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過去。

司羨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深挖。

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奇死了。

能讓姜舸喜歡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好奇的同時，心底泛起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酸意。

姜舸在應麟開口時，就朝他投去了死亡凝視。

應麟輕咳了咳：“嫂子肯定不關心姜兄的史。”

司羨：……我關心超關心！

應麟話音一轉，眸底出狐貍笑：“但我實在憋不住想說，嫂子沒在清大不知道，不止金融學院，我們中醫院，幾乎是所有認識姜兄的生，無不拜倒在他高冷的運下，對，他平時除了上課，就喜歡去打球，導致我們場都了除了食堂以外人流量最大的場所。”

“只要他一去球場，場就擺滿了小攤，賣果飲料的，小吃零的，還是十字繡保溫杯的應有盡有，可以說姜兄以一人之力養活了那些勤工兼職的學生。”

司羨瞪大眼睛：“這麼夸張？”

應麟抬起一手指頭搖了搖：“更夸張的還有，他沒在娛樂圈出道，學校論壇里一半是他的，男生他球技，生他這張臉，曾經就因他參加高校籃球聯賽的一張照片導致男吵起來，還驚了校方。”

應麟很適合講故事，一下子就調起人的好奇心來，司羨問：“為什麼吵架？”

“還不是因為男生說生在觀眾席上喊什麼帥啊酷啊awsl這種話太淺了，生罵男生你行你上，害姜哥哥那麼辛苦，總之呢，你說你的我罵我的，簡直是大型圈戰。”

司羨轉頭問姜舸：“真的假的？”

姜舸想不起來了：“有這回事嗎？”

應麟：“……”不知道又要有幾個要拿面條上吊。

姜舸原是想帶司羨出來認識認識他圈里的好友，沒曾想到最后，這兩人把自己撂在一邊自顧自聊得歡。

他好笑搖頭。

這一頓飯從七點吃到了十點，最后上了兩次甜點。

司羨不僅吃飽了，八卦心也滿足了，說今天自己請客，誰都別跟搶。

等司羨出門結賬，包廂里熱鬧氣氛歇了歇。

姜舸拿出煙盒，輕磕了下桌沿，升起煙，他朝應麟的方向遞了遞，應麟出煙，借著姜舸打起的火點燃煙，了口，吐出煙霧。

“姜兄，你藏得可真深。”

“整整四年，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要不是今天看到嫂子，我都以為咱們為朋友是偶然。”

姜舸把玩著煙盒，笑了笑解釋：“是偶然，你球技太爛了，讓人不想記住有點難。”

應麟被煙嗆了口，眼淚都快出來了：“能不能別說這麼直接，好歹給兄弟留個面子。”

姜舸哦了聲，又道：“不過，的確是你帶的那本《黃帝經》讓我注意到你。”

應麟：“……后面這句話你可以不用說。”

他瞥到姜舸手上的煙盒，隨口一問：“你怎麼不煙？”

姜舸淡淡道：“戒了。”

應麟以為自己聽錯了：“戒了？”

姜舸嗯了聲：“羨羨不喜歡聞煙味。”

應麟：……又吃了狗糧。

“不是，當初大二那年，你突然中了魔般拉著我們打了一夜的球還不夠，又煙得很兇，搞得像是失了，我看你那麼難，才陪你的煙。”那是他作為老師家長眼中的三好生第一次煙，結果他學會了，這人卻戒了。

姜舸回想起什麼，角劃過抹釋然笑痕，他拍了拍應麟的肩膀：“那段時間，謝謝你。”

應麟猜到什麼，他沒有問，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而且兜兜轉轉，兄弟還是將暗的孩娶回了家，就更沒問的必要了。

他白了姜舸一眼：“你早說嫂子不喜歡煙味，好不容易跟嫂子見一面，讓討厭了怎麼辦。”說著他把半截煙摁進煙灰缸，半點火星子都不放過。

姜舸烏眉微揚：“不會，是個很照顧別人緒的人。”

應麟收回手，好奇問：“你為什麼不告訴嫂子那些事？”

姜舸涼涼睨了他一眼：“剛是誰說，那些事放在正常視角，都像是窺者？”

應麟鼻子：“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個世界是看臉的。”

姜舸默了片刻，搖頭：“這樣就很好，你也守住，別在面前說。”

應麟剛才是有帶開玩笑的分，其實他是有點心疼兄弟的。

他大一就認識姜舸了，他以為以著姜舸的外貌世，會像他們學院的院草一樣玩得開，換朋友跟換服樣勤快，結果真的相下來，姜舸不僅自律圈子干凈生活也簡單，除了學習拍照打球玩票研究研究中醫沒別的事。

他也是因為這樣更佩服姜舸。

明明擁有可以游戲人生的資本，卻有著能隨手扔開資本的豁達。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手里有一本畫冊，里面畫的都是同一個孩子，從青的初高中生模樣，在他畫里慢慢長大，最后青校服被溫長取代，可他從未將這份暴，而是深深藏匿。

因為參與過他的生活，應麟更懂得這份的深沉。

應麟很想幫兄弟把這份厚重的意宣之于口。

如果他還是大學里懵懂沖的小伙子，他絕不會耽擱一秒。

但大家都不是頭小子，敢敢恨是年輕的資本，他已經畢業了，也經歷過一些事，他更能明白姜舸這份忍的。

分別時，應麟深深地注視著司羨，聲音微哽道：“嫂子，我兄弟這些年不容易的，要是有做什麼不對的事，你多擔待擔待。”

司羨鄭重點頭：“我會的。”

目送應麟上車后，司羨有點被應麟的緒染到，輕聲道：“你朋友剛才好像快哭了，他應該是很舍不得你。”

結果被姜舸一句話給說冷靜了。

“他喝醉了就這樣，以前班聚就哭著抱住他們班班長讓收他當干兒子。”

司羨好奇后面結果：“然后呢？”

姜舸回憶：“們班長拿著酒瓶追了他兩條街。”

司羨扶住腰笑到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