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將鴻蒼如何,要對付溯寧卻不是什麼難事,于是不久后,便有了那場發生在瓊華天中的伏擊。
參與謀劃的神族眾多,其中不乏為鴻蒼所重者,所以他終究不能給溯寧一個公道。在大局面前,溯寧只能做棄子。
這場伏擊被盡數歸咎于魔族,鴻蒼借勢發兵海,安下了追隨神族的心。
溯寧傷愈后沒有重提此事,但自此,與鴻蒼知遇恩盡,再未回過蒼穹殿。
玄度看著溯寧辨不出喜怒的側,言又止,還是抱著數卷玉簡前來的蒼穹殿仙君打破了殿中沉寂。
“稟上神,這些便是當初蒼離天大劫留下的戰報,還請您過目。”
他語氣恭謹,今時不同往日,蒼穹殿早已不復從前地位,侍奉在此的仙神便也不能如鴻蒼還在時那般得意。
還愿意留在這里的,若非一心效忠鴻蒼,他死也不改其志,便是尋不到去,只能留在這里。
溯寧拂手,數卷玉簡浮起,在空中展開,其上靈一閃而過,便已盡為神識攝取。
大劫之下,勢瞬息萬變,就算是蒼穹殿的載錄也多有不全,難以借此窺得當日戰場上的形。
不過對于大劫后的置,便沒有什麼缺之。
溯寧抬手接住一卷玉簡,垂眸掃過,忽覺有些可笑:“只是在蒼離天戰場外發現了數百為兇所戮的虞淵人族,便斷定了十萬虞淵人族怯戰而逃?”
玄度看過玉簡,一時陷了默然,他也沒有想到,當初諸天殿竟是憑如此單薄的證據便為出征的虞淵人族定下了怯戰的罪名。
但神族又如何會在意這些生來便背負著先祖罪孽的人族?
諸天殿上做出判決的神族當然也知此事證據不足,只是無意探尋,或許是為了省些麻煩,便做如此置。
“阿寧,此事可是有?”見溯寧如此說,玄度不由問道。
聞言,溯寧微微垂下目,面上神顯得有些晦暗不明:“我記不清了。”
就算證據缺說服力又如何?諸天殿不會因此就推翻自己從前定下的判決。
想洗刷他們的罪名,便要證明虞淵人族曾在蒼離天參戰。
要如何才能證明?
溯寧識海中傳來刺痛,眼前再度浮起無數破碎不堪的畫面,難以拼湊有序記憶。
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究竟是什麼……
在氣息震之時,侍立在旁的蒼穹殿仙君到了恐怖威加,不由出驚懼之,還是玄度及時出手,將溯寧溢散的威隔絕。
“阿寧,你沒事吧?”他抬手按在溯寧肩頭,以靈力助平復氣息。
溯寧回過神,石中火赤流轉,降臨在殿中的威瞬息消湮,輕描淡寫道:“無妨,只是有些事想不起了。”
在蒼穹殿又待了兩日,盡閱所藏簡牘,還是未能記起大劫中發生種種,反而對不昔年還在蒼穹殿中的事有了印象。
離了蒼穹殿,還未行過太遠,前方有靈族子現自云中,屈膝向玄度一禮,聲如泉鳴:“瑤谷正行辯法會,神主上神經由此過,特命我來相請,還請上神不吝傳法。”
第九十四章 此非論道之地
瑤谷為諸天殿所轄,昊天氏帝君遣靈族在此侍弄百藥,草木葳蕤,兼有四時之景。
如今的瑤谷之主白榆神君以法妙聞名于九天。
出于神族后稷氏,時便在修行上顯了同族皆不及的天資,因對執掌權柄無甚興趣,沒有聽從族中安排諸天殿掌事,而是自請前來瑤谷,潛心法。
白榆常于瑤谷設宴,請來諸多神君辯法論道,以作流,久而久之,也了九天中頗負盛名之事。
這數日間,正逢瑤谷設宴辯法,諸多神族得白榆相請齊聚于此,坐而論道。
便是在論道中,白榆知到玄度氣息,只覺是意外之喜。
玄度在晉位上神后便避世而居,有在外現,便是方儀氏神族要見他也不易,只有方儀轍這等得他偏的小輩才能在上神府中來去自如。
以上神對道則的悟,若能與之辯法論道,對修行定然大有助益。
因在宴上,正論及法理,不好中斷,這才沒有親迎,而是命邊侍前來相請。
之前方儀氏為族中后輩向白榆求過異草,念在這重關系,玄度既然經由此過,得白榆相請,便不好拒絕。
他也并未當即應下,而是垂首詢問溯寧可愿前往一觀。
聽說是論道之宴,溯寧便也覺有些意思,不介意為此在瑤谷中停留兩日。
或許是因本源有損尚未恢復之故,溯寧上不曾顯上神氣息。瑤谷侍原本以為是侍奉玄度的神族,但見玄度對的態度,好像又并非如此,心下不免好奇溯寧份。
不過便是如何好奇,也極有分寸地沒有多問,收回目,垂首以待玄度示下。得了他回復,這才屈再施一禮,在前引路。
瑤谷于兩山之間,谷中瓊香繚繞,飛澗鳴泉,山壑間藹藹霧氣升騰,站在云端向下去,目可見無盡花海。
年男穿行于花海之間,手握明珠,其中有霧氣繚繞,以靈力催便可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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