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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帶我出來，只是想找個地方接吻？”

秦令舟把的手握得更一些，“也不全是這樣, 我在裏面太突兀了t。”

蔣蕎有點後悔：“這種場合你是不是不舒服？早知道不讓你來了。”

“我是你家屬, 有什麽不舒服的。”秦令舟輕笑, “不舒服的是他們。”

“也對。”

走廊盡頭，有一個大大的圓形舞臺，頭頂一束白燈灑落，分割明暗兩塊區域, 落地窗外，流溢彩的京城夜景一覽無 。

蔣蕎猜測：“這裏應該是平時用來舉辦舞會的。”

“差不多。”秦令舟忽然問：“會跳舞嗎？”

蔣蕎點頭：“當然。”

“大學的時候，我專門學過華爾茲, 出國後各種舞會也很頻繁，研究生畢業舞會，我收到好幾個男生的邀請。”

秦令舟眉梢輕擡, “所以呢, 最後選了誰一起參加？”

“沒有參加，因為我著急回國嘛，還是有點憾的。”

秦令舟忽然向出手, 掌心向上，做出邀請的姿勢，“畫家小姐，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現在？”蔣蕎呆住了。

秦令舟角勾著淡淡的笑，“不然呢？”

盈盈月與城市燈融為一，很, 很安靜，除了他們, 這裏一個人也沒有，確實很適合跳支舞。

秦令舟穿白襯衫，黑西和皮鞋，而蔣蕎穿了一條及膝藍長，一切都剛剛好，仿佛就是為了今晚的這支舞準備的。

“可是……”頓了頓，“沒有音樂。”

話音剛落，空曠舞臺上，忽然響起了悠揚樂曲。

是適合跳華爾茲的經典曲目——Grammofon Waltz。

旁邊，一個工作人員微笑示意，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于是自作主張地，予以配合。

秦令舟微微一笑，“音樂有了。”

“畫家小姐，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他又鄭重地，詢問了一遍。

蔣蕎輕提擺，微微彎腰，向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當然可以，秦先生。”

手，放他的掌心。

秦令舟握住，牽著的手後退幾步，另一只手攬住的細腰，跟隨樂曲起舞。

雖然沒有事先排練過，但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幾乎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怎麽做。四目相對，眼中只剩彼此。

舞步翩翩，秦令舟誇贊：“跳得不錯，畫家小姐。”

“你也不賴，秦先生。”

不知不覺，樂曲到了高部分，秦令舟手擡高，引導著轉了三個圈，藍擺隨之飄起，像雲朵一般輕盈地揮灑。

一曲結束，蔣蕎剛好轉他的懷中，兩人靠得更。

秦令舟一手扶著的腰，吻下來。

心跳很快，帶著幾分怯，自然而然地閉上眼睛，呼吸微，手心冒汗。明明兩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每一次，的反應都如此誠實。

這個吻很輕，在的上吻了一下，就分開了。

蔣蕎睫，以為他還會繼續，閉著眼期待。

秦令舟故意逗，的耳垂：“還沒親夠？”

“嗯？”蔣蕎睜開眼睛，看見他臉上促狹的笑意，一下子紅了臉，推開他：“你欺負我。”

浪漫的氣氛，頃刻間然無存。

秦令舟笑得腔震，去拉的手，“沒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

男人從後面抱住，低聲：“換個地方再親你。”

蔣蕎掙紮：“不要，我不給你親了。”

兩人打打鬧鬧，不經意扭頭，發現走廊拐角的地方，還站了一個人。

是個孩，黑連短，盤發，材高挑，看上去應該有一米七多，氣質很淡，似乎看他們很久了。

蔣蕎愣了下，收起笑臉。

長廊燈幽暗，孩朝他們走了過來，聲音清亮：“秦令舟？”

秦令舟淡淡：“是我。”

“呵——”孩說：“還以為看錯了，畢竟和孩跳舞……不是你的風格。”

走到跟前，蔣蕎終于看清了。

妝容清雅，致，極其自信漂亮的一張臉，正疑這人是誰，就聽對方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秦令舟的大學同學，祁璇。”

