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視 “江雨濃，同學可不會同居。”……

超市燈明亮，在江雨濃眼尾的睫影略有晃。

甩開那只握著自己胳膊的手，轉對上沉澈的眼睛，恢複了一貫的淡漠，冷聲道：“我沒有跟投資人搞曖昧的習慣。”

面對的答非所問，沉澈并不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問，“所以呢？”

所以呢？

江雨濃微皺著眉頭看他，有點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沉澈像是看出了江雨濃的疑，接過手中的籃子，耷拉著眼瞼道：“江小姐多慮了。”他擡眼，又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搞曖昧。”

他這話說得極其輕佻，就差直接說“我對你沒意思”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江雨濃卻覺得自己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只是不等再說話，滿載而歸的葉夢迪一蹦一跳地從進口零食區回來了。

一路都在低頭看著自己的戰利品，走到兩人邊才擡起那顆腦袋。

在看清不遠面對面的兩個人後，倏地放慢腳步。因為眼前的這一幕令骨子裏“八卦王八”的屬立馬出來上班。

葉夢迪盯著兩個人蹙眉沉思。

嗯？

怎麽覺哪裏不太對呢？

來回打量了好一陣才擡步悄悄走到江雨濃邊，拿自己胳膊肘輕了下江雨濃的胳膊，問：“怎麽了學姐？”

江雨濃扭頭看向，輕飄飄地說：“沒事。”

雖然學姐說沒事，但葉夢迪還是覺得不對。

看了看江雨濃，又擡頭看了看沉澈，小聲在江雨濃耳邊猜測，“學姐，你跟沉先生，是不是也認識啊？”

說話的音量算得上是耳語，但因為四周環境安靜，所以三個人都聽見了。

沉澈沒說話，他想知道八年未見，自己深的人會如何介紹自己。

江雨濃聞言重新看回沉澈，毫不猶豫，幾乎口而出，“同學。”

說完，轉走了。

葉夢迪聽見後兩只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直地站在原地，像是被點了。

反應了好幾秒後，葉夢迪那雙銅鈴眼睛轉向沉澈，忍不住好奇心，壯著膽子追問道：“沉、沉先生，你跟學姐……是，同學啊……”

沉澈目從江雨濃背影上收回來，似是報複剛剛的回答，懶懶“啊”了一聲後，不慌不忙，漫不經心地說：“不怎麽的高中同學，剛剛要是不提，我都沒認出來。”

說完他也走了，獨留下葉夢迪一臉懵。

what！！！

什麽同學能忘這樣？？？

這、這得是多不啊……

-

三人回到包間的時候，裏面一首《奢香夫人》剛響起。

見沉澈進來，趙明快速停了歌，其他坐在沙發上的人也紛紛起歡迎。

沉澈了灰呢大扔在一邊。他沒那麽多事，雖然現在真的很累，特別想回酒店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但還是極隨和地跟大家說：“你們繼續，不用拘謹，玩兒得開心。”

趙明他們已經知道了沉澈的好相，但剛剛在門口到的四個人是不知道的。現在見他這樣說，衆人也就沒再拘謹，又禮貌說了兩句話後就繼續了。

沉澈沒有去沙發中間位置，他就在門口的角落坐了下來。

弧形直排沙發，他坐在這邊角落，江雨濃徑直走到最裏面的另一頭角落坐下。

兩人之間，隔了近十米。

葉夢迪一步一晃悠地找位置，還不忘掃兩個人一眼。

心想他們還真是不啊，不然哪有多年未見的高中同學不敘舊就算了，還坐這麽遠的？

這種場合，活躍的大多是男生，生一般都很收斂，尤其現在還有沉澈這樣一尊雕塑的人坐在那裏。

所以時間一點點過，唱歌的一直是幾個男生，偶爾葉夢迪會加進去。

此刻的沉澈對唱歌實在沒什麽興趣，但他也沒有玩兒手機。左手搭在沙發靠背，右手拎了一瓶紅罐可樂，手腕搭在疊著的長上。

他整個人懶散窩在沙發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手裏的可樂，毫沒有架子。

包廂裏燈繽紛，時不時就掃過安靜坐在門口的沉澈上。

出來的白皙脖子因為燈的照耀，喝水時上下吞咽的結就顯得格外清晰明顯。

剛剛在門口見的那兩個生就坐在他附近，兩人靠在一起，仗著有人唱歌聽不清其他聲音，就頭抵著頭說小。

紮馬尾的生說：“這個投資人真是絕啊，那張臉長得真的是，就帥啊！”

