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京城出現怪, 大部分群衆害怕恐慌，在國家的安排下, 為了小命，該搬走的搬走，不搬的也都會乖巧地窩在家裏, 讓幹嘛幹嘛。

網上到都是討論的熱，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發出各種各樣引起恐慌的言論，甚至不惜合一些照片或視頻來造謠。

其他城市是安全的, 沒有出現過怪，他們只能通過網絡了解京城的現狀, 難免不會有好奇之人。

——痛不在自己上，自然無法同。

他們關注著網絡, 被網絡上那些子煽風點火, 短時間出現不世界末日的言論。

京城沒有離開的群衆，他們留下不是因為不怕死，而是家就在這裏, 無法離開。雖然有重兵把守，網上沒再出現有怪的況，但他們依舊不能放心，不說活在提心吊膽之中，與原來相比，生活質量大不如前。

可是，某些滯留在京城不離開的人, 他們不離開京城的原因很簡單——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事。

京城空了一大半，街道上很難看到人影車流，許多商鋪關門，甚至來不及關門。

街道上雖然會有軍人巡邏，然而京城這麽大，不是每個地方都會有兵力把守，沒有兵力把守的區域，對那些不安分的人來說，正是胡作非為的天堂。

他們宣揚末日到來的謠言，自制炸彈到搞破壞，并進行直播，引來許多觀看量。甚至在直播間放出話，想要看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以黃為首的這幾個人就是一夥小團，他們本就是不學無的小混混，坑蒙拐騙打架鬥毆不在數，他們不得國家有難。可以借這種況，既能發洩自己的暴戾，又能通過直播間賺錢，心都得到一種滿足。

于是乎，他們就去平時那些看不起他們的高檔地方搞破壞，趁沒人時扔炸彈，用刀砍用斧頭劈，還會學著避開攝像頭。

然後在被發現之前逃之夭夭。

他們故意把自己打扮得稀裏嘩啦，就算在直播間裏了臉被看到，下次再換另一種形象出來，只要夠狡猾，在這種況下，很難逮住他們。

黃等人前幾次在搞破壞的過程中也遇到過人，對方看他們這樣，嚇得立刻跑了，等報了警，最近的軍警趕過來時，這群人早跑沒影了。

正是這樣，嘗到甜頭的這幾人膽子才越來越大。

又能玩又能砸能隨便拿東西還不會被逮住的覺，只有試過才知道有多爽。

領頭的黃很有自信，十分鄙視花服這怯懦的小家子氣。

“一個小白臉而已。”黃一掌扇在花服頭上，“我們這麽多人，有刀有炸彈，怕他個卵。你他媽要是慫了就滾，以後別跟老子混。”

黃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自制炸彈，掌心大小，頂端有引線，看起來有點像炮竹，從旁國破開的商鋪大門可以看出，自制炸彈威力不小。

至，這玩意兒扔到人上，足以讓人喪命。

“怎麽，怕了呀？”見對面的小白臉看著自己手中的炸彈，黃得意一笑，故意將炸彈往手上拋了拋，“信不信老子扔過來，你丫就可以飛天了。”

他臉上糅雜著一種扭曲的獰笑，平時這些有錢人，誰能看得上他們，多看他們一眼都像是會被髒了眼似的趕挪開，現在呢？

他想象對面小白臉跪地求饒的恐懼模樣，心裏愈發快意。

嗡的一聲，席一的跑車到了，趕停車，推門下來後看清眼前況，暗自靠了一聲，這群人一看就是沒有下限的小混混，跟他們可不能。

“你們幹什麽！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他故意大聲喊著，同時靠近蒙飛，小聲道，“大哥，趕上車，咱們先撤，這些人上有火藥，太危險了。”

蒙飛眉鋒冰冷，剜了眼黃，同樣小聲回他：“不急。”

席一：“？”

什麽不急？

隨著席一的面，頭舉著手機掃過去，直播間裏刷著彈幕，不人尖。

頭一看，指著席一興大吼：“黃哥，那是個大明星，席一！”

