沒有啊！

程知鳶怎麼把這些東西帶出去的？

其實早上是很確定東西本不是程知鳶拿的。

說程知鳶，那是故意要害程知鳶，想讓程知鳶在賀瑾舟心目中的形從此一落千丈，再也做不了賀太太。

卻怎麼也沒想到，程知鳶真的把東西都拿了出來，而且這麼快送到了手上。

難道，東西真的是程知鳶拿的？

程知鳶是怎麼拿走的？

雖然不清楚程知鳶是怎麼把東西拿走的，但現在如數還回來，就足以證明，是真的沒冤枉程知鳶。

東西真的是程知鳶的。

原本還一直在猜程知鳶承認自己當“賊”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有了答案，自然就不用猜了。

興高采烈的捧著所有東西去見賀瑾舟。

賀瑾舟今天一天都煩躁的要命，本沒心思理公事，但又不得不自己平靜下來去理。

但即便是在理公事的時候，他腦子里也會不斷冒出今天早上程知鳶的樣子。

慵懶閑適的。

自信明的。

可笑自嘲的。

俏可人的。

忍倔強的。

……

總之，一整天了，各種各樣的程知鳶不斷在他的腦子里循環播放，本揮之不去。

其實他很清楚，那對星空袖扣和幾樣常戴的首飾，不可能是帶走的。

他們認識十年，他多還是有點了解的。

既然連一套他買的服都不屑穿走，就更不可能屑于帶走任何首飾。

柜子里值錢的首飾不，真要帶走的話，肯定也是帶走值錢的，而不是帶走幾樣常戴卻并不怎麼值錢的。

既然東西不可能是帶走的，那為什麼要認？

一想到這一點，賀瑾舟就更煩躁了。

久久得不到答案。

正當他靠在椅背里心緒難耐地摁眉心的時候，姜走了進來，不等他睜開眼，便興地道，“老板，東西都還回來了。”

“什麼東——”西？

賀瑾舟彈開眼皮，最后一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姜已經捧著東西來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手里那幾樣悉的首飾，還有那對星空袖扣，他一時啞然，怔住。

“老板，東西果然是程小姐——”

“閉！”

不等姜沾沾自喜的聲音落下，賀瑾舟一聲怒呵打斷，原本就不好看的臉，瞬間冷沉到了底。

姜著他，瞬間渾一抖。

“程知鳶還沒跟我離婚呢，你一口一個是東西的賊，是要來打我的臉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賀瑾舟腔里的憤怒無以復加，咬牙切齒的吼，一字一句，帶著要吃人的怒火。

姜怔怔著他，徹底嚇傻了，一不。

“什麼？姜書，你告訴我，什麼？”

他繼續怒吼，怒不可遏，“這些東西，原本就是的，為什麼要？”

“老、老、老板……”姜嚇的渾在抖，都要哭了。

“東西放下，滾！”賀瑾舟的怒吼聲，又一次拔高。

姜渾抖拉篩糠般的點頭，趕將東西放下，逃似地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腳下的高跟鞋一崴，摔倒在地，但不敢耽擱，趕爬了出去，消失在賀瑾舟的眼前。

賀瑾舟看著眼前的袖扣和首飾，滔天怒火無法遏制，大手用力一掃，辦公桌上的東西稀里嘩啦，摔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