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這一刻是心驚膽戰的。
想知道那個答案,又怕那個答案不如自己所想。
人是沒有辦法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的。
心里有了決斷,孟津稚目下,落到他那只傷的手臂,語氣放輕不:“算了,我不問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給你換藥吧。”
姜徊遲遲沒出聲。
孟津稚不耐煩了,出手臂,前去電視機前拿藥箱。
提著藥箱,擺到茶幾上。
牽過姜徊的手,男人的手很漂亮,修剪得很干凈,又長,青筋僨張,典型的模特手,只是像是沒有心,看過兩眼,就開始給姜徊換藥了。
因著之前的胡鬧,姜徊也進去洗了一次澡,紗布邊緣微微。
孟津稚解開紗布,輕聲道:“如果有不對,或者很疼,記得和我說。”
姜徊沒說話,定定看著眼前的孟津稚。
孟津稚做起事來,心無旁騖。
姜徊的視線一并屏蔽在外。
換完藥,兩人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也緩和不。
孟津稚掃過了一眼屏幕上還在播放的喜劇電影,進度條已經到一半了,可惜沒什麼心看下去。
拉著姜徊,和他回到房間休息。
可能是力早就耗盡的緣故,孟津稚這一覺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九點,才迷迷糊糊醒來。
孟津稚向側。
床褥半冷,就說明人已經起來了很久。
意識到這一點,孟津稚倏然睜開眼,腦海里的瞌睡蟲全部被趕走了,掀被下床,往客廳踱步過去。
姜徊的公寓不似的那樣小,整有一百多平,廚房也做了半開放式設計。
孟津稚走過去,就能看見男人在廚房忙活的影。
他的作不像是生手,反而像是手。
孟津稚進了廚房,探頭看了看姜徊正在擺盤的早餐,兩份三明治和牛,典型的西餐,再輔以一碗酸堅果麥片,都是孟津稚昨天買的食材。
等落了座,孟津稚發現那碗酸碗是姜徊給準備的。
問:“你的手做飯沒問題嗎?”
姜徊平聲:“不礙事。”
孟津稚抬頭看了看姜徊。
男人坐在對面,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好像是真沒事。
孟津稚放下心來,開始慢吞吞吃早餐。
姜徊說:“你過會去姜家?”
孟津稚不明所以,“是。”
今天是周五,是照例要去給姜鳴上課的。
姜徊:“我和你一起過去。”
孟津稚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姜徊那雙眼睛看過來,讓把里的酸燕麥順著話咽了下去。
吃人,拿人手短。
算了算了。
孟津稚是和姜徊一起到姜宅的。
也是這會,孟津稚才發現姜徊一直有一個助理替他打理名下資金財產,只是人不常出現,這一次出現還是因為有一份特別急的文件需要姜徊簽字。
人把他們送到姜宅門口,轉就走了。
孟津稚回頭看了看駛離的車輛。
姜徊聲音出現在耳側,“對他這麼好奇?”
孟津稚一愣,“不是好奇,是沒有想過你居然還會有個助理……”
這話說得怪怪的,沒說一半,就自己吞下去了。
姜徊道:“你應該是沒想過我還會理金融財務方面的事,畢竟在你們眼里,我一直是個只會在醫學鉆研的死腦筋。”
一針見,十分中肯。
孟津稚臉上有點尷尬,但還是矢口否認道:“我沒這麼想過。”
姜徊冷靜地說:“一點都沒有?”
孟津稚不說話了。
算是發現了,姜徊心不好,要懟人的時候,十張都懟不過他,他還會轉往人心窩子上。
不過這樣的話……
孟津稚倒是很期待寧愿和姜徊解除婚約之后,得知姜徊其實并不是無意于姜家財產的表現了,一定很彩。
寧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男人。
但還有一部分,是看不起姜徊做醫生,不愿意接手姜家的財產。
姜家的客廳沒什麼人。
孟津稚腳步停了停,上樓就去找姜鳴。
姜鳴正在臥室里等。
一見到來,他立刻站起,視線張地上下打量過孟津稚,“昨天我哥沒有為難你吧。”
孟津稚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姜鳴長出一口氣,他臉上又浮現些許別扭,“不好意思,是我牽累到了你。”
青年的心思最難琢磨,眼前的姜鳴卻好懂得很。
孟津稚敲了他腦袋一下,“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學習來報答我。”
姜鳴瞳孔瞬間瞪大,“你知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敲,不然會變矮的。”
“不知道。”對此,孟津稚倒回答得相當坦。
這個樣子看得姜鳴牙。
他還要說話,門口傳來敲門聲。
張管家推門而,“孟老師,今天你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們有事想和你商量。”
孟津稚頓了一下,同意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姜宅中午的飯局不止有姜徊和姜母,還有……寧愿。
人言笑晏晏,靠在姜母側,親親熱熱和他們說著話。
姜鳴當即冷哼一聲。
寧愿臉一僵,出半分委屈。
姜母安地拍了拍寧愿的手,隨后,轉頭看向一側的傭人,“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飯吧。”
傭人下去安排。
姜老爺子和姜父都在公司,姜宅里只有他們五個。
孟津稚同姜鳴坐在姜母的右手邊,姜徊和寧愿挨著坐在姜母的左手邊,看似風平云淡,實則波濤洶涌。
孟津稚抬眼看過去一眼。
姜母淡淡笑道:“小愿,上次你走的急,還沒見過吧,這位是小鳴的新老師,姓孟。”
管家沒有把那些小事告訴姜母,姜母不清楚他們中間的恩怨。
寧愿目轉而看向一側的孟津稚,微微點頭:“孟老師。”
姜母趁機對著孟津稚也介紹了一番,在‘未婚妻’三個字著重加強了音節。
孟津稚微笑著頷首。
場面話說完,就要進正題了。
姜母給寧愿使了一個眼神,寧愿看著孟津稚的目高高在上,帶著一施舍的意味。
“孟老師,你應該沒有其他的工作了吧,時間一定一大把。”
孟津稚不明白寧愿什麼意思。
姜母接話道:“小愿和小鳴關系一直比較差,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小鳴修復關系,不過反正多一個人也是多,多兩個人也是多,所以我們想著要是你愿意出去,正好可以一起去玩玩,這樣也不耽誤上課。”
說是一起去玩,實則是拿當保姆。
算盤都快崩到臉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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