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璉反應過來淩晴還在這裏，隨時會出來。

    於是連忙上前一把拽住，“跟我來。”

    小雨跟著他下了兩層樓梯，到了樓梯間。

    岑璉看著手上還拿著病曆單，手想要拿來看一眼。

    小雨躲了一下，後退一步抹了把臉上的眼淚。

    “岑先生還是別看了…你現在走上正軌了就別再回頭…”

    岑璉的手僵在空中，眸傷痛的看著。

    緩緩收回手，“對不起…是我的錯…”

    “你沒錯。”小雨說。

    “你很好…是我貪心了…害得你兩頭為難…”

    “岑先生是我遇到最好的人…”

    “小雨能和你相識一場，已經很滿足了…”

    “不該再奢求其他的…”

    岑璉咬了咬牙關，想抱的衝越來越強烈。

    可是霜兒的影子在腦海中，一直警醒他要克製。

    “近期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也在…”

    小雨說，“沒關係…我隻是過來拿個報告而已。”

    “我在後麵那棟住院部…一般不會過來這裏…”

    岑璉問，“發生什麽事了？”

    小雨搖頭，“沒什麽…”

    岑璉手要拿的病曆單，小雨依舊不肯給他看，他還是拿了過來。

    “你別看了。”小雨帶著哭腔的要奪過來。

    岑璉看著單子上的白紙黑字，眉頭越皺越深。

    呢喃道，“後染…”

    他放下手，不可置信的看著。

    “你…做了人流？”

    小雨哭著說，“你走的第二天發現的。”

    “我連工作都丟了，留下他怎麽養得活。”

    岑璉閉了閉眼睛，拿著單子的手發著抖。

    “你有老婆有孩子，既然選擇回去，就代表了你的選擇。”

    “你對我那麽好，我不能讓你為難。”

    “我得尊重你的選擇，不能讓你背負罵名。”

    他何德何能讓一個人這麽記著他的好…

    “你…你怎麽這麽傻…”岑璉心痛難耐。

    他頭一回驗到心如刀絞的覺。

    沒能按耐得住，將攬了過來，抱著。

    “你怎麽這麽傻…我不值得…”

    小雨哽咽道，“值不值得你說了不算…”

    “是我犯賤…我心甘願…”

    “岑先生很好…隻是小雨沒有那個福氣。”

    小雨拿回他手裏的單子，決然推開了他。

    垂著腦袋說，“你回去吧，你不是說你老婆還在嗎？我得走了。”

    轉離開。

    岑璉不舍，拽住了的手腕，“你等等。”

    小雨頭也不回的說，“還有什麽事。”

    岑璉掏出手機，給轉了一筆錢。

    “找個月嫂，養好子，不要為我落下病…”

    “萬一以後…”

    小雨頓時回頭淚眼滂沱的吼道，“什麽以後！！”

    “還有什麽以後！！”

    岑璉錯愕了兩秒。

    “心就一顆在你這裏！我拿什麽分給別人！”

    掰開他的手，梨花帶淚的嚶嚀道，“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別管我。”

    說完再沒停留，直接走了。

    岑璉輕蹙眉頭，捂著接近麻木的心髒。

    失力的撐著欄桿，連呼吸都是痛的。

    空的樓道，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失神在原地良久，直到手機響了。

    作機械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淩晴兩個字讓他回了一神。

    他掛斷電話，邁著僵的步子上樓。

    後知後覺發現眼睛有些意，抬手抹了一下。

    指尖赫然是晶瑩剔的水珠。

    這是什麽…

    眼淚嗎？

    他這種人怎麽會流眼淚…

    回到病房，淩晴說，“煙那麽久，我還以為你回家了。”

    “沒…”

    淩晴見他跟丟了魂一樣的，“你怎麽了？”

    岑璉失神道，“霜兒在家哭。”

    淩晴說，“那你趕回去，回去。”

    “哦…”

    他像是在做夢一樣，期間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極度不真實。

    **

    過了兩天淩浩也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爸，你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

    淩向鬆皺眉道，“你不在學校好好上課。大老遠的跑回來幹嘛。”

    淩浩說，“學校有一天假，我多請了一天，沒耽誤太久。”

    許文秋上次差點被氣死過去，也漸漸緩了過來。

    哼笑道，“這就是你一直嫌不上進的兒子。”

    “一說生病了，馬不停蹄回來看你。”

    “你看看你引以為傲的那個兒子，現在還在國外。”

    “要我說啊，最後在跟前盡孝的還是沒出息的那個。”

    “有出息的早就走遠了。”

    淩向鬆頓時嗬斥道，“你說些什麽胡話。”

    “得虧苗苗這會不在，要不然你今天又得擱病房住幾天。”

    “你說說你這張！”

    “那麽遠非得把孩子們都折騰回來幹什麽！”

    “來回多半時間都耗在路上了。”

    許文秋說，“是是是，淩浩不辛苦，就你的乖兒子辛苦。”

    “非得是急著見你最後一麵了才舍得回來。”

    “媽！！”淩晴兩姐弟不悅的提醒。

    爸都是他們的親爸，老媽怪氣說這話，這不是詛咒老爸麽。

    淩向鬆氣急敗壞的指著，“你啊你，我死了看你能討到什麽好。”

    許文秋說，“你看看你好兒好婿，前兩天還跟著過來。”

    “今天這都半上午了，還沒看見人影。”

    “說的那麽好聽，真伺候了兩天就開始玩消失，不耐煩了。”

    淩向鬆嗬斥道，“你給我閉，管不住你的就滾回去。”

    許文秋心裏不爽，“回去就回去，淩晴淩浩，咱們都走！”

    淩浩無奈道，“媽！你就賭氣了行不行？真是的…”

    “看看，看看，沒良心的小崽子，還是偏心你爸。”

    “生兒子有什麽用，養這麽大也不知道諒媽媽，白養的！”

    淩浩說，“媽是親媽，爸也是親爸啊。”

    “他又不止你一個兒子！”

    淩浩懶得聽了，了耳，“爸，你別聽的，我沒這個想法。”

    “卓哥能出息，將來是淩家的頂梁柱，我不跟他爭這個。”

    淩向鬆欣道，“好孩子。”

    大兒子優秀，將來能撐起淩家，是家族的榮耀。

    小兒子雖說上學是混子，但是以後經常能回來，承歡膝下，也是他的福氣。

    淩浩當然知道媽媽不家裏待見。

    可是有他在，就算不待見至還有份擺在這兒。

    淩苗兩口子沒來的原因，是家裏的大姐回來了。

    一個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