黃本來注意力全在唐紀之上，他自己長得不好看，因此下意識厭惡長得好看的男人，聽到頭的吼聲後，轉頭將目移向席一。

臉頓時更難看了。

“大明星，”黃呵了一聲，“大明星是不是很有錢啊，要不過來跟我們哥幾個一起玩玩？”

席一被惡心得夠嗆，想也不想地回了句：“滾你大爺的！”

黃臉一冷，眼中狠意激，擡手就要點燃炸彈，媽的，先炸爽了再說，周圍沒其他人，弄死了就跑，誰知道是他們的手。

——他們選這片區域手之前特意查過，周圍兩條街沒有兵力，等他們完手再跑完全來得及。

“你們之前殺過人嗎？”唐紀之忽然說話，他看起來無害極了，與面目猙獰的黃對比，讓人不知不覺為他一把汗。

頭手機裏的直播間有人發彈幕：

【我覺得還是別傷人為好。】

【覺要出事，溜了溜了。】

【臥槽！砸砸東西也就罷了，別傷人！】

【靠！你們還是人嗎！舉報了！】

……

這些觀看直播的人大部分是因為好奇才點進來，有些觀衆對于這群人砸東西搶東西的行為不能茍同，卻也不妨礙他們觀看。

現在見況不對——砸東西搞破壞和蓄意殺人可是兩碼事。

紛紛開始勸起來，又因為想看後續而不願意退出直播，反倒讓觀看直播的人數更多了。

頭激：“黃哥，觀看人數破二十萬了！”

黃一愣，顧不上回答唐紀之，剛剛才十二萬的觀看人數，短時間就漲到二十萬了？

“真的！你看。”頭把手機往他眼前一杵，黃最先看到彈幕——無數人在發彈幕讓他們停手，指責他們的行為。

黃心中一，找到一種快速漲人氣的方法，朝花服等人道：“都過去把他們綁了！”

接著擡頭，威脅：“都他媽老實點，只要你們聽話，不會你們，否則 ……”

忽然，旁邊店鋪裏迅速冒出一條的黑影，卷住黃的腰，唰的一下將他拖了進去。

花服傻了，頭張大，拿著手機的手指僵住。

“什麽東西！”

“是怪嗎。”

“跑啊！！！”

花服撒丫子就跑，一黑影再次冒出，卷著他的腳踝，迅速把他揚上了天。

空中落下花服驚天地的慘。

除了頭，剩下兩個找了個方向沒命地跑，企圖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沒跑兩步，一個被甩上二樓的防護攔卡著，一個被扔到指示牌，上不去下不來。

只剩下頭，腳抖如篩子，汗如雨下。

他和黃在小團隊中膽子最大，很多點子都是他提出來的，比如直播。他們自制炸彈除了搞破壞外，還有一個目的，萬一真不小心遇到怪，也算是有重武，打不贏的話，用炸彈也能讓自己逃命不是。

現在好不容易因為對面幾個人的出現，直播間觀看人數大漲，甭管他們進來的原因是什麽，只要進直播間就能漲人氣，這可是好事。

他和黃幾乎想到一點上去——反正這幾人撞上來了，他們有武把他們綁了，再直播博關注。

萬萬沒想到會突然出現怪。

能一瞬間將同伴卷走甩飛，除了怪，還能是什麽？

是什麽怪？

他只看到迅速出現的黑影，本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同伴們就都遭殃了。

頭想跑，卻了，再然後，他聽到了被拖進店鋪深見不到人影的黃的慘。

令人骨悚然。

越是膽大的人，遇到超過自己心理承的恐懼時，越容易崩潰。

黃這樣，是遇到怎樣可怕的況？

他肯定已經死了，下一個到的就是自己。

這麽一想，撲通一聲，頭哆嗦著跪在地上，手機摔在旁邊，慌地朝唐紀之等人看去：“救命！”

