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落眼觀察，漬比上回又多出不。

本該雪白的牆面，如今竟已布滿深深淺淺的紅。

牆面較低，有一隻小小的暗紅的蝴蝶。

唯獨在它周圍，還剩下一小片雪白。

仿佛暗無邊的黑紅深淵中，殘存的淡漠的微。

* * * * * *

腹痛和胃痛的雙重折磨下，虞楚黛對吃飯的熱也消退許多。

隨著癸水結束，腹痛總算熬了過去。

但胃痛卻沒輕易放過。

從前吃的菜品，現在因為胃裡難，竟然對吸引力全無。

尤其是向來頓頓不了的糖醋口食。

胃裡難時，帶醋的東西一進去，刺激得痛苦加倍，吃過一口後，再也不敢吃第二口。

於是，虞楚黛變了自己最看不起的挑食怪，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之前有點的鵝蛋臉，僅用十天，生生變了尖尖的瓜子臉。

結香笑說，和陛下越來越有夫妻相。

虞楚黛對此表示反對，得快死了卻吃不下，這樣得來的夫妻相，誰喜歡誰拿去，可一點都不稀罕。

好在此等慘狀並未持續太久。

經過半個月的湯劑調理和藥膳養胃後，虞楚黛又恢復吃嘛嘛香的老狀態。

酷暑越來越難耐，吃完一小份冰飲後，忍不住湊到高龍啟面前，求多施捨一份。

高龍啟不置可否，給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虞楚黛：懂的都懂，現在就安排。

故技重施，捧住高龍啟的臉就一頓親，盈盈笑道：「陛下，可以啦？」

高龍啟從袖中拿出一方帕，慢悠悠臉，道：「貴妃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看來上回的疼，全都忘了，也忘了是如何跟朕反思認錯的。」

虞楚黛道：「那次是意外，妾癸水算錯了日子。這次絕對沒事。陛下，做人可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多沒意思。」

高龍啟冷笑一聲，著道：「朕懶得跟你廢話。」

他命令宮人們，「把東西都撤了，誰敢私自給貴妃冰飲，就等著進暴房。」

宮人們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連塊碎冰都沒給虞楚黛留。

虞楚黛怒道：「陛下做人怎能這麼不守信用？」

高龍啟給一個疑的眼神，「此話怎講？」

虞楚黛道：「你不同意就早點說啊，就非不說，等人家親完了再做這種事。白占便宜，不講武德。」

高龍啟並未反駁。

他長臂一，將拽進懷裡，在王座上。

虞楚黛彈不得。

臉上一熱，忽然被他連親好幾下。

親得閉著眼狂躲，卻完全躲不開。

他想如何，從來由不得。

高龍啟親夠後，出個教養良好的笑來，一本正經道：「貴妃說得有理，現在朕還給你了，互不相欠。」

虞楚黛氣得越發厲害，掙扎開他的鉗制，站起來指著他道：「你你你——」

想說，他又占便宜。

可方才，都說過，親他是他占便宜。

所以，現在互換一下，總不能還說他占便宜。

人家用同樣的方式還回來，怎麼不行呢？

明明很行，很公平。

這波屬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只能自認倒霉。

高龍啟見吃癟，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他忽然停下來。

再抬頭時，眼梢多出紅。

虞楚黛看出高龍啟的異樣，他這般模樣，必定是又要發病。

想上前去，卻被高龍啟打斷。

高龍啟吩咐道：「張泰田，帶貴妃回甘泉宮。」

張泰田聞言，攔住在虞楚黛和高龍啟中間，手請道：「貴妃，請先隨老奴離開。」

「可是……」

虞楚黛著高龍啟，他卻沒有留自己的意思。

只好轉，隨張泰田而去。

到了乾華宮外，虞楚黛心中憂慮，道：「張公公，陛下以前從未讓我出來過，這是怎麼了？」

張泰田安道：「陛下素有舊疾，從前他不舒服時，也都是趕人走的，他喜歡自己呆著，清靜清靜。只是貴妃這是頭一遭，才會不適應。貴妃別擔心，陛下說什麼您照做就是。您先回甘泉宮裡歇著，陛下有什麼旨意，老奴會立刻傳達給您。」

虞楚黛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應下，回到甘泉宮中。

可是，張泰田的心聲卻告訴，此事並非他說的那般輕鬆。

這小半年來，高龍啟發過好幾次病。

恰巧，總沒遇上，只能從過後他上增添的傷口得知。

別人生病，都是極力尋醫問藥，避免疼痛。

他倒好，次次都是把自己弄得遍鱗傷。

也不知患的到底是什麼病，怎麼這般怪異。

跟高龍啟這個人一樣怪異。

虞楚黛不罵了句，「怪人得怪病。」

堆在甘泉宮的東西，都被結香和小壽子頂住的力，全收拾進庫房裡了。

甘泉宮裡恢復整潔模樣。

晚膳後，碧芳嬤嬤來到甘泉宮中，說是高龍啟派前來看顧貴妃。

碧芳嬤嬤道：「按照宮規，貴妃用冰有限，但陛下有旨，甘泉宮所有用度皆不限，貴妃可隨意。除了一條，每日冰飲僅限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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