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抬起眉，“你希我真傷還是假傷？”

“沒什麼希的，只是看結論。”孟津稚一本正經，“如果你真傷了，那我也沒辦法，只是是個人都是有的，希你到時候別怪我。”

姜徊眼睛沉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孟津稚：“字面上的意思。”

姜徊驟然起，拉扯間傷口，他眉頭擰，臉發白，卻依舊手扣住孟津稚纖細的手腕，側過去，“你試試，看我弄不弄死你。”

飽含威脅的話讓孟津稚瞬間笑了。

意有所指看著被褥下的東西，眼睛眨了眨，“看來還沒傷個頂。”

姜徊氣笑了，“所以你真想出去找男人。”

孟津稚：“你給不了我幸福，為什麼不可以？”

姜徊冷冰冰的眼睛盯著。

孟津稚卻沒把這個冷臉當回事，拿起床頭的蘋果，問：“吃嗎？”

姜徊：“不吃。”

孟津稚哦了一聲，打開小刀，刀鋒著蘋果皮一點點割開，出鮮明的刀口，切得慢，但是手穩，穩穩削完一個蘋果，皮都沒斷一下。

抬眼看向姜徊，“真不吃？”

姜徊冷道：“不吃。”

孟津稚切出一小塊蘋果，叼在里，俯過去，含糊不輕地問：“這樣也不吃？”

人眼下蘊著淡淡的烏青，眼睫下垂，勾出幾分可憐的神來，抬起目乖巧地著姜徊，又往前兩步，蘋果的另面上姜徊的。

跟著，男人用力咬下了這塊蘋果，吻上的。

孟津稚毫不懷疑，要是姜徊這會能，怕是會直接從床上下來，按著弄死。

腦海里的想法還沒出現兩秒，男人的舌尖，又兇又猛。

親得孟津稚大腦微微發暈。

拉開距離，想要后退。

男人抬起一只手臂按住孟津稚的后頸，下。

舌換間，傳出激烈的嗚咽聲。

孟津稚被放開的時候，眼尾都是紅的，淚珠氤氳開來，勾出一把小鉤子。

還沒坐穩，病房的門就被拉開了。

姜母提著保溫杯從外面進來，看著病房里明顯不一樣的氛圍，微微瞇起眼睛，看向姜徊。

孟津稚有點尷尬，站直，“你們聊。”

說著，往外走去，心把門關上。

姜母擰開保溫杯，里面是鮮爽的湯，舀了兩勺吹冷，再喂到姜徊邊。

只是作怎麼看怎麼生疏。

畢竟在很小的時候，姜母也沒有這麼對待過姜徊，都是傭人在照料，只負責心好的時候抱一抱，或者是逗一逗，現在像是平常母子一樣生活，倒是有點不習慣。

姜徊看過一眼，道：“你放在一邊吧，過會冷了我再喝。”

聞言，姜母放下湯勺，道：“你腎傷了的事，我已經告訴你爺爺了，等傷口穩定一點，我就帶你回京市做一個全面檢查。”

姜徊：“您不相信醫生的話？”

姜母淡淡道：“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你畢竟是姜家的繼承人，要是真傷了，以后誰來繼承姜家？”

這個理由合合規。

姜徊卻從容說：“你忘了，我有一個孩子。”

“一個怎麼夠？”

姜徊臉上的神淡了下去，“那麼當年您為什麼只生下了我一個。”

姜母一頓。

姜徊抬起眼睛，“孩子太多了反而教育不好。”

姜母視線余瞥向站在門口的單薄影，“所以你的選擇還是，你知不知道真心瞬息萬變，或許你能保持你一直喜歡，但你能保證一直喜歡你嗎，要是背叛你，你一定會后悔這個決定的。”

頓了頓，又說：“門當戶對這個詞，不是歧視，而是說——”

“學識、眼界和門檻都是一樣的，你們的認知也不會差到哪去，但要是你們相差的太大，日積月累又沒了話題，之后你們還是會吵架，生疏，走向滅亡。”

氣氛微妙。

姜徊突然開口：“當初你和我爸門當戶對，得到了什麼好結果嗎？”

這是直接了姜母的心窩子。

姜母氣急敗壞，“我是為了你好！”

姜徊平靜說：“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好，如果我真的需要一個和我有共同話題的人，我為什麼不干脆娶一個醫生？您應該也知道我對醫學的喜歡。”

姜母張張合合，還要說什麼。

姜徊又說：“何況，如果我想的話，我也可以直接培養不是嗎？”

油鹽不進。

姜母氣得站起，手指指著姜徊。

姜徊現在沒傷的話，姜母肯定是一掌直接扇過去了。

然而，面對如此憤怒的姜母，姜徊只是淺淺抬起了眼皮，他的神沒有任何變化，懶倦冷淡的，直勾勾地看著姜母。

明明姜母是在俯視著姜徊，但對視之間，姜母卻覺得自己是被俯視的那一方。

咬牙：“你會后悔的。”

姜徊：“不會。”

他淡淡說：“無論愚蠢、惡毒，或者是驕橫霸道，還是漂亮聰慧，我都，的靈魂，的本。”

似是想到什麼，姜徊眉眼緒多了幾分無奈。

“——哪怕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無條件。”

姜母被姜徊這番話震懾住了，久久不語。

手指攥幾秒，看著自己這個不知何時已經長得面無全非的兒子，說：“如果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這是搬出來的最后的殺招。

姜徊眼皮抬都沒抬，語氣緩和，卻著一疏離：“如果您想要今天回去，我讓應話給你訂票。”

姜母：“……”

姜徊對上的目，像是想起什麼，道：“這些話我不希聽見。”

姜母：“你倒是護得。”

姜徊：“媽，拜托了。”

先給一個掌再給一塊糖棗的計謀，是任何人都是通用的。

姜母心底清楚歸清楚，臉到底是緩和了幾分，沒說什麼，只是在看過就姜徊后，冷冷說：“我打算在這邊旅游兩天，要回去我會自己定機票。”

姜徊只問：“需要給你安排導游嗎？”

姜母：“不需要。”

姜徊：“那祝你玩得開心。”

姜母重重哼了一聲，抬腳出去了。

在看見孟津稚的時候，仍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但沒說出太過分的話。

孟津稚回到房間，目看向姜徊。

“你和你媽說了什麼？”

姜徊目落在上，“沒什麼，我了，想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