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啟的目,停留在虞楚黛後的黑白珍珠上,頓時一凜。
虞楚黛心虛翻倍,現在不止德妃的慘狀,還得加上黑白珍珠……高龍啟不喜歡和們玩兒,是背著他過來私會。
……私會……這個詞冒出來後,心中彆扭。
找兩個朋友玩,怎麼能跟私會扯上關係?也就高龍啟能把人到這份兒上。
高龍啟冷冷道:「貴妃所到之,好生熱鬧。」
德妃最會察言觀,見高龍啟對虞楚黛神冷淡,立即抓住時機,跪行上前,叩首道:「妾有事稟報陛下,求陛下為妾做主。」
將方才之事簡要說明,運用春秋筆法,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虞楚黛則毫無證據,仗勢欺人。
高龍啟聽後,看向虞楚黛,「德妃說完了,貴妃如何說?」
虞楚黛在話上的造詣遠不如德妃,但還是竭盡所能將事再述一次,只是,話說得再好,邏輯再圓滿,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
德妃則抓住這個,死不承認,反而抓住虞貴妃上欺下來攻擊。的傷口還在流,妃嬪們也都看到是虞氏跋扈惹事,一切明晰。
虞楚黛從上回佛經之事就知道,高龍啟並不在乎妃嬪們,他只是單純喜歡看妃嬪廝殺,就像看他養的那些猛互咬。
鬥不過德妃,便相當於鬥敗的。
無法讀高龍啟的心,經歷許多後,覺得人心只會比自己想像中更複雜更涼薄。而德妃在此事上與自己想法相同。德妃反覆激怒,也是想激得跟高龍啟哭鬧,借刀殺人,德妃從前用此招數除掉過不對手。
與其寄希於晴不定的高龍啟,不如自己跟德妃拼了。
被高洪辱全拜德妃所賜,現在還這樣顛倒黑白,咽不下這口氣。
況且,若是放任德妃逃過此劫,日後必定會加倍報復。
佛經那會兒,覺得自己和德妃沒有深仇大恨,但此時看來,德妃喪心病狂,恨骨。
們既是死敵,那便以命相搏。
虞楚黛跪在高龍啟前,腰板直,道:「陛下,妾所言句句屬實,但也承認,確實沒有證據。德妃認為妾在沒有證據的況下要求審訊是草菅人命,那麼,妾願意拿自己的命作陪。」
轉頭死死盯著旁跪著的德妃,「此事由妾一人引起,妾請求同德妃以及長春宮所有宮人一起進暴房,遭盤問,生死無怨。德妃,這下你總不會覺得有失公允吧?」
笑起來,眼神中帶著幾不自知的癲狂。
高龍啟喜歡折磨人,喜歡看困撕咬,就以他喜歡的方式拖德妃下水。
德妃不是要死嗎?
好啊,一起吧。
的命沒多長,能用條殘命出口惡氣,換德妃同死,不虧。
德妃骨悚然。
一直覺得虞楚黛是個好拿的包子格,之後雖然升為貴妃,卻也沒興起多大風浪,沒想到子竟這般剛烈。尋常況下,宮妃們最多敢賭咒發誓,卻直接要求同去暴房。
暴房,那可是高龍啟親手組建的人間煉獄,人人聞風喪膽。
高龍啟全程看著虞楚黛,腰板得板正,滿臉不忿,惱怒委屈之下,眼眶通紅,像只兔子。
高龍啟道:「虞貴妃確定?那種地方……會生不如死。」
虞楚黛狠狠點頭,「確定。妾寧願死,也不這份憋屈,但求德妃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被急的兔子胡蹬,一心想和猛禽老鷹同歸於盡,不計生死。
高龍啟素來喜歡看猛相鬥的戲碼,德妃是經過無數鬥爭後活下來的王者,可是今日,他卻看得毫無興致,只覺厭倦。
虞楚黛,哪裡能是德妃的對手。能支撐到現在,已算超常發揮。
這場戲不是猛相鬥,而是猛單方面玩弄獵,獵反擊自保。
他不知虞楚黛從哪裡知曉德妃遞消息給高洪,他也不想知道,高洪該死,且已死。
而德妃,不該欺負他的兔子。
就這一條,足夠。
高龍啟淡然開口,「將德妃和長春宮眾人,押暴房,仔細審問。主代者,從輕置,否則,重刑依次上。朕不下令,一個都不準死。」
張泰田順從應下。
虞楚黛沒聽到自己名字,看著高龍啟道:「那妾呢?」
高龍啟想掐死,「貴妃,你哪天要是死了,就是笨死的。」
就這實心眼加缺心眼,還想跟德妃斗,但凡換個不像他這般英明的君主來,今天絕對得掉層皮。
德妃和後的大宮丁香都嚇得癱,尤其是德妃,暴房那種地方,有去無回,以前都是將別的妃嬪送進暴房,沒想到高龍啟竟會昏聵至此,偏私偏得連掩飾都懶得演。
張泰田來侍衛,直接抓人。
德妃掙扎不休,今天絕對不能進暴房。即使能拼命頂住,長春宮那麼多宮人,總會有人不住拷打而說出實。
高龍啟偏心虞楚黛是吧,好,就毀了虞楚黛,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偏心下去。
德妃喊道:「陛下,事到如今,妾不得不說出實!虞貴妃這般容不下妾,寧願冒著進暴房的風險也要除掉妾,是因為妾知曉的!求陛下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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