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要扔掉的（慎點！）

陶時間閉著眼自顧自地說。

“為什麽要跟你組長離開？就因為他不是瞎子嗎？”

他離太近，上滾燙的熱度遞到的後背、手心還有耳側。

想解釋，卻被錮在原地。

不是的。

跟組長又有什麽關系？

陶時安果然喝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掙紮著，每次在快要逃開的時候卻又被陶時安捉回去。

不是的。

鄭相宜在心底默念。

從未覺得他低人一等，相反，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他。

鄭相宜漸漸化的態度令陶時安終于找到了宣洩口，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眼神直直地停在白牆上，腦袋卻朝右側偏了偏。

他嗅到了鄭相宜的氣味。

在右邊。

他試探地湊近懷裏的溫，忽然張咬住鄭相宜的臉頰，黏黏糊糊地低聲說：

“不許離開我。”

說完，他驀地起，搖搖墜地掉了自己的服。

“你不是、喜歡我的嗎？為什麽要走？”

鄭相宜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他半著的，嚇得兩一。

趕扶著牆，目卻并沒有從他的前移開。

那裏，晃著一個項鏈。

“你戴的項鏈，是買的嗎？”

鄭相宜不知為何突然問出這句話。

或許是從和他重逢的那一刻起，它就一直紮在心底裏。

“它…是我照著你的發卡做的。可我怎麽都做都做不像。”

沾了淚珠的睫如琴弦般輕輕抖，他拉住鄭相宜的手放在他的口和小腹。

鄭相宜臉燙紅，卻沒有拒絕。

手在他口，手心下，心髒鼓的頻率越來越令鄭相宜失神。

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看陶時安，盯著他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口。

在陶時安專注的“注視下”，鄭相宜有一種錯覺——的這個舉被看到了。

咚咚。

咚咚。

據說眼盲者的其他都很靈敏。

那他會不會聽到加速的心跳？

“小宜。”

陶時安又湊了上來。這次他的鼻尖湊到了的下，慢慢地到了的脖間。

鄭相宜推了推他，換來的卻是他的用力一咬。

“小宜小宜小宜…”

他執拗的聲音猶如蛛網麻麻纏住。

鄭相宜徹底放棄掙紮，沉溺在蛛網之中，隨著他破碎的呢喃而起起伏伏。

——

陶時安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強迫了鄭相宜。

醒來後，他著空空的床側有些後怕。

“還好只是夢。”

昨天他本想離開，可夢中的鄭相宜拉住了他的手。

只有在夢裏，鄭相宜才不會離開他。

他回憶起鄭相宜的哭聲，心中既滿足又有一濃濃的罪惡。

一定很傷心。以後，在夢裏他也不想讓哭。

陶時安照常想要掉自己的髒。

可手指探到小腹時卻發現自己沒有穿！

這是怎麽回事？

他明明記得自己喝完酒後…就做了個夢。難道是做夢的過程中把自己的子了？

陶時安神鎮定地從櫃裏拿出一條新子套上，并沒有注意到床上的痕跡。

他沉默地走下樓準備吃早餐，就聽見阿姨正在跟其他人說著什麽。

家裏除了大哥就只有爸媽會過來。

走了近了些，就聽到阿姨正說著：

“好，我會看好爺的。”

陶時安沒太在意，畢竟這樣的話經常出現。這幾年裏，他患上了失眠癥，常常會睜眼到天亮。他為了能夠盡快夢，經常吃安眠藥。有幾次吃得太多昏厥過去，還是阿姨來了家庭醫生。

自那以後，阿姨會把安眠藥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每晚都會嚴格控制安眠藥的劑量。

吃了一片蛋，陶時安突然停下了咀嚼的作。

昨晚，他吃了安眠藥嗎？

喝了太多的酒，他有些記不住了。或許酒也是夢的一個好手段吧。

“阿姨，家裏的酒是不是喝完了？”

王媽神複雜地著陶時安，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難道說是為了慶祝小和好？

說起來昨天可真是把嚇了一跳。

在聽到陶時安瘋癲的聲音後，曾打開過房間想要帶鄭小姐出去，可誰知道鄭小姐卻紅著眼睛朝搖了搖頭。

看起來是哭過。

那時才明白，鄭小姐應該也是喜歡陶時安的。

王媽心驚膽地關上了門，趕下樓了。

今天鄭小姐早上從時安的房間出來後臉有些白，手裏還拿著一疊床單。

一原本以為鄭小姐會痛斥他——畢竟這事不彩。可鄭小姐卻只問有沒有吃的，看起來很是疲憊。

“這床單給我吧。”

“不不不，我等下要去扔掉的…”鄭小姐連退三步，臉瞬間染上了紅雲，看都沒看一眼。

王媽還以為和陶時安已經複合了，可現在看小爺的表…似乎沒有半分高興啊？

果然，男人得到了就是不了。

“大爺說不讓您再喝酒。”

“他昨天給了我一箱酒。”

