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要給謝禎繡荷包,虞枝就開始著手準備,大到花樣構造,小到線料子采買都親力親為。
這天虞夫人和二夫人出去逛街,虞枝便明正大坐在窗前繡花樣,銀翹從外面進來,小便開始嘀咕上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被拒絕了一次兩次還不死心,臉皮比那城墻拐角還要厚!”
虞枝挑了挑眉,空抬眼覷:“你這是在和誰置氣呢?”
“還能有誰?”銀翹鼓著腮幫子瞪大了眼,語氣滿是不忿,“還不是那個陳楚楚!又差人往二爺院子里遞信了,人家不見還死皮賴臉的!”
虞枝眼里閃過一恍然,角噙著好整以暇的笑意,作毫不停頓地穿針引線:“呀,這是走投無路了,可不得著這救命稻草不放嗎?”
聽說因為陳唐兩家近段時間鬧的實在厲害,連宮里那位都有所耳聞,出言過問了句,若不盡快將事平息何統?
可如今平息這場紛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陳楚楚嫁給唐旭。
奈何陳楚楚不愿意呀,讓嫁給唐旭,還不如殺了呢!
話音一轉,眉眼含著幾分戲謔:“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丫頭怎麼對二爺院子里的事這麼清楚?”
銀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奴婢與后門那姚媽媽的兒迎秋有幾分絡,這不是從那兒聽來的麼?”
虞枝嗔了眼:“咱們院子里的事還不夠你心的?”
“還不是姑娘脾氣好又下人,奴婢也能清閑點嘛,您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多羨慕奴婢能在姑娘邊伺候呢!”銀翹繞到面前來蹲下,撐著下著,“不過姑娘,您覺得二爺會手那陳楚楚的事麼?”
虞枝眼里若有所思,忽地笑了下:“會吧。”
見銀翹面不解,語氣淡淡道,“可別小瞧了這位陳姑娘的能耐。”
——
沒過多久,虞枝就聽說了一樁小道消息。
陳楚楚斷發明志,自請去尼姑庵里做姑子,并放話說甘愿余生長伴青燈古佛。
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兵行險招,以退為進,倒是聰明。”
謝明衍這人骨子里是有些心的,陳楚楚這麼一招苦計,他未必不搖。
“嘖嘖嘖,還真豁得出去啊!那妙音寺地偏僻,缺食,風水也不好,聽說之前進去的好些人沒過幾年就香消玉殞了呢!”
銀翹嘖嘖稱嘆,虞枝目忽地一凝:“妙音寺?”
銀翹茫然地看向:“對啊,姑娘不知道嗎?陳家小姐去的就是妙音寺,就是城外幾十里的那家尼姑庵。”
虞枝眼眸微深,眼里添了幾分深思。
這名字好耳,似乎在哪里聽過?
不知想到什麼,忽地睜大了眼。
的確是聽過這個名字的,是在上一世。
盛京曝出了一樁驚天丑聞,城外的妙音寺打著佛門清靜之地的旗號,卻行著良為娼的丑事!
那些到妙音寺做姑子的,大多都是被家族放棄的落魄貴,年輕貌卻前途黑暗,若非走投無路,誰愿意把大好年華耗在尼姑庵里?
妙音寺里的主持是個面慈心狠的,進去的小姐們通通會遭到的威待,強迫們接待往來的游客,以此來牟利。
所以那些子進了尼姑庵沒兩年就會香消玉殞。
這樁丑聞一經曝出,瞬間引起了極大的轟!
連圣上都被驚,令謝禎徹查此事!
隨后沒多久,妙音寺被查封,主持及一干人員鋃鐺獄。
虞枝眉心微蹙,陳楚楚選擇去妙音寺,是巧合還是……
如果知道妙音寺的黑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虞枝倒是有幾分佩服的心了。
*
“如煙姑娘突然相邀,是有什麼事嗎?”
虞枝著面前的子,如煙正在點茶,姿態優雅閑適,作行云流水。
抬起眼睛展眉一笑:“倒也沒什麼要事,只是聽說了前陣子貴府發生了些意外,近日又不曾見到虞姑娘外出,便有些擔心。”
上總有種神奇的魔力,能讓人放下疲憊,袒心聲。
虞枝彎一笑,神多了幾分松快:“有勞如煙姑娘關心,我并無大礙。”話音頓了頓,“這事竟然連你也有所耳聞麼?”
如煙微愣,隨即掩揶揄:“虞姑娘怕是低估了謝家在盛京的地位,但凡是有點風吹草,不出一天都該傳遍了。況且那兩家這些日子可是茶余飯后的熱門人,我就是想不聽說也難。”
虞枝恍然地笑笑:“讓你見笑了。”
“不會。”如煙眼神頗有些憐憫地看一眼,“倒是苦了你,看來高門大宅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待的,外面瞧著鮮亮麗,里的辛酸苦楚只有自己才知道。”
虞枝但笑不語,不多談此事。
如煙地轉移了話題,似是忽然想起什麼,略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瞧我這記,突然想起今日還約了人,估著一會兒該到了,虞姑娘不會介意吧?”
虞枝聞言要起:“那我繼續留下來好像也不太方便,就不耽誤如煙姑娘……”
“不必,這人你應該也認識,無需回避。”如煙笑盈盈攔住了的作。
虞枝不由心生好奇:“我也認識?”
如煙賣了個關子,朝眨眨眼:“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那人姍姍來遲,虞枝怔愣片刻,站起來語氣遲疑:“賀蘭先生?”
賀蘭玉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容展笑意:“虞姑娘也在?那我倒是來的巧。”
他兩三步走亭中,手里還拿著一本書籍,隨手遞給如煙:“之前答應給如煙姑娘的琴譜。”
如煙挑眉一笑,意味深長:“有勞賀蘭先生專程跑一趟。”
想接近人家姑娘,拿當筏子,真有你的!
虞枝看著兩人稔的姿態,想起之前賀蘭玉曾說過仰慕如煙的琴技,那麼兩人認識好像也不意外?
笑著出聲:“沒想到如煙姑娘約了賀蘭先生,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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