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看著孟繁落愣了愣，半晌終是出了一的苦笑。

他就知道是瞞不過的。

“你從什麼時候察覺道的？”

“有一陣子了吧。”

孟繁落看著容澈直言不諱，“當初你故意冷落惜文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做戲給百里晨曦看，但是后來我發現，一個百里晨曦本不足以讓你這般的謹慎小心，況且只要你想，任憑一個百里晨曦還是傷害不了惜文的，而能夠讓你如此忌憚又可能會不知不覺地傷害惜文……就只剩下母皇皇太后了，或者你心里早就清楚母皇皇太后跟百麗的暗中聯系。”

容澈本來都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全盤托出的準備，可是聽完了孟繁落的話卻忽然覺得陣陣語塞。

因為連他都是沒想到，孟繁落所猜測的竟都是對了。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發現母后暗中聯系百里的人，但是我倒是沒想到那個一直跟在母后邊的百麗人會是百合。”印象之中，從他記事的時候開始，母后的邊就一直有百合跟著。

這麼多年，百合的一言一行跟容人完全沒有任何的區別，所以今日若非不是在熹貴妃的寢宮里看見了假扮百合的七絕，他都是還被蒙在鼓中。

“那麼你如此的瞞究竟想要做什麼？”孟繁落看向容澈，目犀利。

容澈梗了半晌，終是一個字都是沒能說出來。

“不如我來替你說吧。”孟繁落冷冷地笑著，“你打算找到母皇皇太后與百里之間聯系的那個人，然后暗中除掉，這樣就是能夠徹底洗清了母皇皇太后通敵叛國的罪名，而到那個時候，你就是可以用百里一事暗中要挾母皇皇太后，讓母皇皇太后不敢再幫著百里晨曦算計惜文，如此一來……你不但保住了惜文，更是保全了母皇皇太后。”

容澈知道，在孟繁落的面前，所有的謊言都是不立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才是又道，“畢竟是我的母后。”

孟繁落不屑地勾，“孟惜文同樣也是我的妹妹。”

不管母皇皇太后暗中聯系百里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于公，背叛了容的百姓，將容百姓的安全棄之不顧，若非不是容崇湳的督雋司一直暗中看守著都城，母皇皇太后不敢輕舉妄，誰又是知道能做出什麼！

這樣的人又何來資格當母皇皇太后！

于私，心甘愿地當百里在容的通信狗，幫著百里晨曦各種出謀劃策，險些要了妹妹的命！

側的扶手被孟繁落的生生作響，冰冷的殺意繚然于周。

孟繁落冷冷地笑著，“難怪當初百里的刺客會去刺殺剛剛回城的容靖，看樣子也是母皇皇太后的意思了。”

容澈知道，現在無論自己如何的解釋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惜文很安全，我也會保證惜文的安全，但是不管如何都是我的母后，我絕不會讓出事。”

“看樣子是沒得談了啊。”孟繁落倒是也不驚訝，起拍了拍自己的子，“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還請皇上好好地捂住母皇皇太后后的尾，因為一旦若是被我抓到，就是不死也會被剝掉一層皮！”

語落，孟繁落朝著龍華殿的門外走去。

院子里，剛送完母皇皇太后的錢茂春走了進來，看見孟繁落就是笑著道，“奴才給尊碩王妃請安，尊碩王妃安好。”

孟繁落扯著嗓子地吼道，“好你妹！”

錢茂春，“……”

好，好像是聾了。

其實對于容澈的反應，孟繁落并不意外。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完全的大公無私，將心比心，如果有朝一日容崇湳被容當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想也是下不去手的。

坐上馬車的孟繁落仔細地回想著，自從母皇皇太后將百合留在邊，這麼多年容似乎并沒有出什麼太大的事，雖然不知道母皇皇太后究竟跟百里易了什麼，但如果并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是不會草菅人命的。

而剛剛的話，不過是在警告容澈罷了。

晉郡王府里，早已熄滅了燭火。

沒有走正門的孟繁落直接翻墻而。

出來上茅房的楚清，看著赫然落在面前的人影，嚇得連尿意都是沒有了。

孟繁落看著楚清開口詢問，“人呢？”

楚清指了指自己后的院子。

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將孟惜文私自帶出宮，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孟惜文暫時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主屋里，楚玉肴正是在照看著孟惜文。

