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與搖頭,干凈的眉眼難得的浮現幾許笑意,“孤最近常覺得熱。”
之前東宮一年四季都燒著地龍,盛歡住進東宮之后,凌容與擔心被熱壞,這地龍便停了。
如今東宮已不燒地龍,趙杰又聽見太子喊熱,眉稍微微一,道:“若只是覺得熱,而非高燒不退,那是好事,還請殿下繼續按時服藥。”
趙杰忽然意味不明地問:“殿下與太子妃可還好?”
他邊雖未有過人,卻也大約知曉子承寵之后的神態,會與一般閨閣子略有不同。
可他見盛歡與出嫁前并沒有什麼差別,因而曾私下將如意來,問太子妃與太子究竟有無順利圓房。
如意自然不敢說太子妃一直拒絕太子,只支支吾吾的說圓了。
可趙杰又豈會看不出如意眼神閃躲,分明是在說謊。
肯定是他之前加的那幾帖藥過溫,效太慢。
大婚多日,遲遲還未圓房,這可是大事,趙杰不得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如今子漸好,不再像以前那般不就咳,思及此,趙杰略微沉,覺得自己也許能再加上幾帖,見效更快卻又不傷的藥方。
他不著痕跡的掃了盛歡一眼,話說得十分晦,“不知臣是否還需要在藥中加幾帖溫補的藥方?”
凌容與:“……”
這一世,試都還沒試過,他要如何回答。
盛歡聽不懂自己兄長在打什麼啞謎,“溫補的藥方是什麼?如果是對太子子有益而無害的,兄長自要多加幾帖,殿下過于削瘦,上都是骨頭,妹妹想盡快將他養胖一些。”
趙杰聽見妹妹的話,神再次嚴肅起來。
妹妹這話的意思是指太子太瘦,抱起來不舒服?
趙杰明正大的看了太子一眼。
此時凌容與的氣雖已比之前好上許多,可那一白袍錦的確還是稍顯寬松,龍紋玉帶束下的勁腰也比尋常男子細了一些。
趙杰心想太子的確比尋常年清瘦了些,難怪妹妹抱怨,大梁子素來都喜歡健壯一點的夫君。
只是這養胖需要時間,但圓房可不能拖。
趙杰肅容道:“這養的法子很多,不限于藥補,太子本就是藥補食補并進,只是效不大,如今殿下的子漸好,能吃的東西也多了,待會兒臣便寫幾帖新的養食譜,太子妃再差膳房按譜更改,且看一個月后效如何。”
盛歡聽見兄長說凌容與子漸好,原本因凌朗而稍冷的眉眼瞬間和下來。
莞爾一笑,彎眉勾道:“那就有勞阿兄了。”
趙杰聽見喊自己阿兄,微微一愣,眼底笑意一閃而。
盛歡以前是個小商時,雖然什麼都有學,棋琴書畫樣樣通,可就是做菜不太行。
趙杰雖然連寫了好幾張食譜,也是有看沒有懂,直接就將這幾張紙給如意,讓去吩咐廚子今后的膳食多加上這幾道。
如意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自然就更不懂這些食譜有什麼玄妙之了。
于是當晚東宮的膳桌上,不止有甲魚枸杞百合湯,羊冬蟲夏草湯,還有鮮芝麻糊、清蒸鴿、豬腳筋煲杜仲、豬腎粥、韭菜炒蝦、冰糖銀耳蓮子湯,還有許多其他菜式。
皇宮,食材應有盡有,樣樣都難不倒宮里的廚子,尤其是這類歷代帝王們素來不可缺的幾道菜,更可說早已得心應手。
膳桌上的膳食雖都與以往有所不同,可一樣道道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開。
這盛歡與如意兩個小姑娘,看不懂桌上菜有什麼不同,可周正待在宮里許久,一看臉就驀然一變,隨后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正在心底默默竊笑,還不忘給趙世子比了個大拇指。
這太子與太子妃遲遲不圓房,可真是急死了他,虧得趙世子想得出給膳食換菜這一招。
殿下喜歡太子妃喜歡得,要是這些菜都下肚,殿下與太子妃肯定能好事。
凌容與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緒,心里卻已經悄然無息的給趙杰,狠狠記上一筆。
他看起來就這麼虛?
看來他得讓清河盡快挑選個駙馬才行,這一世既然趙杰對他姐姐依舊再三推拒,那麼父皇之前看中的盛煊也未嘗不可。
盛煊若了駙馬,他也安心。
凌容與墨眸沉沉,薄微抿,雖然一個字也沒說,可盛歡見他遲遲不碗筷,卻也瞧出他似乎略微不悅。
“殿下不喜歡阿兄給你替換的菜?”盛歡如桃花般.的小臉全是疑。
覺得這些菜看起來都好吃的,聞起來也很香,為何凌容與會不想吃?
凌容與見盛歡.的微微噘起,看著他時目含笑,本就天生糯膩的嗓音,還說著一口吳儂語。
他的太子妃,可謂一顰一笑皆甜.得引人沉淪,遐想連連,難以抵抗。
“有些菜,孤不喜歡,不太想吃。”凌容與半垂眼睫,嗓音微啞。
半晌,他結滾了下,才堪堪將眸底猛地翻涌而上的某種熾熱愫,悄然下。
凌容與仍是沒碗筷,只再次抬眸看向他得不可勝收的太子妃,意味不明地幽幽道:“可若是太子妃希孤吃,孤都會吃,絕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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