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樓正要回答，遠現出了海舟蹤跡，破水近前，倒是不必去查探了。

“到了到了！”

等得百無聊賴的鮫人們神一振，頭接耳地議論起來：“不知族長這流落在外的兒生得如何模樣，可否有連雙大人的姿容……”

聽了這話，賀樓一尾甩了過去：“也能與我妹妹相提并論！”

作為賀樓族長的，連雙自出生起便盡寵，凡所求，父母有不應，賀樓這個同母所出的兄長對更是予取予求，絕沒有半個不字。

因此聽麾下將和云珠相比，賀樓自是不滿至極，區區蚌妖所出之，如何及得上自己妹妹半分。

說話的鮫人知道他對自己妹妹的偏，也不躲閃，了他一尾，嬉笑著討饒認錯。

雖然名義上有上下之分，但這些鮫人與賀樓自一同長大，平日也就不會太過講究份，玩笑幾句賀樓也不會計較。

話說到這里，鮫人又順口關心了一句：“連雙大人病如何？可有好轉？”

聞言，賀樓眼神閃了閃，含混答了幾句，對這個問題有些閃爍其詞。

如果不是連雙……阿父也不必特意尋回這蚌妖之……

一想起這件事，賀樓便覺得心煩意。

海舟已經近前，他抬頭去，卻見舟上制破碎，損傷不輕，顯然經歷了一場不小的風浪，當即皺起了眉頭。

隨他前來的鮫人彼此對視，面上也難掩意外之，這是在回程途中遇襲了？

不應該啊，長老只是去接個人，有什麼值得出手的？

何況他賀樓部在瀾滄海勢力也非等閑，不是尋常妖族能開罪的。

海舟船頭，眼見賀樓部的城池已經近在咫尺，鮫人長老懸了一路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總算是到了。

不說其他護衛，鮫人長老嚴肅的臉上也出了一點可以稱為輕松的笑意，正當他下令命海舟下行時，隨著袂在水波中揚起，一道影驟然出現在他旁。

“這是何。”溯寧開口，聲音空靈，讓人不自覺地想起了渺渺云煙。

鮫人長老被的出現驚得魚尾繃，險些維持不住端肅的表。

怎麼神出鬼沒的……

回過神后，他無奈地向溯寧一禮：“此已是我鮫人族海域中，前方便是賀樓部城池。”

以鮫人長老的份，即便在賀樓這個主面前，也不必行臣下之禮，何況只是族長之。但在見過溯寧出手后，他便很難只將當作族長之，下意識地抬手行禮。

鮫人……

溯寧依稀記起，鮫人一族善紡綃紗，所織海陵綃能絕靈力，是天下至寶——盡管從前記憶還沒于一片茫茫不可知的迷霧后，但有些事卻已經烙印在意識中，近乎本能，即便失去記憶，也存在于認知中。

如此，可取海陵綃一用。

第四章 怎麼會這麼強？！

在場鮫人眾多，但懷王族脈的賀樓在溯寧知中就如暗夜螢火，即便眼前幻象叢生，也輕易就能分辨。

隨著將目投來，賀樓上猛地一寒，他狐疑地向四周了，卻沒能察覺任何異常。

“主？”

沒能察覺端倪，賀樓只好先將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惡寒拋諸腦后，對旁鮫人示意無事，隨即帶著他們一齊向海舟游去。

薄紗流轉的輝在海水中和如月，子黑發赤足，擋在了眾多鮫人面前。

是誰？賀樓抬頭著面前子，皺起了眉。

是妖族還是人族？

自己竟然分辨不出上的氣息……

在賀樓戒備的打量目下，溯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開口，語氣毫無起伏：“取海陵綃來。”

什麼？賀樓朝先是一怔，隨后便為溯寧這句話大怒。

管是誰，在鮫人族治下海域，當著他這個賀樓部主的面索要鮫人族至寶海陵綃，未免也囂張了！

真當他賀樓部好欺負不！

溯寧倒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錯，哪怕丟了記憶，也記得這天下之事，從來是誰強誰說了算。

這也的確是自混沌初開后，放諸天上地下皆作準則的規矩。

不過賀樓顯然不覺得溯寧是值得賀樓部奉上海陵綃這等至寶的強者，他手一招，立即便有鋒銳長戟落掌心，他將長戟指向溯寧，聲俱厲道：“海陵綃乃我族至寶，豈容你覬覦！”

話音落下，他仰天長嘯一聲，耳邊魚鰭因憤怒張開，現出濃烈彩，海水因此泛起重重狂瀾。

下一刻，跟隨在賀樓后的鮫人默契散開，如同平日捕獵一般將溯寧圍在當中，鋒利指爪泛著寒，輕易就能撕扯開獵咽。

遠遠著這一幕，鮫人長老只覺一頭霧水，自己不就是一錯眼麼，怎麼突然要打起來了？

“等等……”他高聲開口，試圖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爭端，但妖族生好斗，此時圍住溯寧的鮫人正躍躍試，如何還有余暇聽他分辨。

賀樓眼中也是戰意發，他張口發出厲嘯，長戟隨之向前一揮，海水便在音波控制下掀起狂瀾。翻涌的浪中，他向溯寧飛掠而來，快得在水中留下數道模糊殘影。

為瀾滄海鮫人族主，賀樓的實力自是不容小覷，真要打起來，甚至還更強過年紀遠長于他的鮫人長老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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