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樓下，姜舸還要送上樓，司羨忙搖頭婉拒：“都這麼近了，不用再送了。”

因為路燈壞了，兩人花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走這段路，估計他朋友都等急了。

姜舸不再堅持，下微抬：“我看你上樓，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短短幾日的相，司羨便知道他這人決定的事不會再更改，沒有多言，點點頭，踩著臺階一步步上樓。

小區的房子雖然老舊，但裝的都是聲控燈，燈一層一層亮上去。

為了不讓他多等，司羨走得很快，到了五樓，氣吁吁。

打開大門進去后，立馬給他發了條平安到家的消息。

姜舸看見房間燈亮起，手機也收到消息，他才轉接起催命般的電話：“等會就到。”

司羨走到客廳中央時，忍不住向窗戶走去。

小區保安亭門口的燈很明亮，那道頎長的背影從燈下走過，影慢慢被燈拉長，到快要黑暗中時，他好像拿起了手機在編輯消息，等他收回手機消失在拐角時。

叮咚——

的手機響了。

舟可：晚上不用等我，早點睡，晚安。

司羨盯著這行字看了三秒鐘。

這像不像是在對另外一半報備？

下一秒，就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

爺是紳士之禮，怎麼能把禮貌當是報備去自作多呢？

拍了拍自己的臉，回了個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回房間拿服準備洗澡，把滿腦子的自洗掉。

酒吧燈絢爛視線昏暗，半圓形的卡座里三三兩兩坐著人。

賀凌洲一直盯著門口，看到人就抬手招呼。

姜舸走過去，往沙發上懶懶散散一坐：“怎麼選在外面？”

賀凌洲指了指在喝酒的顧以安：“他聽說外面幾個妹紙長得正，他想看看能不能簽進公司。”

姜舸順著顧以安看的方向，舞池里群魔舞，他看的那幾個孩，手臂和兩都是紋，時不時跟邊的男人勾肩搭背。

姜舸收回視線，屈指輕點扶手：“到時候賺的都沒有公關花的多。”

顧以安覺得自己被騙了，別說人品，就那相貌，都不值得一簽。

他注意力回到兄弟上，遞了煙過去：“包廂里就咱哥幾個，沒外面可以看熱鬧，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講究。”

姜舸抬了抬手，拒絕他的煙：“我嫌吵。”

顧以安覺得驚奇，平時機車轟轟開的人，還會嫌吵，甚至連煙都不了。

“你跟月白一樣，修養了？”

姜舸挑眉：“沒看到煙盒上寫著，吸煙有害健康。”

顧以安和賀凌洲對視，姜哥這是轉了？

被點到名的宋月白看過來：“所以打算重修高中知識來養養子？”聲調里帶著幾分揶揄。

姜舸也沒瞞著，直言道：“最近收了個學生，準備幫他重塑下薄弱的腦子。”

宋月白想起那份賭約：“所以你要親自教？”

姜舸點頭。

顧以安和賀凌洲瞬間骨悚然。

他們頃刻間被拉回了那段暗無天日的補習時。

姜哥腦子好，不用聽課，隨便考考，都能考到他想要的分數。

但他們不同，學習績還過得去，家世也決定了他們沒必要那麼努力。

高三那年，姜哥突然著了魔般，把他們幾個拉到一塊，說他圈子的人，寧做頭，不做尾。

明明他們已經都是各自班級前三，卻還要被著努力。

他腦子變態，可他們是正常人。

為了不落后，那段日子，沒日沒夜，全是在題海里遨游。

回想到這里，顧以安和賀凌洲不約而同打了個激靈。

果是喜人，但再來一次，他們寧愿做個傻子，也不要被姜哥三十六度無死角地罵。

現在也不是那個天選之人被姜哥看中，他們憐憫的同時更多是幸災樂禍，想看看這幸運兒能堅持多久。

姜舸點的酒到了，他端起杯子，輕輕晃了晃，藍酒搖曳，剛好對上顧以安和賀凌洲兩人興致的眼神。

他挑眉：“怎麼了？”

顧以安暗：“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圍觀下你為人師表的珍貴畫面嗎？”

姜舸瞥過去：“很懷念？”

顧以安把頭搖撥浪鼓：“不，我是想看看，你那位學生，能撐到幾天才哭出來。”

姜舸似笑非笑：“那你是撐到第幾天才哭鼻子的？”

顧以安臉一僵，他不想承認，他一個月都沒撐過，賀凌洲比他還早幾天崩潰。

兩個難兄難弟下意識對視，想想就好想抱頭痛哭。

宋月白輕笑出聲：“你別再問了，不然這兩人晚上就要做噩夢了。”

姜舸嘀咕：“有這麼可怕嗎？”他還嫌他們當初不夠努力。

宋月白想了想：“我覺得你手段還算溫和的。”

顧以安和賀凌洲差點就哭出來了。

媽媽，我們不要再跟這兩個變態玩了。

明明各自都是一方領域的佼佼者，卻仍有著被高中最后一年支配的恐懼。

足以見得，姜哥那時候真的是強得可怕。

顧以安端著杯子：“要不是因為你家的老歷史，以你的智商你哪需窩在五中那個地方，甚至在商界里，你都可以……”

姜舸了下他酒杯，多年來的兄弟默契讓顧以安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姜舸看見賀凌洲和宋月白都出和顧以安一樣的神，他喝了口酒后笑了笑，不甚在意說：“我覺得這樣好。”

顧以安輕嘆了口氣，舉杯：“不論如何，這一杯，敬我們逝去的青春。”

姜舸挑眉：“先聲明，我的青春還在。”

四人幫對視哈哈大笑，舉杯共飲。

過酒，姜舸仿佛看到那穿著校服的生抱著書，站在樹下言笑晏晏對人說：“我喜歡的人，肯定是最優秀的。”

喝了三杯酒，姜舸帶著三人送來的筆記，準備離開。

賀凌洲哎了聲：“姜哥，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不多坐會？”

姜舸拋著車鑰匙，眼尾上揚，語氣里帶著幾分笑。

“家里有人，不能太晚回去。”

等人走后，三人才反應過來。

不就是結了婚，有老婆了嗎，得意什麼啊！

下一秒。

嗚嗚嗚，我們也想要有香香的老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