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愣住，對上他篤定的眼神，心里一陣發虛。

“你、你怎麼知道？”

話出口就后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姜舸沒有意外。

他沒有告訴，當時他就是在現場。

沒有等到上臺，他去了后臺，結果看到默默流淚。

沒多久，他就聽人說，那天薄衍去了國外。

姜舸上的臉，輕嘆了聲：“你對我要是有對他的百分之一……”

話到一半，他便止住。

司羨怔怔看著他，后面的話是什麼？

是你對我要是有對他的百分之一那該有多好？

還是……

直到散席，仍對那句未完的話念念不忘。

原本要借機詢問星星瓶的事，也被他那句話給打了步伐。

等再想提起，已覺失去了最佳時機和氣氛。

只能等下次合適的機會了。

姜舸喝了酒，不能開車。

加上伊佳佳了很多菜，司羨一不留神吃撐了，而這里離小區沒有很遠，兩個人決定走路回去消消食，明天再來取車。

晚間，街道很熱鬧，放眼去盡是人間煙火氣。

白天大家都躲在空調間里，趁著晚上出來散散步，吹吹自然風。

姜舸很高，又長得扎眼，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要看他兩眼，司羨有時候忍不住也會跟隨著路人看他。

路邊明黃燈照在他上，像是細細碎碎的金子般在他發間躍，好像他周圍的畫質都跟別人不同。

路邊有人在賣酸梅湯。

姜舸低頭問：“想喝嗎？”

晚上的菜基本都是重口味，嚨有點干，加上天氣悶熱，冰冰涼涼的酸梅湯就了解暑好東西。

司羨點點頭，姜舸走過去，前面有三四個人在排隊，他便候在后面。

等候時，司羨看到前面廣場搭了個舞臺，應該是旁邊手機店開業做活，請了主持人在熱場。

“有沒有哪位伯伯嬸嬸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小朋友，愿意上臺表演才藝呀？我們有禮品相送哦……”

不知道為何，腦海里突然響起姜舸在臺說的話。

你沒有參加決賽是因為薄衍？

以及——

你對我要是有對他的百分之一……

他說那些話時，眼底有難以察覺但還是被捕捉到的苦和悵然。

薄衍對來說已經是過去式，可他的存在還影響著邊的人。

轉頭看向跟攤主流的姜舸，心里下了個決定。

姜舸付完錢轉，原本站在他后的司羨不見人影。

他握著飲料杯心瞬間提了起來，而在這時，前方舞臺上傳來了一道糯悉的嗓音。

“大家晚上好。”

臺下歡呼聲響起，吸引了周圍不人注意。

姜舸隨著路人循聲向舞臺，司羨正握著話筒站在中央。

今天穿了件純白背心對扣上，下面搭了條黃長，明亮又干凈。

舞臺燈打得很亮，站在上面，目準地朝他看來，杏眸彎月牙，熠熠發，只聽道——

“下面這首歌，我想送給臺下一位姓姜的男士，謝他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姜舸看著，熱鬧擁的臺下瞬間變得安靜，人來人往變了模糊背景，只有在燈下清晰明，溫發。

歡快旋律從音響里發出。

司羨看著他的眼睛，微笑開口唱道。

“你給我了個一個微笑，我可不可以用一個擁抱還你……”

略微嘈雜的話筒里，傳出輕快略帶著調皮的歌聲，帶臺下的聽眾一起跟著旋律打著節拍。

“……當你出現在我邊，就是我可以遇見的最大的驚艷……”

他說得很對，積攢了十五年的運氣，兌換了一個姜舸。

所以任何讓他不開心的事，都可以通通幫他踢掉。

只想要他開心。

姜舸隔著人海看，漆黑眼眸里都是的模樣。

一曲畢。

司羨將話筒還給主持人。

因著嗓音很好，加上甜可的外表，輕易捕獲了一大票。

謝后下臺時，不人善意發問。

“小姐姐，你是歌手嗎？”

“小姐姐，你還可以再唱一首嗎？”

……

司羨有禮貌一一回答，當站在臺下時，看到了不遠的姜舸，眼里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

上臺前一腔孤勇，此時落幕后，卻得張起來，手腳不知該往哪里放。

路燈影影綽綽，影在他上過。

這一幀幀唯得像是在拍電影。

他穿越人，抵達面前，桃花眼像的酒水，漾著星星碎碎笑意。

司羨覺自己要醉在他眼睛里。

“唱得很好聽，我很喜歡。”

他很直白表自己的緒。

司羨從他聲音里聽出了他心不錯，角忍不住上揚：“你喜歡就好。”

接過酸梅湯，姜舸已經上吸管，低頭吸了口，酸梅滋潤干嚨，彌漫整個口腔后回甘，猶如此時的心，忍不住雀躍。

往回走的路上，姜舸全程牽著左手。

兩人沒有在為什麼上臺唱歌這事上多做討論，但司羨能從他握的手指里到他藏于下的澎湃和克制。

心跳加速，卻不敢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嘬著酸梅，恍恍惚惚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家。

人剛進家門，就被他抱起坐在鞋柜上，與他對視。

那在外面遮掩的緒此時在眼前一覽無，炙熱，侵略十足，令避無可避。

姜舸站在兩之間，雙手按在兩側的柜面上，雖沒有毫，目和氣息卻已將嚴合地包裹住，無法掙般。

“姜舸？”小聲喚他。

姜舸制著腔里的躁，眼眸深邃著：“羨羨，你上臺唱歌，是照顧我的緒？”

是礙于婚姻，不想讓他多想？

還是發自真心，心里已經有了他的位置？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得不承認，當他看到臺上的說要送給自己一首歌時，他開心得想發瘋。

司羨看不懂他眼睛里復雜的緒，也不想去分析，遵循本心，雙手捧住他的臉，一字一句又認真地回答。

“當然要照顧你的緒，你是我的丈夫，是任何異都無法取代。”

姜舸心咯噔一聲，果不其然，但他安自己，這樣也已經很好了，不想后面還有驚喜等著他。

司羨臉熱：“而且，過去薄衍有的和沒有的，現在和以后，你都要有，我全都會給你。”

姜舸瞳孔驟。

這一刻，他聽到星星落在他頭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