陶時安輕聲說，他昨天喝之前過酒瓶。

王媽一怔，也不好明說那是為了給他壯膽送的酒。

陶時安見王媽沒有回答，簡單吃過飯後就離開了飯桌。

王媽看著他略顯頹廢的背影和糟糟的頭發，有些茫然——這到底是複合了還是沒複合？

陶時安則是嫻地走進陶斯曜的房間，慢條斯理地到陶斯曜放置在臥室裏的小冰箱，從裏面到了幾個易拉罐。

他拿著它們去找王媽，隨意地把易拉罐遞到王媽眼前，“這是什麽酒？”

“這是哪裏來的啤酒？”

“哦，哥哥房裏的。”

陶時安問到自己想問的了便轉上樓。

最近安眠藥都對他沒用了。

喝了酒，就能再見到吧？

就算的生活裏不再需要他，就算和同事在一起…他也不介意，只想再看看。

喝完整整六瓶啤酒，陶時安都沒能睡過去。

“叩叩”

他著一個易拉罐，眼神平視前方，聽到敲門聲只淡淡說了句“進”。

陶斯曜和周承月推開門，眼的便是滿地荒唐。

“看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周承月嫌棄地看了眼陶斯曜，快步走上去扶起陶時安。

“時安，你還記得樂隊接下來有演出對吧？”

陶時安沒說話。

陶斯曜怒了，“陶時安！你能不能正常點！你不是已經知道人的滋味了嗎？為什麽還跟個瘋狗一樣被人啊？”

陶時安驀地站起，手指猛地扁了易拉罐，第一反應是：“別這麽說！”

下一秒，他捋了下自己淩散落在額前的劉海，沉聲說：

“哥，承月哥，演出我會好好準備的。今天能讓我先睡個好覺嗎…能不能給我一點藥效強的安眠藥…”

“你瘋了！你上次就因為安眠藥差點死了知不知道！”陶斯曜怒不可遏，手給了他的肩膀一拳。

劉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遮不住他眼裏蓄滿的瘋狂。

他固執地重複著：“就這一次，就一次！”

陶時安扯著陶斯曜的袖子不放手，整個人仿佛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陶斯曜這才發現自己之前溫淡漠的弟弟骨子裏居然這麽偏執！

“大白天你為什麽要睡覺！”

“我想見…”

陶斯曜冷漠道：“可能不會想要見你，畢竟你昨天強迫了。”

“什麽…強迫？”

陶時安愣了一下。

“昨天鄭相宜來找你，今天才從陶家離開。你們昨天做了什麽你不知道？”

陶時安兩一，呆呆地坐到床上。他沒有任何愉悅之，只覺得渾發冷、天旋地轉，心髒狂跳…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完了。

夢是真的！

他真的強迫了小宜。

一定恨死他了。

他有罪。

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陶時安懺悔著，恨不得自己馬上去死。

—

鄭相宜自然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還在一種巨大的顛覆之中。

第一時間躲回了和陳果合租的房子裏，陳果卻不給反應的機會。

在上嗅了嗅，滿臉凝重地說：“你不對勁。”

鄭相宜嚇了一跳，回憶起昨晚的荒唐心跳瞬間加速，呼吸都了幾分，“沒有、沒有啊。”

陳果又湊近了些，“答非所問，罪加一等！”

鄭相宜推開的手，躲得遠遠的，“什麽七八糟的，果妹你今天怎麽回得這麽早？”

“因為某人昨夜夜不歸宿，電話不回微信不回，我擔心你又遇到上次那種況，特意請假去你公司找你，結果他們說你還沒有銷假。”

陳果用手遮住半個，眼神裏藏著些許好奇：“他們說看到你和周承月說話了，還是因為陶時安？”

陳果真的很了解。

鄭相宜抿，避重就輕地說：“我…周承月他們說陶時安現在狀態不太好，說他有話和我說。我就去了。”

陳果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怪不得你上有男人的味道。”

鄭相宜微微一怔，下意識追問：“什麽味？”

陳果遞給鄭相宜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就是陶時安上那香水味啊，一聞就非常貴，我從大學記到現在…我可不是惦記著他啊！我就是單純覺得這味道好聞。”

說到味道，鄭相宜卻下意識想到了那煎餅香。鄭相宜的思緒不也被帶回幾年前。

有次晚上下課，得不了，跑去煎餅攤買了兩個煎餅。

正吃著呢，一輛車停在面前，是陶時安。

他說他也想吃煎餅，請幫忙買一個帶上車，順便送回家。

還真的以為他了，正掏出手機準備付錢，卻發現自己微信裏沒錢了。

頓時覺得老板娘看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

最終還是沒有幫他買煎餅，而是把自己的一份給了陶時安。就因為這個，害得當晚回宿舍了一晚上沒睡好，腦子裏滿是自己沒吃到的那個煎餅。

“下次在我的車上也可以吃，外面太冷了。”

好在，後來得到了陶時安的這句許諾，再也沒在大冷夜裏狼狽過。

鄭相宜仍記得——

那時他溫的目也閃爍在黑暗的車廂裏，亮得驚人。

回憶起那個眼神，頓時覺得心中一暖。

過了這麽多年，陶時安骨子裏還是個溫的人。

…

倏忽之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陶斯曜打來的。

鄭相宜當著陳果的面接通電話。

“時安出事了！”

鄭相宜和陳果四目相對，立馬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