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開房就像回家。

幹完宵夜, 淩晨到家，梁曼秋免不了挨家裏“臭蟲”一頓收拾，憋著笑意告饒：“哥, 我總不能告訴豬玲, 是你咬出來的呀。”

梁曼秋白皙, 留痕明顯，屁也殘留掌印，看不到罷了。

“誰你那麽過火。”

戴柯後背留下淩指甲抓痕，梁曼秋沒下狠勁，藏在一小麥皮裏不醒目。

戴柯：“再啰嗦喂你一條蟲。”

梁曼秋長了經驗，聽不懂戴柯的話就往方面發散, 總能找到答案。

比如以前說他是人, 他坦然領。還有現在的蟲。

梁曼秋飛快瞥一眼，生怕那條蟲又石化，“哥哥, 你越來越了。”

戴柯：“你慣出來的。”

梁曼秋瞠目, “你……”

戴柯溜回房間開空調。

這三天他們隨機挑選房間，哪邊更整潔就睡哪邊, 點兵點將，今晚還是梁曼秋房間。

梁曼秋在房間門口攔住他, 一手掃把一手撐桿，“哥哥, 你選一樣, 掃地還是收服？”

第一天下雨把服收到矮的晾架，本應該將架子搬進客廳避雨，戴柯把抱進房間就忘了，服打得比晾高還, 第二天又得塞洗機，重複流程。

戴柯：“我選睡覺。”

梁曼秋兩樣都塞給他，“選一樣，不選自己睡。”

他們吵吵鬧鬧，互相討伐，趁著沒睡意收拾戰場，該歸位的歸位，該洗的洗，該丟的丟。

剩下三天假期大為收斂，整還是循環前三天的生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靠外賣支援。

回校之前，梁曼秋和戴柯將家中裏裏外外檢查幾遍，確認沒留下“作案痕跡”，才搭車回Y市。

從此，戴柯的生活費裏名正言順多了一筆開房花銷。

別的小開房可能要斟酌再三，互相試探，扭扭。

梁曼秋和戴柯無論做不做，開房就像回家，開得理所當然，開得毫不猶豫。三星級起步，絕不開鐘點房。

戴柯從小到大不缺零花錢，但大學生沒有固定收，大錢全靠攢，每周開房兩晚仍是有些奢侈。

就算他願意，梁曼秋也不允許，加之12月進期末準備階段，他們開房頻率從十月平均每周兩晚，十一月減量，變了每周一晚。

饒是如此，戴柯錢包幹癟速度比大一時快，.盡人亡前隨時金盡人亡。

2017年元旦回海城，直奔翡翠灣新家。

十一月中旬梁曼秋和戴柯回來過一次，打包家當，全家從戴柯長大的碧林鴻庭一舉搬遷到翡翠灣新居。

難得新年第一天全家齊聚一堂，戴四海在客廳牆角了高，招呼三個小孩來量高。

“大D先來。”

戴柯鞋站過去，腳跟和後背牆壁，筆直如松。

戴四海舉著一本梁曼秋的皮書蓋上他頭頂，墊腳確認有沒跟牆壁垂直。

梁曼秋沿著書本底部劃線。

戴柯挪開，跟著他們讀數。

戴四海手指一格一格讀數，“一米八五、六、七、八，一米八八。”

戴柯捋了一下額頭，忍不住道：“臥槽！年後還長高1厘米！”

帶魚仰視高不見頂的哥哥，快要往後倒，鸚鵡學舌：“臥槽！”

阿蓮哎一聲。

戴四海立刻瞪一眼戴柯，“大D你說話注意點，弟弟現在會有樣學樣了。”

戴柯板起臉俯視，“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梁曼秋悄悄拉一下角，給他一個眼神。

戴四海沒再斥責老大，俯視老三：“弟弟不能說，知道了麽？”

阿蓮在旁引導：“跟爸爸說，知道了。”

老三顯然沒傳承老大的叛逆，聲氣：“嘰道。”

梁曼秋按戴四海示意站到高尺邊，遮擋了部分刻度。

戴柯在旁喊：“159。”

梁曼秋低聲抗議：“哪止，說。”

戴柯拍賣似的，重複：“159。”

梁曼秋：“哥哥！你好煩！”

“159！”

戴四海：“先畫線，不要急。”

戴柯順手畫了一筆，剛巧落在159和160之間。

戴柯用筆敲了敲，“看到沒，159.5。”

梁曼秋：“你手抖畫歪了。”

戴柯：“我應該畫159。”

梁曼秋：“你的手比食堂阿叔的還抖。”

戴柯側擡膝，輕頂一下梁曼秋屁，“159。”

梁曼秋避開後下意識瞥一眼戴四海反應，看不出異常。

許是看都年了，戴四海沒再阻止他們的打鬧，在線條上寫上“小秋”兩字，一錘定音：“小秋160。”

