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公夫妻見到小兒突如其來的舉亦是一陣錯愕,牧夫人亦是滿臉困與不解。
芳云見到家小姐又開始不對勁,已經滿臉擔憂的轉離去,吩咐其他小廝趕去請大夫。
“嬈兒這是在做什麼!”裴國公怒道,拍案而起。
裴國公夫人卻皺著眉拉住他,輕的將他按回座位上,“老爺,嬈兒不曾如此,怕是出了什麼事,你先坐下,我去看看嬈兒究竟怎麼了。”
牧夫人點頭道:“我也從未見過嬈兒哭這樣,這是怎麼了?”
裴嬈聽見眾人談聲,扭過頭朝著裴國公哽咽道:“兒聽說爹爹一直在為難牧郎,兒擔心牧郎會被爹爹嚇跑,爹爹快答應牧郎,兒也想今日就和他定下親事。”
裴嬈哭得梨花帶雨,泣不聲。
那可憐的小模樣,不止牧逸春見了心疼不已,就連裴國公夫婦都心疼。
裴國公登時頭疼起來,怎麼平時乖巧懂事的小兒,今日居然也隨著這牧家的公子一塊胡鬧。
“還未定下親事就撲進人懷里,”裴國公又氣得站了起來,“不知!”
裴嬈了鼻子,癟道:“兒就是不知。”
前世與景帝虛假意,戴了那麼多年的面,演了那麼多年的戲,眼淚早已收放自如,如今就算在自己爹娘面前說這些話,亦是說得臉不紅、氣不。
裴國公聽見小兒的話,差點要被活活死氣。
可當他見到裴嬈說完之后,又委委屈屈的掉起眼淚,一顆心又拉拉的疼了起來。
裴國公夫婦極為疼寵這個小兒,裴嬈可說從小到大鮮掉淚,現在卻連子最重要的矜持也不要,不止吵著今日就要定下親事,還一反往常的哭個不停。
裴國公僵著臉瞪著小兒半晌,最后見到牧逸春拿出帕子,溫的替兒拭淚的模樣,終是再也端不住架子,上前將兒從他懷中拉出來。
裴嬈被拉離牧逸春懷中,看著自己親爹的眼神,仿佛了什麼極大的委屈般,眼淚掉個不停,哭得噎噎。
裴國公皺眉,耐心哄道:“不是爹不讓牧大公子娶你,是今天的這日子實在沒當初定下的好,再過幾日──”
“今、今天就很、很好,爹之前選的那個、那個日子才不好!”裴嬈噎噎的打斷他。
父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不論裴國公說什麼,裴嬈都堅持今日就要定親,甚至最好能在壽宴前親。
裴國公聽見小兒大膽狂放的話,險些被活活嚇暈過去。
他自然不同意這麼快就親。
可當他見到裴嬈哭個不停,一臉傷心絕,仿佛自己是什麼拆散鴛鴦的大惡人一樣,雖然頭疼得不得了,卻還是沒過多久就敗下陣來。
裴國公到底是真心實意的疼著自己兒。
“只是再過一個月就是壽宴,就算今日定下親事,這迎娶的日子還是得定在壽宴之后……”裴國公坐回主位,和牧夫人語重心長的商談起迎娶的日子。
此時裴嬈也被裴國公夫人帶到一旁,母兩人坐在一塊兒,小聲的說著已話。
一旁的牧逸春卻沉聲道:“七天后就親。”
“七天?這麼急!我兒的嫁妝都還沒準備齊全呢!”裴國公這下臉全黑了。
“阿嬈嫁我,不需帶任何嫁妝。”
有足矣。
最后那四個字雖沒說出口,裴嬈卻已聽出他話中之話。
原本還在裴國公夫人面前扮演小可憐的委屈,.的角悄然揚起一抹甜的弧度。
“那怎麼行!我裴策的兒嫁妝最也得有一百三十三抬才行!”裴國公一聽不用嫁妝頓時就不樂意了。
說完后,裴國公又氣呼呼的補上一句:“一百三十三抬我還嫌了!”
那嫁妝可是他兒的底氣,是的私人財產,夫家無權占有。
嫁妝越多表示母家越重視這個兒,不止在夫家的地位也能更高,也能讓牧家知道,裴嬈背后還有裴國公府可靠。
裴嬈可是他們夫妻倆的心肝寶貝,就算牧逸春將來變了心想要負,也得顧忌他們裴國公府。
雖然裴國公是信得過牧逸春的人品的,可現在信得過,不代表牧逸春對他兒的意能數十年如一日,未曾有變。
更何況,那牧大將軍雖不至于寵妾滅妻,卻也寵得那小妾都要爬到牧夫人頭頂上了,老子都如此,兒子以后又哪能好到哪里去。
為此,裴國公相當堅持兒的嫁妝一定要足才行。
這一來二去,兩家又爭執了一番,最后迎娶的日子就定在十四日后。
裴國公原本還是堅持壽宴之后才能迎娶,可只要他一提壽宴,他那小兒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似的流個不停。
他養了裴嬈十五年,還是頭一次發現這個小兒居然這麼能哭。
不止如此,最后就連那牧家母子要回府了,裴嬈居然還跟著想送牧逸春出去,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塊那般。
裴國公自然不許,立刻就讓人將攔了下來。
“爹爹讓我送一送牧郎,兒太久沒見到他,實在太想他了。”裴嬈聲音一直都好聽,現在帶著哭腔就更是聽得讓人揪心。
裴國公聞言,心里簡直恨鐵不鋼,這兒還沒嫁就已經了別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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