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嗯嗯。」

左右看看，剛好河上飄來一口大鐵鍋。

和豚夫子齊心協力拉來鐵鍋，重新生火，裝滿水，虞楚黛跳進去。

好涼快呀。

真聰明，燒烤太熱，煮湯的話，起碼有水降溫。

只是煮著煮著，越來越熱。

又開始難，跟豚夫子打商量。

虞楚黛：「夫子，要不你今天不吃我可以嗎？」

豚夫子撓頭，「可是，煮都煮了，不吃的話，很浪費吧。」

虞楚黛：「你說得對，那還是吃吧。你想從哪裡開始吃我呢？」

豚夫子出爪子，虞楚黛的臉，「這裡？整條魚魚臉上的最，人臉應該也是一樣。」

虞楚黛傷心，這一定是吃魚總從魚臉開始吃的報應。

商量：「可以先吃其他部位嗎？」

豚夫子撓頭，思考思考，爪子搭在手上，「要不這裡？」

虞楚黛：「行吧。謝謝夫子。」

夫子真好說話。

從手開始吃，總比從臉開始好。

於是，豚夫子爪爪捧著的手，張開，一口咬下去。

看著它。

今天的豚夫子怎麼總覺有點邪惡呢？

跟高龍啟似的。

* * * * * *

高龍啟著滿床打滾，還嗚嗚嗚直哭的虞楚黛，滿心無語。

他只是氣不過，在手背咬了一口，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咬得不深，連都沒出。

高龍啟單手撐頭，側臥在一旁，看上演獨角戲。

虞人有點本事在上，睡個覺能熱鬧這樣。

龍床夠寬，夠滾，想怎麼滾就怎麼滾。

赤手空拳，跟空氣搏鬥，打得有來有回，戰況激烈，額頭上的冰塊包都蹭掉了，還打落床頭花瓶香爐若干。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後，才逐漸疲力竭，出拳變勾勾手。

眼瞧著，人就要滾下床去，忽然一個翻滾往回來，撞在他上。

虞楚黛眼睛睜開條隙。

高龍啟看著，「你醒了？」既然醒了，就該算算帳。

虞楚黛著他。就覺得今天的豚夫子不對勁，果然，啃時，啃著啃著就變了惡龍模樣，暴原型。跟惡龍大戰三百回合，終是不敵。

的豚夫子沒了，也要沒了。

虞楚黛幽幽嘆口氣，再度閉上眼睛。

打不過拉倒，掙扎也是徒勞。

還不如趕睡著，睡夢中被吃掉，可能不會特別痛。

往高龍啟懷裡蹭蹭，很快，呼吸再度均勻。

高龍啟：「……」

低頭一看，又睡著了。

不知為何，看睡著，他也犯起困來。

傳說中，有種小飛蟲，名瞌睡蟲，鑽進人七竅中，人就會陷沉睡。

他懷疑虞楚黛上便染有此蟲疫，待日後，定要細細查查。

他最討厭蟲子。

高龍啟自那天下午後，就再未睡過，此時睏倦來勢兇猛，亦是漸漸睡。

寢宮外值守的宮人們，可是截然相反，神百倍。

聽裡頭靜，人啼低泣，花瓶都接連摔碎好幾個。

戰況，過於激烈。

太醫們則秉承著臣子份和職業道德，糾結不已。

陛下恩寵，當然是好事。

可人都病那樣了，還不知節制，作為家屬，實乃荒唐……當然，以陛下平日裡的行事來看，這點荒唐倒也算不上數。

虞人患有風寒，今夜還這般折騰，明日病必會加重。

他們還是研究下新藥方備用吧，明天一大早就得換藥。

* * * * * *

次日，在晨映寢宮時，虞楚黛緩緩睜開眼，眼便是高龍啟。

哦，是他啊。

高龍啟睡旁邊，可太正常了。

覺他就該躺旁邊。

坐起來，看看四周，是在乾華宮的寢殿裡，之前來過一次。

看向那面獨一無二的牆，還好，衝擊力遠不如第一次猛烈，且暫時還沒落上的。

虞楚黛回憶下，記憶停留高龍啟帶自己去大殿上看行刑，然後頭暈悶，後來的事，一概不知。

高龍啟醒來，見虞楚黛坐著，表發懵。

他坐起來，額間。

虞楚黛看向他，「我的糖呢？」

「什麼糖？」

高龍啟才睡醒，不知道忽然說什麼。

虞楚黛雙手比劃個圓形，道：「你給我的那盒子糖啊。大殿上給我的。」

高龍啟不悅，「扔了。」

虞楚黛啪一下往後倒床上，傷心道：「你幹嘛扔了啊，我還要吃的。」

圓圓滾滾彩珍珠似的小丸子，多可，還一顆都沒嘗過。

高龍啟俯視，「你病上兩天，膽子倒是又膨脹許多，竟敢如此跟朕說話。」

虞楚黛著他，聽到他語氣嚴厲，有點害怕，小聲道：「我、我不吃就是。你別生氣。」

眼中亮閃閃，水氤氳。雙頰泛起紅，不同於之前昏迷時的慘白。

高龍啟手，往額上探探，微微發熱。

他抬手扯床頭紅帶子，早已候在殿外的宮人和太醫魚貫而。

太醫們替虞楚黛查診一番，高燒未退，不過比預料中強，病並未加重。他們昨晚加班做的藥方白做了，得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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