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背對著弟弟，朝姜舸比了個大拇指。

“我剛還以為你倆要把這店給砸了，虛驚一場，還得是姜老師出馬，厲害厲害。”

姜舸謙虛：“大學時間多，順手修了心理課，沒想到多年后派上用場，也算不辜負老師的教誨。”

司羨有點意外，沒想到這位爺閑余時間不是拿去玩樂，而是學習，令人刮目相看。

姜舸掃了眼店說：“白占人家位置不消費，有點不厚道，你想喝什麼？”

他說得有道理，司羨起，笑瞇瞇：“這杯水我請，你別跟我客氣。”

姜舸也不跟推拒，報上自己的口味，司羨放下包就走向點單臺。

老板很年輕，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白藍裝，扎高馬尾，青春洋溢。

“老板，點單。”

司羨點完就站在邊上等，玻璃門偶爾被客人推開，風鈴聲清脆，環顧茶店，出了幾個客人，只有一只老橘貓趴在柜臺上昏昏睡，察覺到司羨目，半睜開眼喵了聲。

“我這只貓養了七八年了，很乖，不會傷人，你可以它。”老板切檸檬片時空抬頭笑著說。

司羨對茸茸的沒有抵抗力，手輕輕撓了撓老橘貓的頭，它兩只耳朵向后，瞇起眼追著的手蹭。

開心笑道：“真的好乖。”

司羨跟老板聊了會天，再逗逗老橘貓，有種久違的愜意。

拿到三杯水，往回走，稍一抬頭，就能看到玻璃墻面下坐著的人，他今天里面穿著件白T，外面套了件白襯外套，側對著，出俊側臉。

像學生時代，干凈清爽的校草，讓整個學校的男生生都為之尖。

司羨心想，他以前應該很歡迎。

準確來說，應該是過去現在將來，他都是人群中那個最耀眼的存在。

“你的檸檬水。”遞過去。

姜舸頭沒抬道了聲謝，視線還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手去接，司羨握著上半段剛要放在桌面，不經意與他來的手相遇，他握住中間段，但他手指修長，幾乎覆在手背上。

相，空氣靜止了。

杯底到桌面的同時，姜舸手指微松，司羨趁機收回手落在耳旁，忙地將發別到耳后，鎮定說：“我拿給司朔。”

轉過后，輕咬瓣，手背溫熱殘留，好似揮之不去。

孩掩在發里的白耳尖漫上紅暈，像將要的水桃，白里著紅。

姜舸垂下眼睫，取出吸管，扎進薄里，湊近叼住吸管。

第一口就是鋪底的桃塊。

甜中帶著嚼勁。

司羨走到司朔面前，臉上熱度剛退下，就被自家弟弟一句話給激紅了。

“姐，那可是只擁有千年道行狐貍，你千萬得保持清醒，別一不留神就被勾走魂了。”

剛那一幕，司朔都看到了，他斷定是姜舸耍的花招。

姜舸是場老手，姐姐這個傻白甜，除了薄衍那幾乎可以不計的經歷，就是張白紙，就不是他的對手，他猶如那心的老母親，不知該怎麼保護這只小仔不被老狐貍給叼走。

司朔話說完就挨一栗子。

“趕背你的詞吧，把你滿腦子五六七八糟的東西給出去。”

司羨沒好氣轉，視線與姜舸相撞，他抬了下眼，濃睫下烏眸深邃，路邊燈過玻璃，折進他眼睛里，眸亮似乎都迷幻了幾分。

一不留神人就被他給迷住了。

司朔形容得切的，姜舸的確像只狐貍。

好看得絕無僅有。

心跳不同頻，差點同手同腳，還是矜持讓保持住臉面，沒在他面前丟人。

司羨在姜舸對面坐下，吸管進杯里，雙手捧著低頭小口地喝，點的是青桔柚水，喜歡這種清清爽爽的味道。

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上，雖然不讓人覺得冒犯，但總歸不自在。

于是拿起司朔的語文試卷，假裝看起來。

司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面睡著的，迷迷瞪瞪醒來時，肩上的外套往下了，抓住裳，才發現姜舸只穿了件T恤，寬肩窄腰，服著背線條流暢，在室明亮照下，約可見肩胛骨形狀。

姜舸手里拿著單詞本，念完一個，掐著時間念下一個。

司朔坐在他對面，拿著筆一個個默寫出來。

司羨沒有打擾他們，整理好外套放在旁邊椅子上，出手機看消息。

回完消息，無聊刷起了朋友圈。

一刷新趙晴瑜的朋友圈就跳出來。

趙晴瑜：又跟著薄衍學長見了新世面。

配圖九張，有的自拍，也有各種角度薄衍的臉照。

指尖微頓，視線落在照片上男人的側臉上，那個幾日未曾聯系的人，毫無預兆出現在面前，心似乎還會作痛。

很快就注意到中間格的照片，是鋒茂視頻娛樂的logo，旁邊寫著三十周年慶。

才想起這事。

如果和薄衍功領證，沒有意外也會出現在這個慶典里。

只是人生有太多意外。

也不能稱之為意外，而是有緣無分。

就猶如那枚心選購的戒指戴在了別的人手上，而費勁千辛求來的場機會，轉手就被薄衍送給別人。

再多的追溯，也不過是在自取其辱。

點開趙晴瑜的微信，設置朋友圈和狀態的權限，僅聊天和看不到彼此的態。

再刷新，趙晴瑜的那條態消失了。

遠離心機不純讓自己不快樂的人。

喝了口青桔柚水，清清甜甜，舒爽！

心一好，想起自己好幾天沒發朋友圈了，調整角度，對著飲料拍了幾張照片，挑選最好的那一張，編輯好文案，一鍵發送。

剛發出去，旁邊桌子的兩人先后站起來，司羨詢問：“背完了？”

司朔嘚瑟：“區區幾個單詞，還不是手到擒拿？”

姜舸角挑起抹笑：“看來我低估了司同學的能力，那就一天一百個，不過分吧？”

司朔：“……學習還是得循序漸進，切不可一口吃大胖子。”

司羨莞爾。

一山更比一山高，這混世魔王終于遇到了克星了。

可喜可賀。

司朔要是知道自家姐姐心中所想，估計一口噴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