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腰間被一力往上帶。
水花陣陣後,窒息驟然消散。
「咳咳咳咳咳——」
虞楚黛猛嗆幾口水,一陣狂咳,張開,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溺水的滋味太可怕。
罪魁禍首,就站在前。
虞楚黛捂住口,呼吸平順後,抬眸看著他。
他不該給個解釋嗎?
這般整,總得有個緣由才是。
高龍啟一言不發。
他往岸邊走去,上岸後,徑直離開溫泉。
虞楚黛著他的背影,靈一現。
或許,高龍啟這樣做,並沒什麼特殊原因。
他發病或殺人,從來是看心,需要任何理由嗎?
所以說,方才他是一時興起打算殺了,但是,又不知為何,在最後關頭將撈了上來,饒一命。
虞楚黛有些惶恐的心,瞬間鎮定下來。
他真的不會殺。
雖然這次折騰得厲害,他看上去也十分鬱,但終究沒要的命。
在他發癲的時候,在毫無反抗之機的時候,存活了下來。
這個……何嘗不是一種巨大的勝利?
但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高龍啟在水裡給渡氣是幾個意思。
甘泉宮的溫泉池並沒有很深,正常況下,完全能站穩。
即使跌倒,索一會兒,也能起來。
剛才是高龍啟將按進水中,才會差點淹死。
他把按進水裡,再又自己浸水裡,去給渡氣。
……正常人做不出來這事兒,只能理解為,果然是在發癲。
虞楚黛甩甩滿臉的水,走到岸邊,爬上來。
躺在池邊,呼吸好一會兒,才有力氣收拾好自己,回到前殿。
* * * * * *
最近這兩天,高龍啟很彆扭,且跟之前暴力自殘的彆扭不同。
溫泉之後,虞楚黛原以為高龍啟心不好,會回到乾華宮住,不料,他仍留在甘泉宮裡。
白天,他依舊躺在貴妃榻上半死不活。
夜裡,他睡在虞楚黛床上,但會背對著,不搭理。但是,到了次日早上,醒來時,卻總發現自己躺在他懷中,摟著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的手。
高龍啟不同講話,更不會主去問,便就這麼著吧。
無所謂。
反而,自從在溫泉里逃過一劫後,虞楚黛心態越發穩健。
高龍啟鬧脾氣純屬是他個人格因素,跟無關,他發瘋歸發瘋,又不會真殺。
因此,安全槓槓的。
便照常度日,玩自己的寶石串珠。
從私庫拿來的寶石種類繁多,各異,每一顆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拿線串出各種項鍊和手串。
結香會打絡子,繡香囊,就拿寶石裝飾這些東西。
沉迷在某樣事里時,會有不知疲倦的瘋勁兒。
玩皮影那幾天,能沒日沒夜背唱詞,布置場景,現在就能一刻不停地串珠,要不是顧忌著高龍啟還在,甚至會宵旰食。
好好的甘泉宮,被堆滿線和寶石,化小作坊。
不過兩三天景,床幔上就掛滿了各纘珠香囊和寶石絡子。
項鍊和手串,更是串出一大堆。
一個人,只有一個脖子,兩隻手,本戴不完。
於是,這些好東西,全都便宜了甘泉宮的宮人們。
宮們每人一條項鍊,太監們每人一條手串。
連黑虎脖子上的韁繩,都鑲上了一顆拳頭大的祖母綠。它好像知道自己現在價倍增,時時刻刻都驕傲仰頭。
甘泉宮的宮人們在外行走,消息很快傳開,不僅其他宮人們羨慕,連宮妃們都忍不住暗自艷羨。
這種罕見的項鍊,們宮後見都沒見過,若是想買一條,怕是攢月例攢個十年二十年,都買不起。
可見,如今甘泉宮裡那位虞貴妃,是多麼寵,宮裡的下人們,都富貴至此。
心思靈活的宮妃,由此打起主意來。
* * * * * *
結香端著些盒子,找到虞楚黛,稟告道:「方才有五位妃嬪前來問候娘娘,說是承蒙娘娘關照,最近娘娘一直閉門不出,們心中擔憂,就送了些東西過來,希能給娘娘解解悶兒。禮品都在這裡,奴婢將們的名字都一一寫上了。」
虞楚黛打開看看。
有糕點,模樣做了各種小狗小貓形狀,頗為可。
有手帕,刺繡栩栩如生,一看便是費了大工夫。
還有一份手抄的《金剛經》,字清秀,無一修改墨跡。
先前被德妃罰,親自抄過《金剛經》,很清楚要抄寫出一份毫無錯的經文有多難。
虞楚黛問道:「們人呢?我可要接見下?」
結香道:「們說,聽說陛下在甘泉宮中,不敢叨擾陛下和娘娘,因此將東西給奴婢,行禮後便離去了。」
虞楚黛笑道:「那倒是好,我也不擅長這種你來我往的場合。不過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能白拿。」
桌上還有一大堆項鍊和手串,拿幾條,給結香,道:「你替我包好還禮吧。」
結香笑道:「這些珠寶,都很貴重,娘娘如此還禮,不敷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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