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回到妙春堂已經快中午了，小胡八卦兮兮地指了指辦公室，無聲朝說了句話。

你家那位田螺公子又給你送飯了。

司羨腳步頓了下，以為姜舸在里面，扭開門把的作慢了些，只是推門進去，室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食品袋擱在桌面。

輕舒了口氣，時至今日，還是不大習慣與姜舸獨。

司羨放下東西，走到食品袋前，里面仍是兩個保溫餐。

打開手機，姜舸在五分鐘前給發了消息。

舟可：飯放在辦公室，趁熱吃，我先走了。

沒有跟姜舸提起去薄家的事，不知為何，心里莫名覺得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只是去治病，這是行醫本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打開食盒，今天又是新的菜樣。

菠蘿咕嚕，炒三鮮，涼拌秋葵，菌菇湯。

好香。

是菠蘿咕嚕就能干掉一碗飯。

無可羨風：謝姜大廚投喂，開。【圖】

早上走了很多路，又經歷了頭腦風暴，司羨早就腸轆轆，拿起勺子就開吃。

司羨剛離開薄家宅院不久，薄衍就回來了。

他進門第一眼就是環顧大廳，但沒有看到司羨的影。

“薄雯，司羨呢？”

薄雯沒好氣回道：“早就走了。”

“沒有留吃飯？”以往針灸完都快到飯點了，司羨經常會留下來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薄雯把手里的花扔掉，氣呼呼道：“留什麼留，現在架子可大了，還在家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

薄衍不信，司羨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連跟人紅臉都不會，更別提發火。

薄雯讀懂哥的神，更氣了：“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司羨還說了，以后再也不給我提供任何東西了，明明不跟領證的人是你，跟我有什麼關系，把什麼火都發泄在我頭上。”

說到這個，薄雯對那容膏念念不忘，抱住哥哥的手臂，撒道：“你們吵架歸吵架，但不能殃及我這條小池魚，我可是跟姐妹團夸下海口，你可得幫我找司羨要那十罐容膏，不然你妹妹的臉往哪里擱呀？”

薄衍對這個妹妹向來寵溺，只要說的事，他基本不會拒絕。

他了的小腦袋：“行，我這就去幫要。”

薄雯得意一笑，想到什麼，立馬申明：“要是提出什麼不合理條件，比如讓你跟領證，你可千萬別答應，大不了咱們付點錢給就是了。”

薄衍挑眉：“你還想不想要容膏？”

薄雯給上了條拉鏈。

薄衍了解司羨，不是個會趁火打劫的人，如果是那種功利心的人，也進不了他的圈子。

他走到臺，給司羨撥去電話。

司羨剛吃完飯，手機就響了。

薄衍。

這幾天他打過來的電話加起來，都遠超以前一個月的量。

接起電話，比之前從容多了。

“司羨，我現在在老宅。”薄衍開口。

以往他釋放出這個信號，無論在哪里，都會趕來與他見面。

誰知司羨以為他是想詢問薄夫人的病，如實說道：“薄夫人是因為吃了生冷的東西加上涼，才導致關節疼痛，我已經給施過針了，也開了藥，只要以后注意飲食和天氣變化，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薄衍嗯了聲，主提起：“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司羨沉默。

每次兩人發生矛盾，他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但又不想要僵持著，就會主邀請吃飯，以的子，只要他愿意給臺階，就下，至于什麼矛盾，他犯了什麼錯，就此掀過，但下次他仍會再犯。

周而復始。

看起來是解決了，實際上矛盾已經在心里越積越深。

已經累了。

“不用，我吃過了。”客氣回答。

薄衍已經準備讓助理訂餐廳，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司羨沒有聽到那邊回應，以為他又在理公務顧不上自己，順水推舟：“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薄衍開口：“等等，還有一件事。”

“請說。”司羨安靜等著。

這個請字，既客氣又疏離。

薄衍眸深了深，嗓音低沉：“你之前給雯雯的容膏，還需要十罐，你有時間幫做一些。”

司羨蹙眉：“薄雯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拒絕了？”

薄衍愣了下：“我以為你跟說的是氣話。”

司羨平靜重申：“那我就再說一遍，以后我沒有辦法向提供任何東西，讓不要再來找我。”

薄衍了眉心：“司羨，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外人。”

司羨茫然，隨后反應過來，語氣微惱：“你誤會了，跟你沒有關系。”

薄衍不解：“那你為何拒絕，不過是幾罐藥膏而已，又花不了你多時間。”

司羨抿，失如浪翻天蓋地涌來。

不過是幾罐藥膏而已，他憑什麼這麼輕易就說出這幾句話？

忽然覺得，跟他說再多，都是在浪費口舌。

“你說是就是吧，”輕笑了聲，“只是以后我的時間只想浪費在值得的人上。”

薄衍愣了愣。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經是不值得浪費時間的人？

他想問清楚，電話卻已經掛斷。

這已經是生氣的表現了。

因為從來不會說重話。

他下意識要重撥過去，但按下鍵之前，指尖頓住。

有什麼事，還是當面說清楚。

他退出通話界面，給趙逸群發了個消息，讓他在一天之把鉆石廠商聯系好。

發完，他心仍是煩郁，隨手打開了朋友圈。

刷著刷著，他刷到了司羨半個小時前發的態。

司羨：唯有食人心。

配圖是裝盤致的保溫盒。

兩人的圈子好友有集，他看到不人給點贊評論，紛紛問是哪里訂的外賣。

只回了一條。

司羨回復楚黛：好心人送的。

楚黛回復司羨：不會是那位吧？[壞笑]

司羨沒有再回復。

那位？

是誰？

薄衍覺有什麼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薄抿，心莫名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