祁璇——

蔣蕎默念了遍這個名字，原來，就是那個去年差點和秦令舟聯姻的祁家大小姐，祁璇。

蔣蕎落落大方，“你好，我蔣蕎，是……”

莫名頓了下，忽然不確定，當著祁璇的面，該不該公開和秦令舟的關系。

秦令舟卻接上的話，道：“是我太太。”

“原來如此。”祁璇目在蔣蕎上停留了幾秒，笑容得，看向秦令舟：“你運氣不錯啊，娶了個這麽漂亮的老婆。”

秦令舟“嗯”了聲，“我太太是不錯的。”

“我聽我爸說，倫敦的那個項目京恒只獲利三？真的假的，秦總心狠手辣，也會偶爾做慈善？”

秦令舟：“應該的，能幫到祁叔就好。”

祁璇一頓，表古怪：“謝了。”

“這是我回國後正式接手的第一個項目，意味著什麽你很清楚，我不希出任何差錯，所以以後合作方面，就麻煩你了。”

秦令舟公事公辦的語氣：“一切按合同規定來。”

平心而論，秦令舟和祁璇的對話，沒有任何問題，但蔣蕎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一次，在秦令舟手機裏，看見一條短信，“年後我打算回國。”

那條匿名短信，是祁璇發的嗎？

蔣蕎思考太專注了，連秦令舟都沒聽到。

“你在想什麽？”秦令舟刮了刮的鼻子。

“啊？沒什麽。”蔣蕎否認說，“你和祁璇很嗎？”

“不，我和爸比較。”

其實之前，蔣蕎也問過秦令舟關于祁璇的事，得到的答案是，兩人只是大學同學，沒什麽。

覺得自己不該多想，也應該，無條件地信任秦令舟。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包廂和陳安寧打聲招呼就回去吧。”

“嗯。”

兩人走遠了，祁璇在原地站了一會，吹風氣，沒回應酬的包廂。

手機響了，是媽媽王書蘭打來的，祁璇接通：“喂——”

“阿璇，事辦的怎麽樣？合作談下來了嗎？”

“嗯，差不多。”祁璇苦笑，“我喝了一瓶白的，一瓶紅的，再談不下來，他們就過分了。”

祁家今時不同往日，祁璇的兩位伯父搶走不業務，如今祁璇，也只能盡力維持爸爸的心。

王書蘭嘆氣：“要是去年你答應和秦家聯姻，今天用得著這麽辛苦喝酒談業務？你真是昏頭了！放著秦令舟不要，選那個窮小子。”

祁璇靠在牆上，陷沉思。

大學那會，確實腦子一熱，喜歡過秦令舟，這不是什麽稀奇的事。秦令舟那樣的天之驕子，誰不喜歡他才奇怪。

祁璇追過他一陣，但很快就看清了，秦令舟這人沒有心，做什麽決定都利益為先，絕對不適合談。

之後，談了一個男朋友，盡青春。只可惜男友家境不好，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祁璇一氣之下，就和男友出國了。

當然，事實證明，沒有面包的，確實是盤散沙。祁璇和男友經常因為錢的事爭吵，矛盾越來越多，慘烈分手。

後悔和男友出國是肯定的，但祁璇并不認為，自己不出國的話，秦令舟就會和結婚。

和男友分手後，祁璇決定回帝都聯姻，曾給秦令舟發過短信，試探他的態度。結果就是像所想的那樣，秦令舟一條也沒有回複過，甚至，大概率不知道短信是發的。

笑了下，“媽，秦令舟都結婚了，別說那些。”

“結婚又怎麽樣？他那位太太，是沈家的養，方方面面，比不上你一星半點。”

祁璇想起剛剛，兩人跳華爾茲的那一幕，以及秦令舟，含脈脈注視對方的那雙眼睛。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秦令舟，太不像他了。

“別這麽說，畢竟是他太太，而且長得漂亮的。”祁璇話鋒一轉，“我的聯姻對象你挑好沒有？”

