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
傅長卿坐在ICU外面長廊的椅子上,面容憔悴,臉上多了一些胡渣。
目也變得暗淡死氣沉沉。
唐棠和柳敬亭提著保溫盒向他走過來。
“傅總,我熬了一些湯,您喝點吧,您都三天沒吃飯了”唐棠哀求地喊道。
傅長卿一語不發,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傅總,像個男人一樣振作起來好嗎?”柳敬亭抓住傅長卿的肩膀,“我們必須撐下去,這樣才能陪著云裳,等康復,如果我們也倒下了,云裳怎麼辦?”
道理都懂,可傅長卿就是無法從痛苦中自拔,只要陸云裳一天不睜開眼,他就無法吃一口飯,躺在那里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唐棠向柳敬亭搖頭,兩人挨著傅長卿坐下。
叮一聲,電梯門開,一群人從里面涌出來,陸鳴遠和傅寒舟走在前頭,一臉的怒氣。
沈玉梅邊走邊抹淚泣,陸云朵扶著母親安。
看到傅長卿坐在長椅上,陸云朵馬上攏了攏頭發,又扯了一下服,含脈脈地看向他。
陸鳴遠向唐棠走過去,“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寒舟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的兒出了那麼大的事,你怎麼能讓我的兒卷你的家事,因你傷”。
“哎呀,我可憐的兒云裳啊”沈玉梅突然抬高了嗓門,“你怎麼那麼傻啊,為什麼要去幫別人出頭啊,你真是太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可我們怎麼辦啊”。
陸云朵拍拍沈玉梅,“媽,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爸,媽,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云裳有事的”傅寒舟對陸家人說,眼睛卻是瞟向堂哥傅長卿。
傅長卿一語不發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棠面愧疚,哽咽地說,“對不起,陸伯父,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柳敬亭噌地站起來,“平時不見你們關心云裳,這個時候跑到這里來裝模作樣,傅寒舟,你到底想干什麼?”
“住”陸鳴遠喝道,“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寒舟是我的婿,云裳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鬼”。
柳敬亭不可思議地瞪視著陸鳴遠,“哪有父親咒自己兒死的?你配當云裳的父親嗎?別以為掛著父親的頭銜就可以來這里指手畫腳”。
“你……”陸鳴遠氣得滿臉通紅。
傅寒舟拍了一下陸鳴遠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扭頭對柳敬亭說,“請柳總說話客氣點,這是云裳的父親,是云裳的監護人”。
說完又對陸鳴遠說,“爸,別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干什麼的,辦正事要”。
陸鳴遠嗯了一聲,對柳敬亭說,“我們現在要帶云裳走,我們要給轉院,醫生在哪里?快點出來,我要給我的兒轉院,人都去哪了”。
“夠了!”傅長卿突然站起來吼了一聲,目暴戾寒冷,“今天誰要是敢把帶走,我就扭斷他的脖子,你們大可以試試”。
陸鳴遠疑地看著傅長卿,陸云朵揪了揪沈玉梅的手臂,小聲問,“媽,怎麼回事,傅總該不會是喜歡云裳吧?”
沈玉梅趕換了討好的笑臉,“傅總,別怒,我們做父母的也是為了云裳好,謝謝傅總為我們家云裳心,現在我們來接手,后面就不麻煩傅總了”。
傅寒舟直勾勾地看著傅長卿,“堂哥,多謝你這幾天的勞,云裳是我的妻子,以后由我這個丈夫負責,我已經征得父母的同意,等云裳康復我們就去辦復婚手續”。
傅長卿攥了拳頭,憤憤地說,“傅寒舟,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卑鄙,你問過云裳了嗎?想跟你復婚嗎?”
“他不需要問云裳”陸鳴遠搶著說,“我的兒,我說了算,我能讓嫁一次,就可以讓復婚”。
“呵”傅長卿睨視著陸鳴遠,“你把你的兒當什麼?商品?想給誰就給誰?傅寒舟這次又答應給你多錢?我提醒你,我隨時可以斷了他的財路”。
陸鳴遠怔住。
沈玉梅趕給丈夫使眼,陪著笑臉對傅長卿說,“難得傅總這麼護我們云裳,那就讓云裳繼續留在這里治療吧”。
說著,將兒陸云朵推到傅長卿面前,“云朵,快見過傅總,你替爸媽留下來跟傅總一塊照顧你姐姐吧,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們”。
陸云朵地看向傅長卿,“傅總好,我云朵”。
傅長卿面嫌惡,看都沒看陸云朵,他轉過去,走到一扇窗戶前看向外面。
唐棠皺著眉頭看著沈玉梅和陸云朵,覺這對母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照顧云裳是假,釣金婿才是真吧,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玉梅搶了云裳的父親,現在又讓兒來搶云裳的人。
一定不能讓陸云朵得逞。
沈玉梅拉住丈夫的胳膊,“鳴遠,我們先回去吧,讓云朵留在這里就好了”。
陸鳴遠點頭,“那就辛苦傅總幫我照顧云裳了”。
“爸”傅寒舟住陸鳴遠,“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云裳怎麼辦?”
陸鳴遠拍了一把傅寒舟的肩膀,“你也留下來照顧云裳吧”。
江博庚過來查房,結果看到傅寒舟和陸云朵很是驚訝,不快地說,“這里是重癥病房,不能留那麼多人在這里,無關人士請盡快離開”。
陸云朵撅起,“我是病人的妹妹,我要留下來陪我姐姐”。
陸云朵說完跑到傅長卿的座位旁邊想要坐下,唐棠眼疾屁快,趕挪過去,挨著傅長卿,陸云朵氣得干瞪眼,另一邊早被柳敬亭占了。
灰溜溜地在唐棠邊坐下,眼睛肆無忌憚地掃向傅長卿,“傅總,您吃飯了嗎?您想吃什麼,我去給您買回來吧”。
傅寒舟看向陸云朵,角上揚,甚是得意。
傅長卿垂著頭一語不發,眼睛注視著地板,完全忽視陸云朵的“關心”。
陸云朵不甘心,又問,“聽說是傅總及時帶人趕去救了姐姐,我代我們全家謝傅總,姐姐的運氣是真的好,有姐夫護著,又有傅總照拂,真讓人羨慕……”
江博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個妹妹不是來照顧姐姐的,是沖著傅長卿來的,還做得那麼明顯,“陸小姐,這里不是咖啡廳,止喧嘩”。
陸云朵憤憤地掃了江博庚一眼,不愿的閉上。
終于等到柳敬亭和唐棠離開,陸云朵趕坐到傅長卿邊,還故意把子朝傅長卿那邊傾斜過去,假裝打了個哈欠,“好困啊”。
說著便閉上眼,將頭往傅長卿那邊靠過去。
傅長卿一下子站起來,陸云朵直直地磕在邦邦的椅子上,好痛。
尷尬地爬起來,端坐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傅長卿走到待在窗戶邊的傅寒舟邊,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傅寒舟斜視過去,“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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