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沒多日子就是你生辰了,正好趁著你今兒進宮,去我庫房挑幾件珍,要最好的。」
姜初妤忙拉住:「不用了阿姐,府上那些東西我都用不了呢,我拿了也是浪費,你還不如用它們來打點下人。」
「我月份大了,做不了手藝活,你不挑我也得去挑來送你,還不如你自己開口要。」
姜初妤轉著眼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問:「阿姐能送我一隻貍奴麼?」
「貍奴?怎麼要這個,我記得定遠侯他不是……」
姜初妤打斷,狡黠地眨了眨眼:「最好是那種長些的。」
第81章
姜初妤進宮見阿姐這日, 是難得的暖和天,日照泛著金,暖意融融。
年關將至, 碌碌一年的百姓有人休養生息,有人生意更加紅火, 但期盼著來年的心是共通的,因而京都城的空中飄著的是喜氣。
可誰會想到,宮牆, 坐擁天下的皇帝竟在發愁。
「顧茂行出的什麼餿主意?不是說請他夫人在婉兒面前說些我的好話嗎?說什麼了?怎的連我的茶點都送不進倚蘭殿了?」
周承澤氣得揮袖一掃, 退回來的茶點隨著玉瓷碗碟悉數碎落在地,
「這二人是欺君!」
犯下欺君重罪的夫妻二人此刻正站在府門前遙遙相。
「這是怎麼回事?」
顧景淮聽聞獨自進宮的夫人回府了, 迫不及待前去門外接迎, 輦車慢悠悠停下,他繃直著子上前親自為掀開轎簾。
他忽然覺得自己與周承澤好似架起鵲橋的喜鵲, 盼著這對姊妹圓滿見面,也盼著快些結束會面。
姜初妤從輦中鑽出,滿面含笑, 勾得他也不邊有了弧度。
然而下一息,他笑容僵住,向後退了兩步,手卻還保持掀簾的作, 直到姜初妤安穩出了轎輦, 才鬆手,又連連後退了幾步,直看著懷中, 不可置信。
竟抱了一隻貍奴回來?
姜初妤一手托著貓兒,一手捋著它厚而的, 眼尾微微上揚,顯出些狐貍似的狡猾。
「這是我阿姐送我的生辰禮,金貴著呢,可得好生伺候著。」了它的爪墊,「你要福咯,滾滾。」
「它什麼?」
「滾滾啊,聽說它喜歡到打滾呢,我就取了這個名字。」
手臂上曾有過的那種瘙發作,顧景淮又往後退了半步。
這時,姜初妤才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笑容瞬間消失:「哎呀瞧我!阿姐不知道夫君與貍奴犯沖,早知道不收下了……我送走它好了。」
滾滾似乎聽懂了的話,地「喵嗚」了一聲,姜初妤捋的速度更快了,低頭用鼻尖它,哀嘆一句「為娘留不住你」,依依不捨到了極點。
「罷了,既是婉妃送的,想你也捨不得。」顧景淮雙手背在後,瞥了一眼又一眼,生生下上手的衝。
「夫君許我留下它了?」姜初妤喜上眉梢,頓了一下,又收斂,很是勉強地嘆口氣,「可這樣的話,我只能去偏房住了,不然你會生疹的。」
「……人把客房收拾出來,我搬去那裡。」
-
一個時辰後,姜初妤坐在臥房中的暖榻上,提著滾滾的前爪,逗孩子似的逗它,絮絮叨叨說起閒話:「滾滾可千萬不能學你爹,騙人是不對的。我只是為了一報還一報…你瞧見他那副表沒有?我們滾滾替阿娘出了口惡氣。」
春蕊在一旁聽著,想起姑爺離開臥房前向投來的目,秉承著約定,了句:「小姐抱滾滾回來,難道是故意的?」
「自然。」
不過,帶只貍奴回府只是為了驅走他,並非存心要害他。姜初妤左挑右選,最終挑了只子最溫順的滾地錦,髮長而,黑中帶著棕,雙耳立得尖尖的,眼仁發綠,黑瞳細長。
所謂喜歡打滾是隨口編造的,據倚蘭殿的宮人說,滾滾懶得彈,日喜歡懶洋洋地曬太,因而阿姐孕中也可放心抱它。
果然如其所說,滾滾子極好,任扁圓也不掙扎,了個懶腰,胖乎乎的一團展了條,惹得姜初妤莞爾一笑:「滾滾,你是一隻護符。」
春蕊抱來充絨的團,那便是滾滾這個冬日的窩。可滾滾好似不喜歡這東西,試了試,又跳上榻窩在主人旁邊趴下,雙眼閉上一不了。
趁著滾滾睡下的安穩時刻,春蕊忖度著開口:「可奴婢覺著,姑爺應是瞧出來小姐的心思了。他為一家之主願意去睡客房,應是向您服的意思。」
「我也不可能讓他長久地去睡客房,萬一傳出去多難聽。我就是想給他個教訓,他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姜初妤仿佛毫不懷疑春蕊的忠心,什麼都能對吐,
「你還記得他上回假死騙我一事?當時險境重重,我沒與他計較太多,這才讓他第二回 騙我騙得如此不知悔改!」
「我最恨被人騙,一次就會有二次,往後便不知哪句真哪句假了……我討厭整日提心弔膽,害怕被人背叛的覺。」
說完,抬眼看向若有所思的春蕊,冷不丁問:「這些話,你要告訴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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