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啟道：「慢著。」

拖著德妃的侍衛們停下。

德妃可憐地著高龍啟，滿臉眼淚，角帶著點兒飽含希冀的笑，喃喃念道：「陛下，陛下……」

就知道，多年相伴，高龍啟不會如此無，和其他人不一樣。

高龍啟看著，道：「你提醒得對，世家大族，深固，難以拔除。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你家祖宗蔭庇太久，也是時候換人來。你且先去，你的九族，不久後會同你在地下相聚。」

德妃愕然，旋即大哭求饒。

侍衛堵住的，將拖出殿外。

孫馴榮倒是極為平靜，不哭不鬧，也沒求饒。

他跪下，給高龍啟叩首，道：「罪臣自知百死難贖，謝主隆恩。」

他看向虞楚黛，向重重磕個頭，道：「對不起。」

事到如今，虞楚黛也未提及陳半個字，或許，陳和他都誤會了這位貴妃。

早知貴妃心善寬宥，陳也不至於求助德妃，引狼室。

可世間沒有未卜先知，更不能時逆流。

他迫不得已陷害貴妃，是他該死。

虞楚黛未有言語，也不看孫馴榮。這個男人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就來殘害這無辜之人，雖然深，但又蠢又壞，不恨他，但也不會原諒他。反正他要死了，也算是付出應有的代價。

孫馴榮跟著侍衛們離開大殿。

殿中，恢復安靜。

虞楚黛站起，朝寢宮走去，腳步虛浮。

東滄國那兩隻大蚌殼，一隻在甘泉宮的寢宮中，另一隻就送到了高龍啟的寢宮裡。

走進高龍啟寢宮中，徑直鑽進蚌殼裡，啪一下關上。

心好累，好疲憊。

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只想待在蚌殼裡。

高龍啟跟到寢宮中，腳尖輕輕踢踢蚌殼。

蚌殼關得更了。

他的貴妃，決定自閉。

這可不行，他不同意。

第50章 50

虞楚黛蚌殼閉，任由高龍啟怎麼踢著轉蚌殼都不肯出來，也不說話。

高龍啟蹲下，抬手敲蚌殼，道：「德妃和孫馴榮都已置，你何必躲在裡頭生悶氣。」

虞楚黛一聽這話，氣得越發厲害。德妃造謠生事，誣告陷害，雖然最終沒能功害到，但這種莫須有的髒污罪名潑在上，誰都會生氣。

況且，本就最討厭這種事。

生來笨，偏偏又會讀心，小時候就因別人上一套心裡一套而吃不悶虧。永遠掰扯不清這些，最後無端氣。

長久以往，便秉承惹不起躲得起的法則，在家裡養寵玩兒，鮮跟人來往，力求清靜。

結果，該躲不過還是躲不過。

短短兩天，先是高洪輕薄，再是德妃誣告，皮子都說得發麻，卻著實打不過此等顛倒黑白的小人。即使他們都死了，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該心煩還是心煩。

高龍啟武德沛，誰惹他不快，他都是當場尋仇報復回去，他這種人，用不上打上司，才不會懂有口難言的憋屈。

虞楚黛想到高龍啟，心裡越發來氣，道：「陛下別總說他們，您自個兒也不是什麼好人。」

高龍啟道：「此話怎講？貴妃，你縱然有氣，也不能濫殺無辜。朕可是全程都站在你這邊的。」

蚌殼中傳出一聲冷笑，虞楚黛道：「陛下哪裡無辜，既然你明知道妾冤枉，卻還是任由德妃在哪兒胡說八道。看著我被刁難得百口莫辯，你都不阻攔一下，你良心不會痛嗎？」

高龍啟：「這個……因為朕也想看看到底會怎麼編……」

虞楚黛：「……」

再一次高估了他，狗男人本沒良心。

高龍啟見蚌殼裡頭徹底沒靜，知曉這回是真生氣了，又抬手敲敲蚌殼。

虞楚黛不想搭理他，死里死氣道：「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高龍啟被的話逗笑，掏出顆夜明珠，道：「紙是沒有的，不過夜明珠倒是有一顆。貴妃，你若再不出來，朕只好將夜明珠燒給你。你了解朕的，朕現在就點火。」

蚌殼開啟一條，出一雙眼睛。

虞楚黛擔心高龍啟當真燒夜明珠，暴殄天的事他幹得太多。

高龍啟將夜明珠放在掌心，送到眼前。

出手，過夜明珠，躲回蚌殼裡看。

蚌殼中黑暗，夜明珠熒熒發，璀璨若星辰。

好一會兒後，才看夠，將蚌殼掀開出來。

高龍啟坐在桌旁喝茶，見鑽出來，道：「貴妃真難哄。夜明珠把玩得可還稱心？」

此等亮晶晶的稀罕，虞楚黛自然很是喜歡，上卻不肯輕易落下風，道：「一般般吧。」

「貴妃見多識廣，應是如此。」高龍啟看角笑得辛苦，手裡握著那顆夜明珠，也沒穿。

虞楚黛方才跟德妃爭辯許久，一口水都沒喝，現在見高龍啟喝水才覺口不已，也坐到桌旁喝茶，神故作冷淡。

心裡的氣雖然消了，但覺得不能輕易顯出來，得讓陛下知道，他放任德妃欺負人也有錯，才不會因為一顆夜明珠就原諒他。

高龍啟瞥一眼，忽然問道：「貴妃，今日這事，你反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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