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響應，陸陸續續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殷東坐在主位上，英俊的面龐，籠著淡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著面前的杯子，抬眼，視線朝站起來的眾人，一一掃視過來。

姜圓垂著頭，慢半拍跟在旁的人之后緩緩站了起來，手里端著酒杯，胳膊跟著旁人一起出去，但視線卻低垂著，作明顯敷衍。

“敬殷總！”

其他人熱高漲，齊聲高呼。

姜圓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平時加班的時候，沒看出這幫人這麼積極，還以為大家對這次并購結果不怎麼在意，現在看來，在座的沒人不在意這筆獎金。

只是他們或許早就預見到并購會功罷了。

想想也是，并購是東錦進軍醫療領域過程中必要的一環，憑借東錦的實力，以殷東這種老謀深算的老板親自帶隊，并購怎麼可能失敗？

所謂的盡職調查不過是走個流程，左右不過是最后的收購價格高點低點罷了，公司又不是自己家的，誰會在意錢花多花呢。

難怪這個所謂的并購團隊，每個人都是大來頭，不是部門主管就是跟主管關系匪淺的老資歷員工。

大家工作的狀態也是從容不迫，沒一個加班加點的。

姜圓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傻，自己沒日沒夜地拼了半個多月，累得生了病，到頭來獎金不過是跟旁人拿的一樣。

但，假若讓像他們一樣，只是走走過場，那這筆績效獎金，落到手里很難不燙手。

那就真了靠楊明的關系拿到的了，到時，是不是還要回報楊明？就像傳言里說的那樣？

跟暉姐出去陪那些老男人吃飯喝酒，是被得無路可走，但凡有的選，誰不想直脊梁骨做人？

姜圓沉默地看著面前已經空了的酒杯，心口被一莫名的酸攪擾得難，臉不由得黯淡。

坐在桌邊的人來來回回互相敬酒應酬，上說著各種場面話，姜圓自然沒參與進去，但也沒胃口吃飯，服務員從邊經過好幾次，每次看到前的酒杯空了就殷勤地給倒滿。

梁舟衡坐在殷東側的位置，兩人從酒局開始，一直沒怎麼得閑，被幾個部門的高管帶著下屬番敬了不知道幾圈了。

剛得空放下杯子，他抬起眼來，一邊銜著姜圓的子，一邊歪頭對殷東笑道：“什麼況？小丫頭，一個人喝悶酒呢，我看一人快干了一瓶了，又打你這挫了？”

見殷東沉著臉連眼皮都沒抬，梁舟衡笑意盡斂：“我看著是真心疼，好端端一小姑娘，讓你給折磨的，不是，你要不喜歡放手我來。”

殷東不搭腔，梁舟衡兀自念叨：“都送邊上了，你不要，給別人，你又舍不得，你說你是不是擰？”

“睡個人而已，你當收購公司呢，還打算考察個一年半載？你是怕沾上甩不掉還是覺得能把你給坑了？”

“有三年多了吧？你連點葷腥都不沾，說真的，我都怕你憋出點病來。”

“不知道還以為你替那誰守如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