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妖族脈傳承的現，先天脈越強，實力越強。

看著瞬息已經近前的賀樓，溯寧神不變，余掃過為他口中嘯聲所控制的海浪，微微偏了偏頭。

賀樓攜凜然之勢而來，打算速戰速決，但戟影落下之時，溯寧的形驟然消失在原地，令篤定躲不過這一擊的賀樓出幾分愕然。

他心中一沉，反再次出手，長戟在海水中發出錚鳴，重重戟影卻完全捕捉不到溯寧的行跡。

好快！

看著瞬息已經在數丈之外的溯寧，賀樓面上神鄭重了許多，能接連躲過他的攻勢，就證明靠的絕不只是運氣。

不過的對手，并不只他。

鮫人捕獵，從來都是合圍。

不必賀樓多說，遠近鮫人先后都向溯寧攻來，他們常與賀樓在海中游獵，早已有了默契。

然而鮫人能輕易令獵陷昏迷甚至重傷的嘯聲對溯寧似乎毫沒有作用，周三尺的海水自始至終都不曾生出任何波瀾，平靜得可怕。

海中掀起的浪自不同方向席卷，來勢洶洶，卻沒能令袂揚起任何弧度，眾多攻上前的鮫人更是連一片角都沒能上。

影錯中，溯寧出現在賀樓后，他似有所覺，當即沉向下，可惜還是晚了。

一只纖細蒼白的手自后方掐住了他的脖頸，賀樓連半點掙扎的余地也沒有，眼前便已經天旋地轉。

長戟手，他的魚尾撞在礁石上，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條被人重重摜到地上的魚。

賀樓眼前發黑，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悶響，被他撞上的礁石四分五裂，在海水中迸濺開來。

見此，周圍鮫人幾乎出離憤怒了，齊齊張口，尖利嘯音織，相呼應，化作網籠向溯寧。

嘯聲并不能區分敵我，已經游近前來的鮫人長老氣翻騰，即便是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闖進戰圈中，更不必說出手阻止。

反觀溯寧，卻像是完全沒有到影響，一切攻勢都在靠近周時泯滅為無形。

目掠過在場鮫人，神顯出幾分無趣，他們對敵的手段，便不過如此？

除脈天賦外，這些鮫人似乎就只會倚仗爪牙之利近相搏，對其他法一無所知。

溯寧到有些違和，但沒有過往記憶，令一時難以說清究竟。

既然這些鮫人不會其他法，便不必與他們再浪費時間。

空靈歌聲響起，與鮫人所歌無甚分別，威力卻可謂天差地別。

“怎麼會我鮫人族的天賦神通？！”

沒等在場鮫人反應過來，目所及的海水都已經隨著歌聲翻滾起來，狂瀾之下，無人能與之抗衡，在巨大沖擊下被掀出近百丈外。

鮫人長老也未能幸免，不過相比其他鮫人，他心中更多了幾分驚疑。

他怎麼覺得是在……模仿？

海舟上是，此時也是……

賀樓不知他所想，艱難自碎石堆中掙扎起，就在這一刻，長戟破水而來，戟尖泛著凜凜寒。賀樓的瞳孔一條豎線，他預到了這一戟的兇險，但僵滯在原地，彈不得。

雖然注意到此兇險，但其他圍攻溯寧的鮫人都還陷在海水狂瀾之中，自顧不暇，當然也就沒有余力來援救。

魚尾僵直，賀樓腦中一片空白，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長戟來勢一滯，懸停在他眉心前一寸。

被攪的冰冷海水拍過臉側，賀樓看著閃著寒芒的戟尖，咽了口口水。

當他再向溯寧時，眼底已經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敬畏，其中還夾雜著些許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剛才真以為自己要沒了。

既有鮫人族的脈神通，應該也是鮫人才對……

海陵綃珍貴，即便上千鮫人忙碌十數日也不過能得尺余，其中最上等的海陵綃歷來是獻與龍族的貢品，但經多年積累，除了獻給龍族的外，四海各部鮫人族中定然都有部分留存。

就方才展現的實力，無論在哪部鮫人中，份都不會低，要取用海陵綃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便是不足，遣人往各部提一句，應該就能借來不，何須親自前來？

賀樓想到這里，只覺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他們也不必白挨這頓打啊。

要早知道這麼強，誰敢和手，跑都還來不及。

賀樓投來的目實在復雜，不過溯寧眼前是重重扭曲幻象，卻是接收不到他的言又止。

甚至沒有看賀樓，只是冷聲再開口：“帶路。”

面前長戟泛著寒，隨時都能更進一步，提醒著賀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憋住一口氣，認命低頭：“是……”

海陵綃是珍貴，但也不值他一條命啊，生死面前，賀樓還是很識時務的。

正看著這個方向的鮫人只見靈一閃，溯寧已經帶著賀樓消失在原地。

“主！”

隨著溯寧離開，被卷海水浪，只能隨波逐流的鮫人終于恢復了自由。不過因賀樓消失，他們臉上不見輕松之，反而都面震惶。

“長老，現在該怎麼辦？”

在場不知所措的鮫人齊齊看向了鮫人長老，賀樓被帶走，能做主的便只有他了。

“擅闖我賀樓部，還挾持主，無論是何份，也要將其擒下，否則我賀樓部面何存！”沒等鮫人長老開口，賀樓麾下暴烈的護衛已經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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