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道：「沒關係，其他東西我也沒有，就這個多，庫房還有好幾箱，用不完。想來孩子們都喜歡亮閃閃的珠寶，送這些也省心。」

結香收下珠寶，前去裝盒回禮。

如此一來，消息傳得更為廣泛，妃嬪們紛紛來甘泉宮獻禮討好。

虞楚黛串好的項鍊和手串本不夠用。

送完後，變串珠工，匆忙串上一天後，徹底對此事失去興趣。

讓宮人們將珠寶和線通通收進倉庫里，甩手不干。

再有妃子送禮，就讓結香去倉庫隨便挑選點回禮打發掉，反正是串不了。

夜風呼嘯，去溫泉中泡澡解乏，嘗到久違的閒適。

回到寢宮裡，躺到高龍啟旁，長舒一口氣。

還是躺平最舒服。

老爹說得對，做事就是一時興起，興致散了便不再喜歡。

串什麼破珠子，沒事找罪。

高龍啟見過來，冷哼一聲。

虞楚黛想起來，今晚還沒給陛下換藥。

支棱起子，取來藥膏和棉紗。

拆下高龍啟腰間棉紗後，傷口出現化膿跡象。

虞楚黛道：「前幾天傷口本好好的，想來是那日在溫泉中泡過水，才會如此。陛下，妾去太醫來瞧瞧吧。」

剛泡過水那晚，就說過得讓太醫看看，高龍啟不讓，現在果然被說中，病加重。

高龍啟道：「不。」

他不肯，也無法強迫他。

只是，化膿的傷口，不知該如何理。

高龍啟拿出把小刀遞給，「割開，出膿。」

虞楚黛道：「會很痛的。」

高龍啟低頭看下傷口，自己持刀，將傷口劃破，作乾淨利落，毫不遲疑，仿佛那些不是長在他自己上，而是屬於別人。

虞楚黛看得疼，雙手挲自己的。

高龍啟注意到的小作，道：「又不是割你，你怕什麼？」

虞楚黛道：「陛下不痛嗎？」

高龍啟頭都沒抬，「習慣就好。」

這種事也能習慣？

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

高龍啟理完傷口，將刀扔回托盤上，道：「好了，給朕上藥。」

虞楚黛拿起藥膏，塗抹在他腰間傷，又拿起棉紗，替他包裹。

他坐著，棉紗需要環繞著包裹。只能湊近他，將手中棉紗從他後繞過，同他靠地極近。

「貴妃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朕說？朕在溫泉中，救過你一條命。」

他的聲音很近，很沉。

虞楚黛抬頭他，悶聲道：「陛下這話就有點不講道理吧。要不是你將我往下拽，我也不會險些溺死在溫泉里。溫泉那麼淺，要是真溺斃在裡頭……死後都得被人當笑話講。」

他不覺得自己的話略無恥嗎？

高龍啟放開，兀自躺下。

溫泉那事，當時他確實生出了殺意，只是眼看掙扎墜落，終究忍不住停手。

虞楚黛見高龍啟鬱依舊，握著袖子裡的東西，猶豫不決。

猶豫問道：「妾沒見過陛下戴任何首飾，是不喜歡嗎？」

他連發冠都戴得，在宮裡這段日子，每天都是墨發如瀑，隨意至極。

哪裡像個君主，完全一副艷鬼模樣。

高龍啟冷哼一聲，道：「累贅之。」

虞楚黛向自己袖中的手串。

這個手串，挑細選，改了好幾版，做了好多天。

幸虧沒冒冒失失送給他。

人家不喜歡這些，搞不好還會嫌棄多事。

說不定，他從前的妃嬪就拿這些小玩意兒討好過他，卻因此罰。

多一事不如一事，還是別將他視為普通人為妙。

盤算間，手中的珠串落。

砸在地磚上，琤琤作響。

第41章 41

「什麼東西？」高龍啟聽到靜，朝瞥去。

虞楚黛往落在地上的手串踹出一腳，將其踢進床底下，撒謊道：「床簾上的珠串沒掛結實，掉到地上了。」

高龍啟著掛得滿床幔都是的寶石串，隨手扯下正對自己腦門兒的一串，扔去地上，道：「貴妃掛這麼許多，哪裡是裝飾，本全是暗。睡著時掉下來，專門砸自己。」

真是天才般的設計。

虞楚黛尷尬笑道：「也沒有您說的這麼誇張啦，剛才那串是意外，這些我都得很結實，你看你扯下來的那串，床幔都被你扯出個破。」

有苦難言，又不能解釋說剛才那靜是給他準備的手串。

多事，活該遭報應。

高龍啟轉過去，眼前還是各寶石串子。

顆顆粒粒，皆為極品，在燭中，流溢彩，晃他眼睛。

他閉上眼。

虞楚黛爬上床，小心翼翼躲開高龍啟，不去他。

不知為何，他今晚看上去煩躁得很，不敢惹。

蓋好被子，著床幔上亮晶晶的寶石串串，心非常愉快。

小時候，想像中的公主床鋪就該是這個樣子，珠寶氣，璀璨閃亮。

姜慶和以前的房間不知道有沒有這麼華麗，但是現在的肯定不如這個。

不道德地說……爽得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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