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南看著,臉忽然更紅了幾分。
他在高一的時候就喜歡溫歲闌。
那時是新生代表,穿著樸素的藍白校服,扎著清爽利落的高馬尾站在主席臺上。
朝的落在白皙的臉上,耀眼而溫。
面對臺下幾千學生和校領導,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淡定,沒有半點張慌。
清晰而堅定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就將人心底的煩躁平。
傅以南站在臺下聽著溫歲闌發言的幾分鐘里,眼睛就定定的看著,哪怕酸都沒舍得眨一下。
然后……然后他為了引起溫歲闌的注意很稚的做了很多事。
故意和爭奪年級第一名,然后跑到面前顯擺。
可溫歲闌卻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不過從那次以后,傅以南就沒拿到過第一。
溫歲闌聰明得過分,更重要的是足夠努力。
那段時間傅以南熬了很多夜,都沒能再拿一次第一名。
所以,他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在籃球場打籃球看到溫歲闌經過的時候故意拿球砸向,只有那個時候溫歲闌的注意力才會停留在他上。
惱怒的不耐煩的,但他很開心。
但是,很快傅以南就知道了溫歲闌去籃球場的原因。
為了遲淮……
那一刻,傅以南嫉妒得要命。
為什麼遲淮能得到溫歲闌的注意?
看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是淺淡敷衍的笑,只有看遲淮的時候,炙熱繾綣,仿佛只有遲淮。
意識到溫歲闌對遲淮的不同后,傅以南一邊接近遲淮,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溫歲闌如此偏。
一邊又更加變本加厲的和溫歲闌對著干,參加的所有比賽他都要一腳。
溫歲闌是很聰明,但也不是什麼都擅長。
偶爾他贏過,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人到溫歲闌面前炫耀。
他以為溫歲闌會因此對他生出些許崇拜,可從來沒有。
只會睜著那雙好看的丹眼淡淡的凝視著他,然后禮貌疏離的說:“麻煩讓讓,謝謝。”
六個字,將傅以南的所有期待踩得稀碎。
那時的溫歲闌是高嶺之花,是可不可及的繁星,除了遲淮誰都不到。
但現在,已經沒有遲淮了。
那個缺口,傅以南迫不及待的想補上。
他打開包廂的門,接過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轉走向屋的溫歲闌。
溫歲闌看著他和那捧鮮艷的玫瑰花,臉上的笑意沒變,但是眸卻冷了很多。
傅以南沒注意到溫歲闌眼神的變化。
他深吸一口氣,捧著玫瑰花遞到溫歲闌面前,嗓子張得有些干,他強忍著心臟快要跳出腔的悸,像是赴死般閉著眼一氣呵的說:
“歲歲,我喜歡你。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他說完,一秒、兩秒……包廂寂靜得可怕,他遲遲沒有等到溫歲闌的回應。
傅以南抱著玫瑰花的手了,不安的睜開眼睛,卻恰好和溫歲闌滿是嘲諷的眼睛對上。
“喜歡我?”溫歲闌哂笑著,抬手撥弄著他懷中的玫瑰,水珠沾在的指尖,溫歲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后收回手拿起桌上的紙巾將手指拭干凈。
“傅以南,你的喜歡便是設計我?”將紙扔進垃圾桶,視線重新落在傅以南上。
這話一出,傅以南因為給心上人告白而紅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了,想否認,可溫歲闌能看一切的眼神盯著他,話到了邊就變:“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刻,傅以南連怎麼弄死江慕煙都想好了。
他努力偽裝的平靜好,在即將到朝的時候被重新席卷而來的黑夜撕碎。
傅以南想,他可能再也不到朝了。
溫歲闌平靜的看著他,紅吐出兩個字:“猜的。”
從那天在商場看到傅以南和江慕煙一同出現就有了猜測。
畢竟,在水一方的那天,剛好聽到遲淮說的那番話實在太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讓聽到。
而傅以南的出現恰到好的暴了聽到那番話的事實,眾目睽睽之下,溫歲闌絕對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只能和遲淮分手,為了那僅剩的尊嚴。
在商場見到傅以南和江慕煙同行之前,溫歲闌一直以為這件事是江慕煙設計的,畢竟江慕煙是既得利益者。
直到那天在商場傅以南約吃飯,而當時江慕煙的表很有意思,像是興。
看到即將踏火坑的那種興。
回去之后溫歲闌重新整理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的所有經過,找到了兩個疑點。
第一,包廂里的人雖然平時會給江慕煙幾分面子,但是要使喚他們配合詐遲淮的話,江慕煙還沒那個本事。
能做到這點的,畢竟是他們這個圈子里份足夠高,并且和他們關系還不錯的。
大家都是人,不會做得罪遲淮還討不到任何好的事,除非有人給的好比能從遲淮上得到的更多。
這樣排除后,目標人選就清晰很多,傅以南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那天溫歲闌去在水一方是因為收到了江慕煙的消息說遲淮喝多了,讓去接。
但是,江慕煙并不在在水一方,那麼屋人的談話容節奏無法即時掌握,能恰好讓聽到那番話,代表對方必定是包廂的人之一。
只是當時傅以南在包廂外,所以溫歲闌沒懷疑。
但現在想來,傅以南未必不是在進在水一方之后才出包廂的。
以他的本事,找個人監視的行蹤,搶在到包廂前,挑起話題再不著痕跡的退出也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知道了這兩個疑點,但是溫歲闌猜不出傅以南這樣做的目的。
畢竟這兩年他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麼矛盾,甚至有時候還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兩句話。
溫歲闌甚至懷疑傅以南是不是喜歡江慕煙,這才那樣幫。
但沒想到傅以南喜歡的居然是。
簡直倒反天罡!
傅以南睫了,還沒從說的“猜的”兩個字里回過神來。
所以,剛才的問題只是試探?
是他沉不住氣自己暴了。
想到這,傅以南有些想笑,笑自己在面前向來不夠冷靜。
又覺得無奈,溫歲闌的通總是讓別人的那些小心思無可藏。
他對上溫歲闌滿是厭惡的視線,忽然不想再裝了。
他扯了扯角,惡劣的質問:“那些話是我設計讓你聽到的不錯,但沒人遲淮說。
溫歲闌,你現在不會覺得替遲淮找到了借口,便想轉重新投他的懷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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