梁曼秋角微揚，用型跟戴柯說：聽到沒。

戴柯擡手，單手逐個指節，嘚嘚作響。

梁曼秋不著痕跡躲到戴四海另一側。

戴四海和阿蓮給帶魚量高。

帶魚，差16天滿2歲，89cm，達同齡人平均水平。

戴四海蹲下來，慈地他的腦瓜：“多吃飯喝nāināi，以後長得跟哥哥一樣高，知道嗎？”

帶魚懵懵懂懂：“嘰道。”

戴四海出臺接電話，阿蓮轉進廚房忙午飯，客廳只剩三個小孩。

戴柯剛好站帶魚後面，雙手抄兜，穿著人字拖，踢了踢他屁。

作很輕，試彈似的。

戴柯扭頭湊梁曼秋耳邊，低聲說：“屁沒你的多。”

梁曼秋臉一紅，推開他的臉，又提防著臺和廚房。戴四海和阿蓮一樣背對客廳，應該沒發覺。

帶魚晃了晃，沒踉蹌，抓著屁，扭頭仰視正正後的戴柯。

戴柯指指旁梁曼秋：“姐姐踢你。”

梁曼秋：“是哥哥。”

戴柯：“是姐姐。”

“媽媽！”帶魚跑向廚房，一把抱住阿蓮的。

梁曼秋要去追他回來，被戴柯拉了下胳膊。

阿蓮低頭瞅了眼，“媽媽在做飯，找哥哥姐姐玩去。”

帶魚回頭一眼戴柯和梁曼秋，好像一下子忘記告狀，還是媽媽。

梁曼秋輕輕掙開戴柯的手，跑過去牽過帶魚，“弟弟過來，姐姐帶你去玩。”

梁曼秋帶他回兒房，鞋跪坐游戲墊，哄他玩那堆五花八門的玩。

戴柯跟過去，雙手抄兜倚著門框，“你別那麽寵他，又不是你兒子。”

梁曼秋：“他可是弟弟。”

戴柯：“妨礙我們兩人世界。”

梁曼秋張：“你小聲一點。”

戴柯：“房子大得有回音，他們聽不見。”

梁曼秋指指帶魚，“他聽得見。”

戴柯：“他又聽不懂。”

梁曼秋：“總有能聽懂的一天。”

“等他能聽懂，早就不是。”

戴柯走過去，坐到帶魚另一側，雙手後撐，長支出游戲墊，沒有鞋。

“喂，”戴柯稍後仰，沖著帶魚說，“弟弟，你聽得懂嗎？”

帶魚搗鼓一個玩修車站的工，掃了戴柯一眼又回到他的工上。

戴柯：“等你長大，也要給我們帶小孩。知道嗎？”

梁曼秋一愣，哭笑不得，越過帶魚的腦瓜輕推戴柯的臉。

兩抹緋紅悄悄爬上的臉頰。

戴柯還是對帶魚說：“老子十二歲就帶你姐姐，到時你十三歲該幹活了。”

梁曼秋不由推算戴柯預估的年齡，到時二十八歲，他三十歲，剛好適婚年齡。

“哥哥，你別逗他了。”

戴柯逗的可是，“哪說錯？”

梁曼秋剛要反駁兩句，腳步聲傳來，戴四海打完電話從臺回來了。

戴柯撐著坐墊起，突然了聲老爸，知子莫若父，戴四海就知道有事要談，轉進他房間。

戴四海坐他的電腦轉椅，“生活費沒了？”

戴柯沒帶上門，坐床邊，稍低聲：“還有另外一個事。”

戴四海做了一個盡管說的手勢。

戴柯：“碧林鴻庭的房子，租客租到什麽時候？”

戴四海一頓，“怎麽突然問這個？”

戴柯：“先跟你提前說，免得跟租客簽太久。我大四回來實習要搬回去住。”

戴四海想了想，點頭：“還有一年半，要給你重新裝修一下嗎？”

戴柯得到的反饋超出預期，消化片刻：“到時看房子保持什麽樣。”

房子從他初二下學期出租，到大二近六年，估計至得刷個牆。

戴四海說了聲行，話鋒一轉，“這幾個月開銷突然變大，又買什麽裝備？”

戴柯：“沒買。”

戴四海：“換機車？還是換手機電腦？”

戴柯：“你要給我換，我沒意見。”

戴四海平時跟小兒子說言語，對著大兒子一下子轉不過彎，格外慈和：“大D，你現在年了，要買什麽說一聲，不用東摳西摳，我是你老豆，當然會支持你的合理要求。”

戴柯扯了扯角，不太適應，“大學活多，比以前花銷大，不是正常？”

戴四海：“什麽活，幾個人？”

戴柯：“你問那麽多，說了你又不懂。”

戴四海不惱反笑，“你不說我怎麽懂，欺負你老豆沒上過大學，沒讀過警校。”

戴柯哎了聲，像每一個試圖掙父母羽翼，但翅膀還沒的小孩，略顯不耐，“哪裏說得完。”

戴四海的笑聲飽含深意，梁曼秋若是撞見，準要頭皮發麻。

幸好戴柯是第一個親兒子。

戴柯：“笑什麽？”

戴四海依舊掛著笑臉，“讓我猜猜，上大學花銷突然增大，最可能的原因——大D，你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