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一陣熱流濺到虞楚黛臉上，本能地閉上雙眼。

再睜開眼時，那逆賊已然倒在地上，捂住雙眼，痛苦翻滾，滿臉都是。

高龍啟手執陌刀，不知何時站到了二人中間。

他手中翻轉一下，刀柄朝上，刀尖朝下，一刀進逆賊心臟。

噴涌而出。

逆賊掙扎數下後，痙攣不斷，逐漸再不彈。

虞楚黛看了地上的逆賊一眼，抬起袖子，淡定地自己側臉上的滴。

高龍啟揮刀，甩掉陌刀上的跡，瞥向虞楚黛，臉很是難看，道：「污言穢語，誰教你的？」

剛才說的那些話，不堪耳。

虞楚黛指著逆賊，眼神無辜，道：「他啊，他教的。」

高龍啟氣鬱難解，一腳踹在上，將其踹得老遠。

虞楚黛道：「陛下，你好端端的，拿撒什麼氣。人家都死了，沒覺的。」

高龍啟皺眉，被氣笑，道：「好端端？到底哪裡好端端了？」

這逆賊竟敢如此覬覦，還盯著口肆意打量，竟稱其為好端端。

虞楚黛整理下裳，道：「本來就是啊。陛下，您看，這個逆賊衝進來時還喊著要殺我，看了我一眼後，竟然立刻神魂顛倒，我再對他笑笑，他就興得連北都找不到。如此可見，陛下您說得有道理，妾只要願意侍奉新君，前途還是很明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伺候哪個男人都是伺候，當妖妃似乎比我想像中簡單很多。」

高龍啟：「……」

這些話，確實是他說的。

他之前也當真認為，沒有他，照樣能活得很好，可現在親眼看到……心中卻是極其憤懣。

虞楚黛見高龍啟滿臉鬱不說話，綻出一個淺笑來，道：「再說，陛下，你宮門都敞開著迎敵，也不抵抗叛軍來襲，不就是滿心打算著去死嗎？」

高龍啟握陌刀，道：「……朕是打算安詳去世，但——」

虞楚黛抬手按住他的，噓一聲，打斷他的話。

「沒什麼但是。陛下，既然你都要死了，還管這麼多旁的幹嘛？你要去死，沒人攔你。」

「放心，等你死後，每年清明時節，妾一定給你燒點紙錢敬杯酒，稟告您這位死鬼前夫一下，我最近又有幾個好郎，生活又如何。」

「你畢竟是我的第一個丈夫，還是北昭最後一位皇帝，我絕對忘不了你——」

高龍啟眉間怒氣越來越濃，打斷道：「虞楚黛，你夠了。朕是想安詳去世，不是死不瞑目。朕還沒死，你連綠帽子都給朕準備好了，你存心想氣死朕，讓朕不得善終。」

虞楚黛拍拍他的肩，寬他道：「氣死砍死都是死，陛下又何必在意死法。至於說不得善終……」

垂下手，盯著他的雙眼，道：「陛下，從你決定去死那刻起，妾就註定不得善終了。所以，你若是因為妾的話，心裡不舒服，且忍忍吧。妾不得好死，你也別得，黃泉路上，誰都別繞過誰。」

高龍啟著，靜默無言。

虞楚黛白他一眼，道：「妾話已說完，口乾舌燥，要去冰庫里找吃的。告退。」

正要打算走出大殿，外頭忽然鐘鳴鼓。

一群逆賊，洶湧而來，包圍住大殿。

頭目：「暴君！妖妃！拿命……」

頭目話還未完，目突然跟虞楚黛匯。

啊！

是心的覺！

這麼，這麼弱，能有什麼錯呢？

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高龍啟！！！

他今日奉天承運而來，就是要誅殺暴君，拯救這個苦命的妖妃。

頭目的話到邊，轉變為：「暴君！拿命來！！！」

虞楚黛：「……」

又來一個猥瑣男，去你大爺的，噁心。

高龍啟：「……」

又來一個騎臉綠，當朕是死的嗎？

逆賊頭目後跟著人馬，一眾人進殿，朝二人近。

虞楚黛極力保持鎮定，卻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

面上再怎麼強裝，心裡，真的很害怕，眼眸中，流出驚恐來，藏都藏不住。

看向後邊的高龍啟，低聲自語。

「高龍啟，我恨你。」

恨死你了。

腰間忽然一，整個人往後飛去。

高龍啟單手抱住，另一隻手揮舞陌刀，瞬間斬殺逆賊頭目以及其後三人。

兩人落在王座上。

虞楚黛怔怔著他。

高龍啟將放穩當，執劍起，看來他還死不得，他這弱廢貴妃神著實麗，比他還瘋。

他扯掉龍椅旁的一條黑帶子，幾乎是瞬間，殿出現十二道人影，護在兩人前。

虞楚黛只認識其中一個，墨鷹。

其他人的打扮都和墨鷹差不多，黑，都蒙著面，唯一的不同在於裳領口的，想來都是暗影侍衛。

……這些人，一直在大殿裡嗎？

完全沒發覺啊。

不愧是暗影，藏得可真深。

高龍啟下令：「殺。」

暗影侍衛們得令，立即手。這些人全是英死士，比宮中的普通侍衛戰鬥力更強，招招斃命。

高龍啟在龍椅上轉數機關，龍椅朝旁移，出下面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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