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從包里掏了一把零錢出來，最大面額是二十。

還有好幾張一元的紙幣，甚至連五的幣都有。

把錢擺在桌子上，仔細數了數，好不容易湊了八十塊。

隨后抓著這些錢一腦塞到顧衍之手上。

“我吃的，就算八十吧，早上的藥錢就不給你，畢竟你也爽到了。”

顧衍之看著手中的零錢，眼中閃過一無奈，卻并未反駁。

“我去下衛生間。”

蘇悅說完，轉就要走。

顧衍之勾著的包帶子，把拉回來。

“把包留下，你跑了怎麼辦？”

蘇悅氣得滿臉通紅，“你！” 拿起包砸向顧衍之的懷里，“小人之心。”

等上完衛生間出來，便看到顧衍之站在門外。

的包隨意地掛在他的肩膀上，肩帶微微下，卻又因他微微傾斜的而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竟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顧衍之察覺到蘇悅的目，緩緩轉過頭來。

他的眼眸在影中若若現，像是藏著無盡的繁星。

他走過來。

“好了嗎？走吧。”

蘇悅默默地走在前面，顧衍之跟在后面，兩人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一如在小鎮上兩人一起出門看日出。

兩人上了車，顧衍之看看時間，一點多，他問蘇悅：“時間還早，想去哪？”

蘇悅嗤笑一聲：“顧醫生，你以為我們在約會嗎？”

顧衍之發車子，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沒有聽出蘇悅話中的諷刺。

“我以為你不會想在我家里和我大眼瞪小眼坐一下午。”

蘇悅愣了下，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在他家里待一下午，那種尷尬的氛圍想想就讓人難。

“那，那，我想去抓娃娃。”蘇悅立即說道。

“抓娃娃？嗯，知道了。”

顧衍之方向盤一轉，駛向最近的商場。

他買了一大堆游戲幣過來遞給蘇悅，看蘇悅又想去翻包里的零錢，急忙制止。

“這個算我請你。”

蘇悅：“無功不祿。”

顧衍之深深看向，“有功，畢竟——”他低下頭，湊到耳邊，輕聲說道，“讓我爽了。”

蘇悅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未再推辭，接過游戲幣，轉投了娃娃機的海洋。

顧衍之著的背影，角微微上揚，那份和，如同春日的，溫暖而不刺眼。

蘇悅站在娃娃機前，抓了一把游戲幣咔咔咔全投了進去。

顧衍之急忙說：“怎麼一下子投那麼多？”

蘇悅說道：“你不懂，這種娃娃機都是靠次數來墊的，可能三十次就能抓起一個來，我這是在提高效率。”

顧衍之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看著。

甩爪，搖擺，最后一秒再按落。

每一個作都練無比，像是練習了很多次一樣。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好奇，也不知上一次和一起來的男人是誰？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的眼神微微一黯。

蘇悅運氣不太好，六十個幣投完，也沒抓到。

有些生氣：“這個老板太缺德了，三十都不出一。”

顧衍之在一旁看著：“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技不行？”

蘇悅一聽，立馬將剩下的游戲幣懟進他懷里。

“你來。”

顧衍之拿了兩個，投進剛才投的機子里。

本沒用那些作，看準位置就落爪。

爪子抓著一個絨玩，慢慢拖到口，隨后一放，背景音樂響起。

顧衍之彎下腰，把娃娃從取口拿出來，遞給蘇悅。

“給，不是老板的問題，也不是技問題，有時候，運氣也很重要。”

蘇悅接過娃娃，不服氣，“太過分了，原來是三十一出一。”

顧衍之......

兩人在電玩城待了一下午，顧衍之看看時間，“下午想吃什麼？”

蘇悅一愣，“不是才吃嗎？”

顧衍之手指點點腕表，“六點多了，不是該第二餐了？”

“不想吃。”

顧衍之不管吃不吃，拉著人就走。

“那你看我吃。”

他點了幾樣小吃，蘇悅真沒食，坐在一旁邊玩手機邊等他。

顧衍之看實在不想吃，隨意吃了幾口，便收拾一下和離開。

上了車，蘇悅把藥拿出來準備吃。

顧衍之急忙按住的手：“要間隔十二小時。”

看蘇悅一臉狐疑，他把手機打開，搜了使用說明給看，的確要間隔十二小時。

蘇悅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和你待到今晚十一點半？”

顧衍之發車子，邊開車邊回答，“嗯，所以你想現在去我家休息，還是咱們去哪？”

蘇悅已經出門一小天了，現在也有些累，便說：“去你家吧。”

顧衍之的車緩緩駛向他家。

車的氛圍安靜又微妙，只有車載音樂在輕輕地流淌。

進了家門，蘇悅坐在客廳里，才覺得有些尷尬。

顧衍之給倒了一杯水。

“你休息一下，我晚上有線上坐診，想休息去臥室，有事喊我。”

“嗯，好。”

顧衍之轉走向書房。

蘇悅喝了水，開始打量起顧衍之的家。

覺得顧衍之的家格外安靜，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抬頭看了看四周，唯一覺就是顧衍之肯定是個學霸，屋里大部分空間都改造了書柜，上面放了許多專業類的書籍，麻麻的像個小型圖書館。

家總相當簡單，比傅容瑾家里還要暗沉些。

整個客廳給人一種沉穩、斂的覺，就像顧衍之本人一樣。

蘇悅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一件和有關的品，想想也對，要是有朋友，他怎麼可能那晚會帶過來。

蘇悅待了一會，便覺得有些困，臥室是堅決不敢去的，只能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外面的天漸暗，約聽到書房里傳來的鍵盤敲擊聲，心里忽然涌起一莫名的寧靜。

顧衍之中途出來一趟，看躺在沙發上睡著，本想抱進臥室，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拿了一塊毯子，輕輕地為蘇悅蓋上，然后回到書房，繼續工作。

蘇悅定了鬧鐘，鬧鐘一響，便醒了。

顧衍之聽到靜出來。

蘇悅拿出藥，“可以吃了吧。”

顧衍之搖了搖頭：“還不行。”

蘇悅微怔，抬頭看他，“顧醫生，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想讓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