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虞枝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崇昭帝快不行了?
他的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嗎?
皇帝一死,天下無主,盛京必然會。
皇后娘娘還未生產,萬一有人再趁機做點什麼,簡直不要太容易。
更糟糕的是,盛京了起來,哪還顧得上這邊的糧草問題。
虞枝瞬間覺到一迫切,心里仍然抱著一希:“總督的消息準確嗎?并非是我懷疑,只是我幾個月前離開盛京的時候,陛下的瞧著已然大好,怎會突然嚴重至此?”
青山眉眼間著沉沉的翳:“消息假不了,我有可靠的消息渠道。的況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說自打上回陛下中了毒之后,子就每況愈下,近來連上朝都要人扶著。”
盈盈驚呼一聲,下意識口而出:“啊,那這天下豈不是要易……”
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爹爹狠狠瞪了一眼,頓時捂住了。
虞枝聽罷心里最后一希冀也沒了,這樣要的關頭,正是人心的時候,若非實在虛弱到了一定程度,崇昭帝絕不會以弱示人。
青山直白打破的幻想:“所以就算你籌集到足夠的糧草,這場仗也未必能贏。”
虞枝在短暫的沉默后,神重新恢復了平靜:“世事無絕對,總督不也在觀麼?”
青山聽罷一頓,抬手招呼著下人給虞枝上茶,饒有興致地偏頭看:“哦?謝夫人何出此言?”
盈盈也疑地著虞枝:“虞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輕笑一聲:“總督是個聰明人,在皇室和賢王間搖擺不定,于是選擇明哲保,我完全可以理解總督的做法,畢竟稍有不慎站錯了隊,那可是牽連全家。”
盈盈驚愕地瞪大了眼,眼神控訴地看向青山:“爹爹,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為虞枝的直言不諱,青山臉有些不自然,然而自家兒不贊同的眼神更令他心堵,他沒好氣地道:“有你什麼事?閑吃蘿卜淡心!你爹我要是不考慮周全一些,你還能在這兒當個食無憂的大小姐?”
盈盈啞口無言,癟了癟小聲道:“我也沒吃蘿卜啊……”
青山懶得搭理這傻丫頭,重新看向虞枝:“我也不瞞謝夫人,說某自私也好,膽小也罷,我們幽州就這麼大點地方,不比其他州富裕,也沒有地理環境上的優勢,不是我不想摻合,而是有心無力。”
虞枝靜靜看著他:“總督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像賢王這樣的人,真要等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你確定這天下百姓能得安寧?大廈將傾,到時候幽州焉能獨善其?”
的話讓青山怔了怔,良久沒有說話。
這些道理他自己也不是不明白,說到底也是在權衡利弊罷了。
他不是一個人,后還有一州百姓,需要考慮的太多太多,做事不能全憑自己心意。
賢王真要坐上那個位置,必定會清算舊賬,他自己倒是死而無憾,可他的兒還有他庇護的百姓又該如何?
青山神晦暗不明。
見他沉不語,虞枝便知道他聽進去了,于是乘勝追擊:“我此次前來,除了買糧還有一事。”
對方抬起頭來:“謝夫人但說無妨。”
虞枝開門見山:“我我夫君所托,想請總督帶兵援助前線,還總督酌考慮一番。”
謝禎本沒對說這事,但眼下青山也無法求證,只要能讓他出兵,說不定就能扭轉眼下的局勢。
青山眉頭一蹙,轉而笑道:“那謝大人可太看得起某了!某不過一個小小的總督,哪來的本事帶兵打仗?”
虞枝彎了彎角:“夫君既然有此打算,定然是信任總督的能力,您也不必太過自謙,不過這事還是要總督的意愿,強求不得,我也只是代為轉述罷了。”
上一世青山是支援了謝禎,這一世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變故。
把人得太說不定適得其反。
站起來提出告辭:“總督勞累一天,如今想必也乏的厲害,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先行告辭。”
青山給了盈盈一個眼神:“盈盈,還不送送你的救命恩人?”
“哦哦!”盈盈立即站起來,朝著虞枝走過去,笑瞇瞇地道,“虞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出了門,盈盈支支吾吾開口:“虞姐姐,你別生氣啊,我爹就那臭脾氣,不行我回去再勸勸他。”
虞枝扭頭看,哭笑不得:“我生什麼氣?這事本來就有風險,你爹有所顧慮也是正常,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你沒生氣就好。”盈盈松了口氣,微微抿若有所思,“其實我倒是贊你的想法,我雖是兒,卻也聽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我爹那人一向刀子豆腐心,你別看他表面上冷冰冰的嚇人,心腸再不過了!”
虞枝忍俊不,這丫頭兩三句話就把爹給賣了個干凈,果然是孩子心。
轉眼間到了虞枝的住,盈盈又和說了幾句話:“時候不早,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虞姐姐休息,明天再來找你。”
虞枝點點頭:“路上小心。”
目送人走遠,收回視線,猶豫片刻轉去了賀蘭玉的住。
也不知道人這會兒醒了沒有?
人家好歹是因為昏迷不醒,什麼都不做好像也不太好。
虞枝來到門外,頓時迎來了賀蘭玉手下幽怨的眼神,那副模樣,仿佛是什麼拋妻棄子的渣男。
虞枝被看得有些心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隨口問了一句:“你家主子醒了沒有?”
沒想到還迎來了肯定的答案:“剛醒一會兒。”
虞枝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略一遲疑:“那我進去看看?”
手下擺出請的姿勢,順便刻意地提醒:“有勞夫人,我家主子還沒吃藥呢。”
虞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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