見孟繁落進門，趕站了起來，“師父。”

孟繁落坐在床榻邊，看著還在昏迷不醒的孟惜文，“如何？”

“沒什麼太大的事，周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倒是威脅不了生命。”楚玉肴說著，就是指向了孟惜文的脖子。

在那白皙的脖子上，赫然顯著一道青紫的勒痕。

孟繁落手輕輕朝著那勒痕了去，漆黑的眸一片暗沉。

看樣子，百里晨曦將孟惜文帶到皇宮之后，就是打算下殺手了，估計是被隨之趕去的楚清給打斷了，所以才只能就此作罷。

殺人的理由有千萬種，百里晨曦跟孟惜文同時侍奉在容澈的邊，若是說百里晨曦因嫉生恨也是理之中。

但一般因為嫉妒而殺人的人，從來都不會下這麼快的手。

會一點點的折磨被嫉妒的對象，直到那個對象生不如死。

而如此急切的想要殺一個人，理由怕就只有一個。

滅口。

只是不知道孟惜文究竟是看見了什麼，才是讓百里晨曦如此迫不及待地，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殺人滅口。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就是聽見有侍衛在院子里道，“王爺，城東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鬧刺客。”

正是要進門的楚清停下腳步，“可是傷人了？”

侍衛搖了搖頭，“并不曾，而且據說那刺客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楚清擺了擺手，示意侍衛退下。

推門進屋，見孟繁落正是往孟惜文的脖子上涂抹著祛瘀的藥膏，他也不做打攪，一直等到孟繁落收回了手，他才上前幾步。

“你覺得那刺客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很明顯那刺客是在探查地形。”

楚清愣了愣，“你是說……”

“就算是督雋司也是如此，執行任務之前會先行查看地形，然后再研究出一個最為便捷的道路方便手，雖然現在暫時還不知道那刺客的目的，但防患于未然才是能夠保住都城百姓的安全。”

楚清點了點頭，“那我明日就進宮跟皇上商議此事。”

肚子忽然有些墜痛，怕是今日太過奔波了，孟繁落趕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又是跟楚清簡單的聊了幾句，才是起離去。

只是在站定門口的時候，忽然又是想起了什麼，“你將惜文帶走，若是事后百里晨曦找不到惜文怎麼辦？”

楚清雙眸快速地閃爍過了一抹什麼，才是聳肩道，“皇上說他能夠理好，當時我又是著急帶人走，所以才沒有細問。”

孟繁落還想問什麼，肚子卻再次作痛，只得作罷地先行離開。

楚玉肴一直到孟繁落離開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是看向自己的父親，“我覺得不應該瞞著師父，若是以后師父知道了真相的話……”

楚清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凡是總是要有犧牲，每件事都要付出代價。”

就好像當年那般……

楚清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孟繁落如此的聰明謹慎，連母皇皇太后邊的百合都是給了出來。

只怕太上皇那邊也是快要瞞不住了。

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一旦徹底浮出水面，孟繁落跟容崇湳又能繼續往前走多久……

和園。

昏暗的燭下，將老皇帝的整張臉都藏在了暗。

容崇湳揮了揮手，示意二乾先行離開，隨后才是看向了老皇帝。

老皇帝本來都是已經等著容崇湳質問的，可是等了半晌，屋子里依舊滿是安靜的沉默。

如此，老皇帝便是知道了，怕是自己的弟弟早就清楚當年的事了。

“百里跟容談聯盟的那一年，容的實力本無法跟百里相提并論，連年征戰，邊關的百姓苦不堪言，這個時候百里忽然跟容談想要聯盟，并且不需要割地賠償，無論怎麼看對于容來說都是百利無害的，所以……”

容崇湳忽然打斷了老皇帝的話，“所以皇兄就是選擇助紂為，更是讓我為了這件事的幫兇，甚至是……傷害了當時還在襁褓之中的孟繁落。”

老皇帝重重地嘆了口氣，“小七，每個人都想要坐上那把椅子，可是真的等坐上了那把椅子之后才會發現，力，責任……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推著你每日負重前行，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得以答應了百里帝提出的條件啊。”

容崇湳聽著這話，忽然就是笑了。

只是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卻是滿目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