唐紀之走過去撿起手機，把鏡頭移向頭，手機屏幕上觀衆發彈幕問發生了什麽。

與此同時，唐紀之的直播面板裏，觀衆也在熱議。

【這點觀看人數，太寒酸了吧。】

【瞧瞧咱們唐唐的觀看人數，已經破八億了，開森。】

【不知道唐大佬看別人直播是什麽心。】

【唐紀之現在可是最熱的主播，他才直播沒多久吧，人氣秒殺其他人。】

【我就是聽說出了一個超牛叉的新人主播，好奇過來看看，然後就了大佬的坑。】

【反正直播看大佬睡覺，我都覺得賊刺激好看。】

……

手機上的直播可以隨時關閉，還能看到有用戶刷禮，讓頭他們雄起，不要慫。

而唐紀之和觀看他直播的那些不能直接流，也不能自主關掉直播。

此刻，他用手機對著頭，屏幕裏現出頭驚恐的臉。

“我再問一次，你們直播殺過人嗎？”唐紀之的語氣慢吞吞的，仿佛在問今天是不是天氣很好。

頭卻在他溫和的語氣中駭起來，渾直冒涼氣，分不清是被怪嚇的，還是被眼前這個人嚇的。

“沒有！我們沒有殺人！！可以作證，我們不殺人，只是搞一點破壞而已。”頭哆嗦著，“剛剛也只是嚇唬你們，不會真的對你們手。殺人犯法的道理我們都懂，真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怪不攻擊這幾個人，還是說怪已經把同伴吃了，吃飽了，所以才不對他們手。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安全了？

唐紀之看了頭一眼，確認對方說的是真話，眼底的冷意慢慢退散。

他只是突然想起魔荒島上的惡魔組織。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不把人命當回事的畜生。

京城的況還能控制，就有人已經開始道德淪喪，倘若真的出現餘山山夢裏的場景，餘下的人想要活下來，這個世界和魔荒島又有什麽區別？

他自己可以依靠神奇活下來。

其他人呢。

“蒙隊，你來理。”唐紀之把手機遞給蒙飛，“這種直播，該封了。”

“是該封了，”蒙飛怒道，“連那些看直播的，也應該一并罰。”

要不是有“觀衆”，哪來的“直播”。

唐紀之了個懶腰，淡淡看了眼頭，道：“觀衆沒什麽，誰都有好奇心嘛，關鍵是直播平臺為什麽要讓這種直播上架。”

蒙飛嘆氣：“我會聯系網監部，針對網絡再加強管理。”

唐紀之打開自己的直播面板。

現實世界中的直播平臺可以封掉，他這個直播與系統掛鈎，想要擺直播，就要擺系統。

通過觀衆的彈幕可以得知，觀衆和他不在同一個世界，或者說，不在同一個位面。

至于系統，擁有可以顛覆世界的能力。

如何才能擺系統？

唐紀之以前沒想過這件事，去往其他主題生存，于他來說沒什麽，反正只要能活下來就行，他不想費太多腦細胞去想其他事。

然而，現在牽涉的是他現實中的世界。

既然暫時分不清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幻，那他就當全部是真實。

這是他長大的城市，哪怕他在別人記憶中不存在，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世界被系統搞得天翻地覆。

唐紀之手指放進口袋，挲神奇畫本的表面。

最初他以為神奇畫本是系統給他的，不過當“火眼金睛”技能被系統收回去後，他便明白神奇畫本是獨有的。

否則系統早就收回這個開掛般的存在。

“那個……”席一弱弱發問，“剛才那個是怪嗎？”

他其實特別想逃，可看唐紀之和蒙飛都沒，他就沒。

為什麽都不跑呢。

“是寵。”蒙飛代替回答。

席一：“？”

唐紀之讓玩弄黃等人的魔藤把他們重新甩回來，蒙飛拿幾繩子，將面無人的幾人捆好，再聯系最近區域的軍警，讓他們來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