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想起了宋北川的話。

宋北川說，絕對不能讓王有舟知道他們認識，不然王有舟會產生戒備，他也就無法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于是程程眨了眨眼，說到：“不認識。”

沈復有些驚訝，卻馬上聽程程問到：“王叔叔，我真的和你那位姓沈的朋友很像嗎？”

沈復看了看他，嗯了一聲：“是，很像。”

“可是我媽媽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的名字。”程程仰著頭說到，“我想你們可能是搞錯了。”

程程說的都是真的，陳瑤從來沒跟他提過沈復，是他自己查出來的，所以他不算撒謊。

“沒關系，等你媽媽來了，就什麼都知道了。”沈復微笑著說到。

程程一看，就知道王有舟已經確定他媽媽就是陳瑤了。

份暴了還怎麼考驗？

幸好，他還有B計劃。

來之前宋北川告訴他，如果王有舟開始懷疑他的份了，就讓他打電話給他的家庭教師，讓家庭教師冒充他媽媽，以此打消王有舟的疑慮。

而王有舟態度前后的轉變，也會為考驗的標準之一。

宋北川已經提前跟家庭教師打過招呼了，絕對不會出馬腳。

家庭教師是個會意大利語會中文的人，又一直照顧他，對他的況了如指掌，王有舟肯定發現不了任何破綻。

想到這兒，程程裝作有些無奈的樣子，說到：“好吧，那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吧。”

然后，他當著王有舟的面，掏出手機，撥通了越洋電話。

電話那頭的家庭教師非常完的配合了這一場演出，還不停的對王有舟表示抱歉，說麻煩他了之類的話，等程程玩夠了，再來接他回去。

沈復聽的很清楚，電話那頭人的聲音是陌生的，不是陳瑤。

他偏頭看了看程程，不知為何心有些失落。

原來這一切竟都是誤會，程程并不是他的兒子，也不是陳瑤的兒子。

真是可惜，他本來還喜歡這個小孩的。

沈復又了程程的小腦袋，說到：“雖然我猜錯了，不過你之前肯定認識我對不對？你知道我不是壞人，所以才敢找上我。”

隨機挑選一個人的話，風險太大。

程程眨了眨眼，說到：“其實我媽媽認識你，我也是從那里知道你的。”

“你媽媽？”繞來繞去，竟又繞回了原點，沈復問，“你媽媽到底是誰？”

“這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程程仰起頭，說到，“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還真是個小頭。

不過既然他不愿意說，再追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沈復揚了揚眉，說到：“我要去書店給買幾本話書，你也一起吧。”

程程開心的說到：“好啊。”

一個小時后，程程和這對素未謀面的堂兄弟終于在病房見面了。

兩個年紀相仿長相相似的小朋友竟然一見如故，十分投緣。

雖然大一點，但格向，還有些自卑，喜歡跟隨別人，還撒。

程程年紀小，卻很有主見，格堅毅又懂得照顧別人。

所以沈復時常看到對著程程撒，讓程程給他讀話故事。

而程程雖然表面冷酷，但心，一撒他就無法拒絕，基本對他有求必應。

買的一套話故事，程程幾乎全給他讀了一遍。

也因此十分聽程程的話，只要有程程在，就算再苦的藥他也會乖乖吃下去。

王濛過來探病，見了程程之后，也是贊不絕口。

“他真的不是你兒子嗎？和你小時候也太像了吧。”王濛一邊瞄程程，一邊說到，“而且格也和你很像，我記得小時候，你就是孩子王，不管是比你大的還是比你小的，都喜歡跟你玩，聽你指揮，你好像天生就有一種領導者的氣質。這小子也是。”

沈復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到：“我也希他是我兒子，可惜，我沒有這種福氣。”

“他媽媽到底是誰？確定不是陳瑤嗎？”王濛不死心的說到，“實在不行，你認他當個干兒子吧，我看他好像也喜歡你的。”

“那也要他媽媽同意才行，”沈復說到，“過幾天他媽媽就會來接他回去了。”

一想到這兒，沈復心里居然還有幾分不舍。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沈復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手指點了點，然后選擇了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十分耳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王有舟王總嗎？”

“我是。”沈復說到，“你哪位？”

“我是沈復沈總之前的助理周炎安，之前被沈總派去意大利調查一些事，現在，我回來了。”電話那頭的人說到。

“炎安？”沈復一驚，“真的是你？”

他之前派周炎安去意大利調查和陳瑤有關的事，周炎安到達意大利之后，到多方勢力暗中阻撓，調查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后來他就想讓周炎安回來，但是周炎安格倔強，發誓說不把事調查清楚就不回來。

于是，這一呆，就在意大利呆了這麼久，直到今天才回來。

周炎安慶幸的說到：“謝謝王總居然還記得我。”

他在意大利專心調查陳瑤的事，每天都在積極尋找線索，以至于連沈復‘出了事’都不知道，直到今天回國，發現沈復聯系不上了，這才知道沈復已經……

悲痛過后，他又想聯系陳瑤，結果陳瑤也聯系不上。

他看了最近的新聞才知道，陳瑤和王有舟‘好了’。

他知道王有舟和沈復的關系很好，所以他覺得，把調查結果告訴王有舟也行。

于是，他打了這通電話。

電話里說不清，兩個人約在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沈復讓王濛在醫院里照顧程程和，自己一個人去了咖啡廳。

在咖啡廳等了半個多小時候之后，沈復終于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周炎安。

周炎安見到王有舟，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他和沈復越來越像了，乍一看，他差點以為就是沈復本人。

“王總。”周炎安的心一時間變得十分復雜。

“坐吧。”沈復抬了下手，讓他在對面坐下，“你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