現在，祁璇迫切需要一個足夠強的聯姻對象穩住局面。

王書蘭：“秦令舟那樣的天花板，你以為找得出來第二個？”

“圈裏男人多的是，沒有他，還有別人。”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蔣蕎離職的日子，今天是last day，策劃部同事約好下班後，一起吃飯。

蔣蕎的工作接和離職手續已經辦妥了，這會沒什麽事，安心等下班。

忽然有人說：“你們還記得杜導嗎？今天他上熱搜了。”

“我看見了，聽說是因為七年前利用職權、侵學生，央臺法制欄目都報道了，實錘！洗白不了。”

“我去，看著人模狗樣，沒想到品德敗壞這樣，人t渣啊。”

“不止這些，還有以權謀私，稅稅，數條罪名加起來，這得判幾年？”

“估計這輩子要在裏面了。”

……

收集證據，警方調查，曝，因為案件太過複雜，拖到現在衆人才知道。大家討論了幾句，默契地沒提蔣蕎。

畢竟人人都知道，這波作，肯定來自秦總。在悅雲莊那晚，秦總早提醒了，讓杜璋聯系律師。

蔣蕎心裏很平靜，點開微信，給秦令舟發消息：【今天和同事聚餐，晚點回去。】

秦令舟回複說：【我今晚也有應酬，讓司機來接你。】

蔣蕎：【好的。】

“秦總可是為民除害了，這樣的社會敗類，就該送進局子裏改造。”

“電影團隊的人可真熱鬧，天天換著上熱搜，今天杜導，昨天蘇紫晴。”

“是啊，人家蘇紫晴當明星了。”

蔣蕎結束和秦令舟對話的時候，大家還在激烈地討論，聽了幾句，出于好奇，打開微博搜索蘇紫晴。

最近這幾天，蘇紫晴參與錄制的綜藝《文夢想家》開播，熱度高的。

蘇紫晴外形和學歷條件不錯，再加上聲優出，節目組給立了個高知的人設，節目中，給幾個文配音，聲音變化多樣，驚呆衆人。

這會，微博上就掛著幾個和相關的熱搜。

#聲優都是變聲

#蘇紫晴好強

……

蘇紫晴微博漲得也很快，已經800萬了，估計等節目播完，一千多萬不是事。

蔣蕎隨機點進一條視頻，這是某家雜志的采訪，圍繞蘇紫晴的大學展開話題，問蘇紫晴學生時代有沒有什麽令難以釋懷的事。

蘇紫晴笑容甜，想了片刻，回答竟然是：“被人足。”

評論區，一水的“心疼姐姐”，“小三該死”……

蘇紫晴是在涵？

果然，妄想癥還是沒治好，娛樂圈門檻也太低了。

晚上的聚餐是蔣蕎請客，因為明天還要上班，大家沒喝多酒，散場的時候，大部分還很清醒。

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大家熱地和蔣蕎告別：

“小蕎，以後多回來看看，一切順利啊。”

“祝你的工作室順風順水，以後大紅大紫了，記得給我個跟你混的機會。”

……

蔣蕎笑著應下，心中雖有不舍，但也明白，人要往前看。

回到家的時候，秦令舟還沒回來，蔣蕎讓司機去接他，自己上樓洗澡。

洗完澡出來做護，和初一玩了好一會，門口才傳來靜，秦令舟一酒氣地進屋。

今天應酬的對象家裏做酒莊生意的，酒量深不可測，秦令舟應付到最後有點吃不消。這會頭暈，他進屋沒換鞋，直躺倒在沙發上，手著太，閉目醒酒。

聽聞聲音，蔣蕎跑下樓，初一跟在後面嗚嗚。

客廳裏，酒的味道很濃，蔣蕎心疼他：“到底喝了多啊。”

秦令舟一不，似乎沒聽到。

蔣蕎拿來拖鞋幫他換好，又手想幫他掉外套。

到一半，秦令舟醒了過來，捉住的手，笑意盈盈，“做什麽？”

他的眸子亮晶晶，給人一種很深的覺。

蔣蕎心跳不控制，說：“幫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