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允禮打開紅包,將里面的東西出來。
只有一疊花花綠綠的現金,沒看到別的東西。
他耐著子,數了幾遍,總共一千八百八十八。
不是什麼五二零,也不是其他任何特殊的數字。
穆允禮翻箱倒柜般,再倒騰那只禮品盒,跟那只紅包。
直到他確定,里面任何其他東西都沒有了。
他再仔細研究那些現金,包括每張現金的新舊程度,上面的序列號。
到最后他終于不得不確定,唐音送給他的,就是一個一千八百八十八元的現金紅包。
在他家的保姆阿姨,都收到了唐音送的、一條大紅圍巾的況下。
穆允禮簡直比之前被傅白揍了一頓,還要沮喪。
他看向唐音,唐音也是一臉尷尬:“啊,這……”
穆允禮還不甘心,檢查了穆家其他人,收到的所有禮。
直到得出結論,只有他一個人,收到了一疊現金。
小悅忍了足足幾分鐘,終于忍不了了,“噗嗤”大笑出聲來。
“小叔叔,你也別嫌棄,還有什麼禮,能比現金更實在的呢?”
穆時跟穆懷瑾也點頭表示安:“對,實在,何況唐小姐包的這數字,吉利。”
穆允禮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挫敗,一個字都不說了。
林書立馬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傅白,表示完了任務。
本應該到很滿意的那邊,卻一個字都沒有回復。
林書覺得有點奇怪,也沒多想,將手機收了起來。
穆允禮一個人生了半天的悶氣,唐音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也不好直說是怎麼回事,含著歉意解釋了幾句。
“穆先生,我確實是一時沒想好給你買什麼。這樣,我下次補你一份新年禮,當做向你道歉。”
好歹穆允禮替養育了小悅三年,現在這麼大過年的,拿這麼大一個禮品盒,包個現金紅包給他,實在不太合適。
不過傅白以前一向都是重禮節的,現在跟穆允禮這梁子,看來算是真的結下了。
穆允禮立馬來了神,從沙發上起:“真的?你下次補我一份?”
唐音點頭:“真的。”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看著這麼稚呢?
穆允禮臉上的烏云一掃而,一把將小悅抱起來,另一只手牽過唐音的手臂,就往樓上走。
“我還給你們準備了禮,我帶你們上去拿。”
唐音被嚇了一跳,立馬要將自己的手出來。
但穆允禮牽得,只顧著往樓上走,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唐音跟著往樓上走,著急喊他:“穆先生,手。”
穆允禮還是牽著手臂,聞言看了眼懷里的小悅。
“沒事,這小孩我一手抱習慣了,不會摔著。”
唐音的手還是不出來,都已經到樓上了。
沒辦法,也只能放棄了掙扎,跟著他進了臥室。
林書一路跟著追上去,追到臥室門口,穆允禮將唐音小悅帶進去后,“砰”一聲直接關了臥室門。
林書拍到了唐音跟穆允禮牽手的照片,現在進不去臥室了,站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傅白囑咐了,要來盯著穆允禮,有任何況,就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林書立馬將牽手照也發給了傅白,著急發信息過去:“老板,我進不去臥室,我要不要敲門或者去樓下人?”
穆允禮不會在里面欺負唐音吧,萬一欺負了,那林書就千古罪人了。
信息發過去,傅白還是什麼都沒回。
林書等不及了,只能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隔了很久才接,一接通,混不已的聲音傳過來。
傅董事長的怒罵聲:“你今天必須給你哥道個歉,你簡直混賬!”
林書被嚇了一大跳,小心詢問:“老板,您沒事吧?”
那邊傅白語氣很不好:“做什麼?”
林書有些惶恐地應聲:“穆允禮先生,一直在糾纏唐小姐,現在還帶唐小姐進臥室了。我進不去,要不您過來一趟……”
他話音沒落,那邊傳來“砰”地兩聲東西砸碎的聲音,尖銳刺耳。
傅白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理”,掛斷了電話。
林書一個頭兩個大,看著理,能怎麼理啊?
傅白掛了電話,就要直接離開傅家老宅。
傅董事長幾步上前,黑著臉攔住了他的去路:“我再說一遍,給你哥好好道歉!
要不是你實在太過分了,你哥怎麼可能會錄音,錄下你辱罵他毆打他的過程!”
傅承業的母親簡姍,坐在客廳里,連連抹眼淚。
傅承業推著椅,走過來一臉儒雅地阻攔:“爸,算了吧,我也只是給弟弟提個醒,讓他下次不要再這樣。都過去了,兩兄弟也沒必要道什麼歉。”
傅白回過來,看向他:“你也別想多了,我不可能給你道歉……”
他話音未落,傅董事長揚手,狠狠一掌打到他臉上。
“混賬!你簡直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承業說,他的本來有恢復的跡象了,就因為你手,他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傅白臉上火燒火燎地疼。
他抬手,抹了把角的跡,薄涼的目看向傅董事長。
他一字一句道:“站不起來了,那是他該。”
傅董事長氣得渾直發抖,一把將手再揚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的手沒能再落下去,傅白的手抬了起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傅董事長面僵住,傅白抓著他的手臂推開,回大步離開了老宅。
傅董事長暴怒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連自己的哥哥都下得去手,你簡直就是心狠手辣,令人寒心!”
傅白的步子停下來,片刻后,還是沒有回,繼續離開。
出了老宅,他上車,看著外面冰天凍地,大雪紛飛。
江城從來沒留下他任何好的回憶。
他所有好的過往,都在海市,在跟唐音一起的那三年。
那三年就像是一場夢,每一天都溫暖而充實。
唐音會挽著他的手臂說:“小白小白,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的人。”
在公司的時候,會悄悄給他發信息,說煽又稚的話。
晚上的時候,會抱著被子去他的臥室,執意要睡沙發。
到了最后,就是他睡沙發,他的床給了。
那一切,在時隔三年再回到江城之后,戛然而止。
一切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樣,好像那三年,都完全只是一場錯覺。
傅白開車回去,車看到別墅前院,他也沒下車。
進了別墅也只有他一個人,下不下車,都沒有區別。
不知道在車里坐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
他的手凍得有些發麻,拿過手機給林書打了視頻過去:“讓我看看唐音。”
因為小悅不喜歡,因為唐音對過去的芥,他現在連去見唐音一面,連給直接打個電話,都不行。
那邊林書神為難,傅白再開口:“沒事,我就看看,我也不說什麼。”
隔了半晌,林書這才切換攝像頭方向,對向了唐音那邊。
唐音正在穆允禮臥室外邊的臺上,跟穆允禮還有小悅一起放煙花。
脖子上戴著一條新的項鏈,在煙花的火里,項鏈泛著耀眼的芒。
傅白看了一會,看著一張臉上都是笑,他掛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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