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殿的文武百們面面相覷。
蘇相國和幾位老臣結伴走出勤政殿,一旁的大臣嘆了一聲。
“咱們這位陛下也不知怎麼想的,為帝王不想著擁有三千佳麗齊人之福,卻整日活的像個苦行僧。”
另一名員道:“聽聞先皇后病逝后陛下就建造了摘星閣,那里面不僅供奉了一尊佛像,連先皇后的尸都還放在頂樓呢。”
蘇相國冷聲斥道:“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各位大人今后還是說,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說的話已經夠明白了,他不想朝臣們手后宮之事,今后這種事兒你們不要再來叨擾老夫。”
擺了擺手,蘇相國徑直朝宮門口走去。
這時,一名穿紅府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
“蘇相國。”
蘇相國渾濁的目在年輕人臉上停留片刻。
“你是大理寺卿晏淮?”
晏淮拱手作揖:“正是下。”
蘇相國輕笑一聲:“三年前你朝為,聽聞只用了三年便破獲了多樁朝中大案,陛下對你賞識有加,后生可畏啊。”
“蘇相國謬贊了。”
蘇相國問道:“你這是要去見陛下?”
“是,有些差事需要向陛下回稟。”
蘇相國沉思片刻,拉起晏淮的袖袍走到一清凈的角落。
“我聽崔老爺子提起過,先皇后的真實份乃是你的妹妹?”
提起晏殊,晏淮心里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那年去青云山時說是要去尋找南海外的蓬萊仙島,全家人都信以為真,可再次聽到的消息卻是已經病逝了,他不相信小妹會死,是仙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所以這些年晏家人也都堅信晏殊只是回到了天上罷了。
“先皇后的確是舍妹。”
蘇相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
“先皇后已經病逝八年,陛下眼看就要到而立之年,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后繼無人了,雖說他很重十一皇子,可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若能有自己的子嗣誰也不想將皇位禪讓給自己的兄弟,即便陛下為了先皇后不想再娶,可納幾個妃子綿延子嗣也是應該的,聽聞陛下去年從戰俘和罪臣家眷中挑選了一百名人,結果全都賞賜給了那些勸他納妃的大臣們,搞的那些大臣后宅犬不寧的,為了陛下的婚事大臣們這些年也是了不小的磋磨。”
晏淮強忍下嘲笑的心思,那些老東西這麼熱衷于催陛下納妃,不過是想送自家兒宮罷了,明里是勸說陛下綿延子嗣,實則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既然他們想塞群的人后宮,陛下禮尚往來有何不可?
“蘇相國與下說這些是何意?”
蘇相國道:“老夫想著陛下定然會賣你幾分薄面,不如你去勸勸他?”
晏淮沉聲道:“陛下在朝堂已經明說,后宮之事乃是陛下的私事,下人微言輕怕是說不上話,時候不早了,下要去向陛下回話了,告辭!”
蘇相國目送晏淮離去無聲的搖了搖頭。
崇政殿
江辭正在批閱堆的奏折,伺候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大理寺卿晏大人來了。”
“將人請進來。”
“諾!”
小太監離去片刻,晏淮緩步走大殿。
“微臣參見陛下。”
“晏三哥不必多禮。”
晏淮將幾份認罪書呈上。
“此乃兵部侍郎以及同黨貪墨軍餉的認罪書。”
江辭手接過去翻看了一眼:“既然證據確鑿就按律法執行即可。”
“是。陛下,今日是小妹的生辰,微臣想去摘星閣看看。”
江辭神微頓,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悲涼。
“剛好朕的奏折也批閱的差不多了,走吧,朕同你一起過去。”
摘星閣乃是宮中地,除了江辭之外,只有晏家人可以在晏殊生辰這日前來祭拜。
二人結伴走向摘星閣,閣樓門就是一座巨大的佛像,供臺上擺放著長明燈和各貢品,江辭每日都會過來禮佛。
上了三樓,這里的裝飾明顯就是靈堂,子的尸擺放在屋的最中央,四周都圍了一層白紗幔。
晏淮跟在江辭后走進紗幔中,目朝床上的子看去,眼睛頓時刺痛了一下,一酸襲來。
小妹還是和生前一模一樣,鮮活的就像是睡了一般,被江辭照顧的很好,上還有淡淡的花香。
“小妹,三哥來看你了。”
江辭留給他們兄妹獨的時間,轉走出房間。
片刻后,晏淮走了過來。
“陛下還要等下去嗎?”
江辭站在閣樓外的天臺上看著眼前氣派巍峨、幅員遼闊的宮殿,神一時恍惚,一轉眼竟已經離開了八年,從最初的日日期待奇跡發生到后來的茫然無措甚至麻木,雖然無數次懷疑過自己或許理解錯了錦囊的深意,可等待回來已經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了。
如今他遵循的夙愿將大隋治理的民富國強,河清海晏的盛景就在眼前,他多想讓親眼來看看如今的盛世繁華。
“你也想勸朕放棄?”
晏淮沉默了片刻:“或許小妹也不希陛下如此折磨自己。”
江辭淡淡笑了一聲:“若沒有這點念想,朕只怕已經隨而去了。此次南那邊災況嚴重,朕想命你親自前去治理水患,準備一下過幾日吧,爭取在年關時趕回來。”
“微臣領旨。”
“二叔、二嬸他們近況如何?”
“爹娘都很康健,陛下不必擔心他們。”
江辭道:“聽聞晏大哥最近又喜得一千金,朕準備了一些賀禮派人送過去,那孩子就封為縣主吧,冊封圣旨會一并送過去。”
晏淮激道:“陛下這些年對晏家關懷備至,微臣及家人叩謝皇恩。”
話落,晏淮立刻跪下行禮,江辭手將他攙扶起來。
“你們是最在乎的家人,朕理應照拂你們,何況自你朝為屢立奇功,是朕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晏大哥這些年也為兵部提供了不極威力的新兵,晏二哥還曾在擊退戎狄時立下赫赫戰功,冊立晏家小千金為縣主本也是晏家人應得的榮譽。”
“多謝陛下抬。”
君臣說話間,晏殊的靈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二人均是神一變。
江辭大步進房間,發現是擺放在供臺上的香爐不知何故滾落到了地上,香爐里的灰灑落一地,香爐也滾出了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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