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幾人連忙去扶謝景熙。
“再找!”謝景熙揮開福全幾人,右手用力到抖地握住銀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福全出聲:“王爺——”
“再找一遍!”崔臨風打斷福全的話,說出自己心里的希:“說不定昨晚天太黑,我們看了,所以才沒有找到銳王妃,再找一遍,可能就找到了。”
福全像是看到一曙似的,連忙附和:“對,再找一遍,可能就找到了。”
素琴忙點頭:“嗯嗯。”
崔臨風重新給護院、和尚和前來支援的士兵分配搜尋區。
所有人立即行。
從早上搜尋到下午,連周圍的村子都找,還是沒有找到。
謝景熙在尋找的過程中,不知道摔了多跤,黑發、臉上、銀拐、裳上都是草和泥土,雙目麻木地著茂盛冷的山間樹木。
不相信。
他還是不相信江心棠沒了。
“銳王爺。”崔臨風出聲喊。
謝景熙突然雙不支,向一旁倒去。
“王爺!”福全和崔臨風一起扶住他。
“再找,再找,再找。”謝景熙魔怔了似的。
崔臨風只好道:“好好好,再找,可是你……”
“我再找!”謝景熙還要站直子。
可他的雙剛剛痊愈,需要好好地養護,是以王妃每日都提醒他按時泡腳、休息、按、走路等等。
現在他卻連著一天一夜走山路,還要繼續找,那他的雙……福全心生一計,道:“王爺,王妃那麼聰明,說不定已經回到王府,在等王爺呢。”
謝景熙聞言,眼睛一亮。
福全跟著就道:“我們現在回去看看吧。”
“對對對,你們先回去看看,這邊我再派人搜尋著。”看出福全的意思,崔臨風忙附和,希謝景熙回去休息。
謝景熙卻真的認為江心棠在府上,連忙下山,艱難爬上馬兒,快馬加鞭回到銳王府。
一邊喊著江心棠的名字,一邊跌跌撞撞進了勤行院。
“王爺。”汪嬤嬤在香蕊、福清被送回來時,就知道江心棠遭遇不測,看著謝景熙狼狽不堪地跑回來,紅腫的雙眼再次泛起淚。
“心棠!心棠!”謝景熙趔趄著來到東間,沒有看到江心棠,他快速朝臥房跑,雙一個不支,摔趴在屏風前,銀拐摔到桌下。
他不管不顧,抬頭看到就尋找江心棠的影,可是臥房里一切如舊,卻了那抹纖細的影。
“王爺。”汪嬤嬤連忙上前扶著他。
“心棠沒有回來?”謝景熙轉頭問。
汪嬤嬤忍著難過搖頭。
“那肯定在路上,對,肯定還在路上,本王要去接。”謝景熙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雙卻不停使喚,一也不。
“王爺,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汪嬤嬤道。
謝景熙本不聽。
“王爺。”福全終于追上來。
汪嬤嬤轉頭道:“福全,快去請寧太醫來看看王爺。”
“好。”福全立刻拿了牌子朝外跑。
汪嬤嬤起去推椅。
謝景熙氣吁吁地扶著屏風又站起來,踉踉蹌蹌朝外跑。
“王爺!”汪嬤嬤連忙上前扶住他,又喊來小丫鬟。
“松開!”謝景熙道。
“王爺,你歇一歇,不然你的雙就要壞了。”汪嬤嬤勸。
“本王要去找心棠。”
“王府的護院都去找了,他們——”
“他們怎麼比得上本王?”宣平侯、宣平侯夫人等等都不在意的,沒有人真正把放在心里的。
怎麼能指別人呢?
謝景熙狠狠甩開汪嬤嬤幾人,繼續向前。
“撲通”一聲摔倒。
他立馬爬起來。
“撲通”一聲又摔倒。
他艱難爬起來。
“撲通”一聲再次摔倒。
他再次爬起來。
就這樣摔摔爬爬,他終于來到馬廄前。
汪嬤嬤心疼的不樣子。
“汪嬤嬤!”福全氣吁吁地跑過來。
汪嬤嬤看到福全后的寧太醫:“寧太醫,你快治一治王爺吧,他都走不了幾步,還要找王妃。”
寧太醫在來的路上,已經聽福全說了事經過。
他一直知道銳王爺和銳王妃十分恩,卻沒有料到銳王爺對銳王妃這樣的深,已經從馬背上摔下來,還要往上爬。
“寧太醫,快一點吧。”福全著急的不得了。
“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太耗子。”寧太醫從懷里取出銀針,快速走到謝景熙面前,說一句“王爺,得罪了”,將一銀針扎向他的頸部。
謝景熙作一頓,旋即子下去。
福全和汪嬤嬤見狀,連忙上前扶住。
汪嬤嬤擔心地問:“寧太醫,我們王爺怎麼了?”
“沒怎麼,讓他睡一睡,免得他繼續傷害自己。”
汪嬤嬤這才放心。
謝景熙閉眼睡著,睡著睡著就看到江心棠笑著和晉郡主去覺明寺上香,那樣好,那樣鮮活,忽然腳底一,直直墜落下去。
“心棠!”
見謝景熙忽然著王妃的名字坐起來,汪嬤嬤嚇一跳。
謝景熙茫然看向四周,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轉頭見汪嬤嬤紅腫的眼睛,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夢境,意識到心棠出事,連忙問:“王妃呢?”
汪嬤嬤搖搖頭。
謝景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汪嬤嬤連忙放下茶碗,摁住他的胳膊道:“王爺,寧太醫說你雙傷,得好好休息。”
謝景熙堅持要下床。
“已經過去三天,定南王將覺明寺、覺明山和附近的村子都翻了五遍,還是沒有找到王妃……”在覺明山上墜落,又只剩碎布,八被猛吃的尸骨無存。
汪嬤嬤覺得江心棠已經沒有生還的希。
謝景熙忽然像是被掉靈魂一般,整個人呆坐在床上。
“王爺。”汪嬤嬤喊。
謝景熙仿若未聞。
“王爺。”
謝景熙還是沒有反應。
汪嬤嬤趕起,準備出去喊寧太醫,忽然聽到后傳來“哐當”一聲響,回頭看見謝景熙下了床,雙不停使喚地撞趴在梳妝臺上。
“王爺!”汪嬤嬤喊一聲。
謝景熙一抬眼看到梳妝臺上的陶塤,腦子里忽然浮現去歲初夏,江心棠雙手捧著陶塤,一水紅,站在閃爍的螢火蟲群中,為他吹今日曲。
告訴他“不管昨日如何,今日過好,明日一定會好”,親手給他做長壽面,祝福他“福祿壽喜全,歲歲皆如意,事事皆功”。
可是現在……
他手指抖地抓起陶塤,放到口,肩頭微微抖,抑的嗚咽聲終于控制不住地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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