“不止帥，他張了一張能把你拿死死的臉！就是那種明知道不般配，會被吊打，但還是忍不住靠近的那種！”另一個散頭發的生補充。

“對對對對對！”紮馬尾生瘋狂點頭同意，但下一秒又開始哀號，“唉，不過好可惜，他是投資人，不然真想要一個聯系方式……”

散頭發生看，“投資人怎麽了？投資人也是男人啊，那也是需要結婚的。要！想就要！勇敢的人先世界，帥哥也一樣！”

紮馬尾的生像是被鼓勵到，抿抿開始猶豫，“那你說，他有朋友嗎？”

“我哪兒知道，問問不就行了。”散頭發生說。

“幹問嗎？”紮馬尾的生問，“會不會太直接了？”

“也對，而且不禮貌。”

散頭發生低頭想了想，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雙眼放，“我有個辦法。”沖著桌面擡了擡下，“你把桌子上那個真心話大冒險的牌給我拿來。”

紮馬尾的生不明所以，但還是拿過來了，“做什麽？”

“嘖，這種場合，一會兒指定是要玩兒游戲的。”散頭發生打開盒子，挨個看真心話的題目，“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麽關于朋友的問題。”

“你怎麽能確定，他會挑到這個問題啊？”紮馬尾生問。

散發生擡頭，神神地說：“這個就放心給我。”

兩人在這裏謀，即將被下套的沉澈全然不知。

他坐在昏暗裏，看不出緒。

生的直覺很多時候比福爾斯還恐怖，就比如現在，江雨濃的位置距離那兩個生其實很遠，但冥冥中就覺得們聊天的話題就是沉澈。

只是很淡地掃了兩人一眼，沒做任何反應。

上學的時候，江雨濃就不擔心沉澈會被除了自己的誰拿下。

畢竟沒點金剛鑽，可攬不下他那個瓷活兒。

-

沒多久，到了葉夢迪點的歌，想拉著江雨濃上去一起唱，但被江雨濃婉言拒絕了。葉夢迪也沒生氣，自己走到小舞臺，坐上了高腳椅，一個人演唱。

包廂裏的燈會隨著音樂旋律自切換，《小幸運》響起，上一秒還炫目的燈，瞬間變得迷離和，輕淺地搖曳著。

黑金主題的裝修在燈緩慢變幻的映襯下，加上的歌，整個房間無聲增加了些旖旎氣氛。

前奏響起其他人也不鬧了，或坐或站，揮舞著熒棒靜靜欣賞，生甚至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舉在手裏左右擺著。

江雨濃靠在沙發聽歌，手去拿飲料的時候，下意識擡眼向門口那個位置去，然後就對上了沉澈的目。

不知道是線原因，還是江雨濃眼神的原因。

覺得懶懶坐在角落裏，被大片昏暗淹沒，又被星星線掠過的沉澈，此刻盯著自己的眼底盛滿了深沉。

那是一種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神。

因為這個對視，江雨濃拿東西的作明顯變緩，但自己并沒有察覺。

舞臺上的葉夢迪在唱：“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音樂緩緩流淌，藍紫線落在沉澈的臉上，又跑到他的肩上。

兩人坐得很遠，但好像能到彼此的呼吸，仿佛有一看不見的線在他們之間拉扯。

只兩秒江雨濃就移開了目，垂眸盯著手裏的紅罐旺仔牛，打開拉環喝了一口，然後握在手裏玩兒。

過了幾秒，江雨濃把牛放到桌子上，起往門外走。

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

路過沉澈邊的時候，餘瞥見他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但江雨濃沒有停留，開門出去了。

一道門隔絕了兩個世界，門熱鬧歡笑，門外悄無聲息。

江雨濃擡步去了衛生間，并沒有任何覺，只是想逃離一會兒那個環境，所以也沒有往廁所進，只是在公區洗了個手。

洗完手擡頭，被鏡中靠牆而立的男人嚇了一瞬。

穿著黑低領的沉澈倚靠在米瓷磚牆上，長一曲一，環臂盯著鏡子中的江雨濃。

發現注意到自己，便起擡步往前走，最終停在江雨濃背後一厘米的位置。

“我們什麽關系？”

他還在對剛剛江雨濃的回答耿耿于懷。

江雨濃有173，但沉澈比高了半頭還多，離得又實在太近，于是膛似有若無地著的後背。

兩人在鏡中對許久，江雨濃只是淡漠地看著他，始終沒有開口。

見不說，沉澈忽地笑了，“江雨濃，同學可不會同居。”

彎腰，靠近，懶懶的聲音帶著氣灑在江雨濃耳畔。

“更不會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