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那些人面前有多張揚得意，那天便有多丟臉難堪。

記得太子哥哥那日對的告誡，怕他知道自己又讓丫鬟欺負人后，今年正月初一就不來了，便不敢再讓丫鬟像以前那般狐假虎威。

沒想到裝乖忍耐了十幾日，太子哥哥來是來了，卻連見一面的時間都不肯給！

趙舒窈越想越難，緒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凌朗登時手足無措，急忙道：“二哥也不是故意不見你的，他是急著帶你哥進宮見清河姐姐，待會肯定還會再來的。”

永安侯見狀，先是恨鐵不鋼的低叱了句‘沒出息’，見兒眼淚流越流越兇，遂又安起，“窈兒若真那麼想見太子，你娘帶你進宮便是。”

永安侯夫人走到趙舒窈旁，溫笑道：“你爹說的是，過幾日你隨娘進宮給皇后娘娘拜年，到時就又能見到你的太子哥哥了。”

侯府前廳，三個人圍著趙舒窈，你一言我一語的安著，可他們卻都心知肚明，太子怕是不會再回永安侯府。

另一頭，正往皇城前進的馬車，趙杰也忍不住蹙眉問道：“殿下為何如此急著帶臣進宮？舒窈早早就起來等著見您。”

“孤說過，”凌容與漫不經心道，“孤早有心上人。”

太子心有白月這件事趙杰早就知曉，那白月還是他派人幫太子弄上京的，也不知未曾出過京的太子，為何會突然看上一名遠在江南的小商。

趙杰至今還未見過那名商的容貌，但就算那人是仙人之姿，他也不擔心。

放眼當今天下，唯有永安侯嫡的份配得起凌容與，擔得起太子妃之名，趙杰因而未曾將那小商放眼底。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更何況凌容與還是太子，就算他再如何對趙舒窈無意，但只要皇上皇后喜歡，賜婚圣旨一下，太子妃之位非莫屬。

“臣知曉，只是舒窈對您一片癡心──”

“那又如何。”凌容與閉眼，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清河不也對你一片癡心。”

趙杰一噎，神有一瞬的然，馬車陷一片沉默。

※

正月初五，漫天飛雪颯颯而至，已時剛過，就見方管事進來通報，說寧大公子人來了。

寧家逢年過節可說熱鬧非凡，寧紹原本早早就想來盛家拜年，卻一直不得空。

盛父滿面笑容，先是吩咐管事將寧大公子迎進來，而后對盛煊道：“你去將囡囡到前廳來。”

雖然盛父之前讓盛翊臻手兒婚事，但他心中到底希能嫁進寧府。

他只是無法拒絕妹妹的任何請求。

盛歡被盛煊帶到前廳時，人還未到，便聽見盛父與寧紹相談甚歡的朗笑聲。

寧紹雖貴為皇商嫡子，在盛家人面前，卻是平易近人，毫無架子。

盛家兄妹一前一后踏前廳，出現在兩人眼前。

原本與盛父言笑晏晏的寧大公子，漫不經心抬眸一瞥，一張絕姿容猝不及防撞眼底。

心瞬間跳一拍，談話聲戛然而止。

眼前容貌姝麗，本就生得艷人，今日又特地裝扮過，一月白刺繡襦，襯得白皙通。

致的發簪簡單地輕綴于頭發兩邊，青垂落兩旁，煙眉秋目，凝脂猩，額間花鈿紅艷滴，簡直得驚心魄。

“寧公子。”盛歡走到他面前，福行禮。

面上雖無之意，眼簾卻低垂著，兩排濃卷翹的睫，微微，像兩把小刷子一樣，輕輕撓過眼前人的心尖。

黛輕施，脂明艷，畫悠悠花朵狀的輕抿，兩邊略描紅角，形狀優鮮潤好看，直人挪不開眼。

寧紹呼吸微微一滯。

盛歡在他面前卻從未如此盛妝打扮過。

“盛姑娘……”他倏地起，心跳如雷，想手扶起，卻又怕向上次一樣嚇到了，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盛歡見狀，愣怔片刻。

盛煊以前總有意無意有面前夸贊寧紹，說寧大公子不止青年有為，子更是穩重得很，沒想素來清絕溫雅，從容不迫的青年，竟也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幾瞬后，抬手輕掩角，彎著眼睛看向寧紹，終是忍俊不。

寧紹見今日不再避著自己，不止主向他請安，就連看著他時，一雙目亦是笑意盈盈，心中不涌起一陣狂喜。

佳人此舉為何，再明顯不過。

就連一旁的盛家父子見他眉飛舞，滿臉笑容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有奴仆進來稟報，說皇后邊的大太監梁公公來了。

眾人聞言，面上均是一片愕然，盛家父子對視一眼，這才確定自己真沒聽錯。

盛煊率先回過神，連忙讓通報的小廝趕將梁公公給迎進來。

寧紹耳還微微泛紅著，卻在聽見梁公公這三個字時，立即就回過神來，再轉眼，神已無半分波瀾。

盛歡退到兄長旁，面還算鎮定，可細如蔥白的指尖，卻慢慢攥擺，微微發白，心中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寧紹（握拳）：盛姑娘好！盛姑娘為了我盛妝打扮！ ！ ！

凌容與（沉）：哪只眼看了？來人，把他的雙眼給孤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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